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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菲重啟鐵路貸款談判 債務陷阱陰影仍在?

2022年7月18日

中菲近日先後表態願意針對鐵路貸款協議,重啟談判。中國援建菲律賓、價值高達49億美元的鐵路建設項目有望因此重啟嗎?在斯裡蘭卡破產引發外界對「一帶一路」質疑之際,菲國內部也再次出現會否陷入「債務陷阱」的討論。

Philippinen Manila Präsident Ferdinand Marcos Jr. und Außenminister Wang Yi China
7月初,中國外交部長王毅與菲律賓總統小馬科斯,兩人在馬尼拉會面。圖片來源: Malacanang Presidential Photographer/AP/picture alliance

(德國之聲中文網)在菲律賓總統小馬科斯(Ferdinand Marcos Jr.)下令研擬重啟與中國的鐵路項目貸款協議後,中國駐菲律賓大使館週日(7月17日)發佈聲明回應稱,中國願意與菲律賓就鐵路合作進行討論,雙方都表現出積極態度。

根據中國官媒《環球時報》英文網報導,中國駐菲律賓大使館表示,兩國就中菲鐵路、橋樑等基礎設施合作保持磋商,「取得積極進展」,中方對鐵路等基礎設施項目合作持開放態度,願與菲方繼續磋商。

此前,菲律賓交通部副部長查韋斯(CesarChavez)週六(16日)表示,小馬科斯已下令交通部重啟前總統杜特爾特(Rodrigo Duterte)與北京達成的、價值49億美元的鐵路項目貸款協議。

查韋斯說,在北京對杜特爾特政府提出的資金批准申請沒有下文之後,三項鐵路援助貸款協議被認為形同「撤回」。如今,菲律賓政府也正考慮其他的籌資備選方案,比如通過公私合營來取得私人資本。

儘管如此,一名匿名中國官員當時仍對路透社表示:「我可以說,中菲在鐵路方面的合作將繼續下去。中國對與菲律賓的討論持開放態度。」

對此,菲律賓當地媒體亦報導,中國駐菲律賓大使館週日(17日)稱,兩國已在三項鐵路項目合作中取得「積極進展」。這三項鐵路項目為比科爾(Bicol)、蘇比克-克拉克(Subic - Clark)和棉蘭老島(Mindanao)路段。

中菲關係「穩交」中?

根據菲國政府數據,菲律賓鐵路總裡程在二戰前尚有1100多公里(680英裡),但及至2016年,還在營運的只剩下77公里,遠遠落後於亞洲其他城市中心。

中國援建菲律賓的鐵路項目談判始於2018年。路透社指出,杜特爾特執政期間尋求與北京建立更緊密的關係,也將長期以來的南海領土爭執擱置一旁,以換取北京數十億美元的援助、貸款和投資承諾,包括用於發展該國的基礎設施計劃。

菲律賓新總統小馬科斯自競選期間到上任以後,矢言要捍衛國家主權的同時,也強烈表示需要在其他領域加強與中國的關係。

菲律賓示威者7月中旬抗議,呼籲中國政府尊重菲律賓在菲國專屬經濟海域的權利。圖片來源: Basilio Sepe/ZUMA Press/picture alliance

針對中菲鐵路貸款協議,中國駐菲大使館週日(17日)稱「中國有綜合實力,以質量和速度而聞名。中國將挖掘自身的優勢,支持菲律賓改善其基礎設施」,並指出過去6年以來,中國和菲律賓深化了「一帶一路」倡議的協同作用,共計有17個項目已經完成,20多個項目正在進行中。

中國駐菲大使館還表示,儘管新冠疫情影響採購、物流等進度,但「雙方一直不懈地努力推動項目,並產生了豐富的成果」,並稱中國對菲政策「一直是、並將繼續是『一如既往的穩定』」。

對此,中國社科院國際戰略研究所副研究員劉曉雪向中國官媒《環球時報》表示,菲律賓尋求重啟鐵路貸款協議,純粹是出於經濟和商業方面的考慮,兩國關係正朝積極方向發展。

劉曉雪說:「中國對發展中國家的雙邊貸款通常是『優惠』的,這意味著與商業貸款相比,貸款利率相當低」, 並表示在全球經濟放緩的情況下,部分新興經濟體遇到了債務問題,因此不得不放緩基礎設施項目投資,「一旦情況好轉,這些項目就會恢復,所以有關方面應該對這些問題保持開放的態度。」 

如何避免債務陷阱?

根據菲律賓當地媒體報導,菲律賓交通部副部長查韋斯此前表示,當中國金融機構未能在2022年5月21日有效日期之前批准鐵路貸款時,申請已被自動撤回。

對此,菲律賓前財政部長多明格斯三世(Carlos Dominguez III)亦解釋,由於中方遲遲未能批准,自己在卸任之前才會取消有關申請,而不是讓它處於擱置狀態。

根據兩人的來回訊息,多明格斯三世並警告小馬科斯政府,北京可能將對鐵路貸款收取超過3%的利率;查韋斯則稱,相比之下,日本提供的貸款利率低至0.1%,這將促使菲國政府要求中國降低利息費用。

儘管申請被終止,小馬科斯仍決定與中國回到談判桌前,試圖推進停滯不前的鐵路項目。但由於日前斯裡蘭卡才因國家破產,引發外界對中國「一帶一路」債務陷阱的質疑,小馬科斯尋求北京援建基礎建設會否遭遇類似危機,格外受到關注。

對此,在被問到當全世界利率都在上升時,向中國進出口銀行借款是否還是個好主意時,多明格斯三世回答稱:「(菲律賓)謹慎的做法,是要確定債務成本低於所資助項目的經濟收益。」

多明格斯三世表示,如果小馬科斯政府所追求的項目收益超過貸款成本,那麼將可避免陷入債務陷阱。他說,避免債務陷阱的其中一種方法,是確定所資助項目的經濟回報高於貸款成本;另一方法則是確保貸款條款與國際貸款條款一致。

(綜合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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