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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的獨立媒體:移師海外 繼續發聲

Roman Goncharenko
2022年9月8日

本周一,一名著名記者被判處22年監禁,一家對克里姆林宮持批評立場的報紙被剝奪了出版許可。對於俄羅斯民眾來說,獲取獨立訊息的唯一渠道只剩下YouTube等境外社媒。

俄羅斯著名記者薩弗羅諾夫以叛國罪被判監22年。
俄羅斯著名記者薩弗羅諾夫以叛國罪被判監22年。圖片來源: Alexander Zemlianichenko/AP/dpa/picture alliance

(德國之聲中文網)俄羅斯境內還有獨立媒體嗎?侵烏戰爭爆發後,這些媒體是不是都已被置於新聞審查之下或已遭到當局的查封?莫斯科周一的兩項判決,令俄羅斯獨立媒體的處境再度引起了關注。周一,莫斯科一家法庭判決前著名記者、俄羅斯航天國家集團顧問薩弗羅諾夫( Iwan Safronow)叛國罪成立。薩弗羅諾夫此前有關俄羅斯軍事工業的文章顯然成了其叛國的罪證。

德國之聲專欄作家普雷奧布拉申斯基(Iwan Preobraschenskij)表示,即便是在量刑一項嚴苛的俄羅斯,長達22年的刑期也是超乎尋常的重刑。他說,這項判決也標誌著'俄羅斯的獨立媒體已經全面被毀。'俄羅斯政治問題專家奧萊舍金( Dmitrij Oreschkin)則表示:"這是向所有人發出的明確訊號,閉嘴吧!"他說,薩弗羅諾夫之所以被判處重刑,就是因為他居然敢說出真相。

裡加成了俄羅斯流亡媒體的大本營

在薩弗羅諾夫被判重刑的同一天,莫斯科另一家法庭宣佈吊銷著名反對派媒體《新報》 (Nowaja Gaseta)的發行許可。2021年,該報總編(Dmitrij Muratow)曾獲得諾貝爾和平獎。接獲俄羅斯新聞審查機構"俄羅斯聯邦通信、訊息技術和大眾傳媒監督局"的警告之後,該報已於今年三月停止了營運。蘇聯前領導人戈爾巴喬夫是這家報紙的創辦人之一,而在戈爾巴喬夫葬禮之後數天,這家報紙的發行許可也被沒收。過去數十年來,創辦於1993年的《新報》一直是俄羅斯新聞出版屆的旗艦和標桿。《新報》編輯部形容法庭吊銷該報出版許可的判決是一場"謀殺",但誓言編輯部會繼續工作,因為"自由的精神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能自由傳播。"

2021年,新報總編穆拉托夫(Dmitrij Muratow)獲得諾貝爾和平獎。圖片來源: Salvatore Di Nolfi/dpa/KEYSTONE/picture alliance

對於俄羅斯境內大多數反對派媒體來說,流亡國外成了唯一選擇。《新報》編輯部的一部分於今年四月在拉脫維亞首都裡加開設了分部。今年八月開始,著名的反對派網路電視"雨" (Doschd)也在裡加開播。俄羅斯發動侵烏戰爭幾天後,這家網路媒體即被當局查禁。當時俄羅斯當局大規模收緊了媒體法,任何人膽敢對侵烏戰爭提出批評,就有可能遭受長達15年的牢獄之災。

在"雨"被查禁的幾乎同一時間,自由派廣播電台"莫斯科回聲"也被要求關閉。這家電台當時是俄羅斯唯一一家可以全境播出的反對派電台,多數員工被迫前往國外,一些人則開辦了自己社媒頻道。

《新報》和《雨》選擇裡加作為新的工作地點,顯然是受了俄羅斯知名網路媒體"美杜薩"(Medusa)的啟發。2014年,俄羅斯吞併了克裡米亞後,一些俄羅斯自由派記者在裡加創辦了"美杜薩"網站。

YouTube成了抗擊新聞審查的利器

對於這些流亡媒體來說,YouTube扮演的角色越來越重要, 因為這個社媒平台已經成了俄羅斯人獲取獨立訊息的重要渠道。俄羅斯的新聞審查機構無法對YouTube上的內容進行有針對性的封鎖。"雨"在YouTube上擁有三百萬訂戶,在俄羅斯流亡媒體中最為成功。除此之外,作為不受審查的消息來源,社交平台"電報"也在俄羅斯很受歡迎。

借助VPN軟體,繞過新聞審查也是一種常見的獲取訊息的方法。今年年初,德國之聲的節目在俄羅斯遭禁後,很多俄羅斯人就是借助VPN收聽收看DW節目的。英國《泰晤士報》報導稱,侵烏戰爭爆發後,俄羅斯境內的VPN用戶增加了15倍,以達到兩千四百萬人。

俄羅斯境內的自由媒體幾乎已經全部被噤聲。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家網路媒體仍敢於發出批評聲音。薩弗羅諾夫曾供職過的《生意人報》(Kommersant)在一封公開信中寫道:"我們沒有看到你所犯罪行的任何公開證據,因此我們堅信:如果在另一個時期、在另一種政治氛圍下,你本應被無罪釋放。"公開信對薩弗羅諾夫在兩年拘禁期間所表現出的正義表示高度贊賞,並承諾會等到他出獄的那一天。薩弗羅諾夫本人則對控罪予以堅決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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