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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扎菲死後10年 民主穩定獨立仍是利比亞的遙遠願景

2021年10月20日

10年前,前利比亞獨裁統治者卡扎菲遭槍擊身亡。自此之後利比亞陷入長年內亂之中,原定於今年12月舉行的議會大選也推遲了。

Libyen Führer Muammar al-Gaddafi
圖片來源: ADEM ALTAN/AFP/Getty Images

(德國之聲中文網)10年前的10月20日,利比亞反抗力量成立的"國家過渡委員會"副主席古賈(Abdel Hafiz Ghoga)對外宣佈,卡扎菲已經喪命革命的鐵腕中。"這標誌著利比亞的暴政和獨裁統治終結了"。

從突尼斯點燃的"茉莉花之春"革命的火焰延燒到利比亞之前,卡扎菲已經執掌利比亞長達42年之久。1969年,卡扎菲發動軍事政變,推翻伊德裡斯王朝,自此之後他成為利比亞最高領導人。

為了阻止政府軍對反對派採取軍事打擊,同時也是為了保護利比亞平民,北約對卡扎菲的軍隊發動的攻擊大大削弱了這位獨裁者的實力。

血腥結局

茉莉花革命在利比亞爆發後,卡扎菲逃到其故鄉蘇爾特(Sirte)。由於被北約的空襲鎖定,卡扎菲和幾個侍衛藏在城市下水道裡。革命軍在那裡找到他並將其殘忍殺死。後來革命軍還對外公佈了一張渾身是血的卡扎菲屍體的照片。

德國全球和區域研究中心(GIGA)利比亞問題專家哈格爾‧阿裡(Hager Ali)指出,利比亞起義爆發的背後包含多重原因,一方面是食品價格大幅上漲、青年人失業率不斷攀升等社會、經濟原因造成的,另一方面,利比亞人民也要求實現民主和停止侵犯人權的現象,並要求對以前的嚴重侵犯人權的事件進行調查,包括1996年的黎波裡阿布薩利姆監獄大屠殺,當時1200至1700名囚犯被殺害。

對新起點的期待

卡扎菲獨裁政權被推翻後,利比亞人對國家的未來充滿期待。但當時的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已經警告說:"擺在利比亞和利比亞人民面前的道路艱難且充滿挑戰。所有的利比亞人必須團結起來。只有通過團結和和解才能開啟嶄新的未來。"

遺憾的是,這一切僅僅成為了美好的願望。起義引發的動蕩在2014年發展成持續一年之久的利比亞內戰。

利比亞問題專家阿裡說,這其中很大程度是卡扎菲政權結構造成的。軍事政變起家的卡扎菲生前也格外擔心自己會遭遇軍事政變,所以他把所有的重要職位都安排給自己的親信和家人擔任。為了防止低級士官奪權,他甚至利用海外雇傭軍維護安保。這就造成了獨裁者死後持續多年的競爭,此外還有地區和部落層面的利益衝突。

阿裡還指出,由於缺少一個正常運作的民間政治舞台,所以無法通過談判來解決分歧。即使是歷經了多次選舉,利比亞仍沒有實現民族團結。

土耳其支持受到聯合國承認的利比亞民族團結政府總理薩拉傑(Fajis al-Sarradsch)(右),但俄羅斯、埃及和阿聯酋支持叛軍將領哈夫塔爾(Chalifa Haftar)(左)在圖卜魯格成立的政權。

失敗的國家

利比亞經歷的後果很具有典型性:國家政權瓦解,然後很快就出現兩個並存的政府,一個在首都的黎波裡,一個在東部沿海城市圖卜魯格(Tobruk)。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越來越多的外國勢力參與到利比亞內戰中,這其中就包括俄羅斯、土耳其、埃及和阿聯酋。這些接受外國資助的軍隊直到今天仍在利比亞多個地區活躍著。

土耳其支持受到聯合國承認的利比亞民族團結政府總理薩拉傑(Fajis al-Sarradsch),但俄羅斯、埃及和阿聯酋支持叛軍將領哈夫塔爾(Chalifa Haftar)在圖卜魯格成立的政權。而歐洲人關心的是如何阻止難民和移民經由利比亞前往歐洲。

遙遠的願景

有很多旨在實現結束戰爭、實現和平穩定的倡議被提出來。多名聯合國派出的特使試圖將交戰的各方帶到談判桌前。德國也曾在2020年和2021年成功地在柏林組織了兩次利比亞和談會議。今年2月,阿卜杜勒‧哈米德‧穆罕默德(Abdul Hamid Mohammed Dbeibah)被選為臨時總理。在他的主持下為今年12月將舉行的利比亞總統及議會大選做準備。但是議會選舉已經宣佈被推遲一個月舉行。人們所期待的利比亞和解過程到目前為止進展緩慢。

卡扎菲去世十年後,民主、穩定和獨立的利比亞依舊是一個相當遙遠的未來願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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