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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618:被摀住的李佳琦和錢包

2022年6月18日

今年的618,沒有中國「帶貨一哥」李佳琦的口紅秀。這位以美妝護膚出道的帶貨網紅因6月3日直播間出現的坦克冰淇淋蛋糕,遭到中國當局的全面封殺。同時在新冠封控措施的影響下,中國民眾今年的618更願意「捂緊錢包」。

2022的618 瘋狂購物不再(資料圖片)
2022的618 瘋狂購物不再(資料圖片)圖片來源: CFOTO/picture alliance

(德國之聲中文網)中國網路电商京東的「618」,是對標馬雲旗下淘寶商城「雙11購物狂歡節」的又一個促進中國消費者慷慨解囊「買買買」的商業創意。從2010年開始的「618」近幾年來借助中國網路直播帶貨市場的火爆,創造了一次又一次的銷售紀錄。一直以來,異常火爆的「帶貨一哥」李佳琦,也為中國的這兩個商業節日貢獻了可觀的銷售收入。但是2022年的「618」,卻看不到他的身影。

搜索網路,所有有關李佳琦和2022年618影片的日期停在了6月4日之前。6月3日,李佳琦在直播賣奧利奧餅乾時,曬出坦克造型冰淇淋蛋糕,直播隨即被中斷。李佳琦先發微博表示"後台技術故障,我們在緊急處理中,大家先稍等一下哦",之後又發文稱"因為我們內部設備故障無法繼續直播"。中國微博網民對此議論紛紛,許多人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在海外推特上,有用戶表示,中共這樣做反倒會讓更多大陸年輕一代知道了64,並試圖瞭解六四真相。有推特用戶寫道,「謝謝李佳琦,如果不是中宣部這麼敏感封禁,本90後還不知道1989年6月4號發生了什麼呢?嘻嘻,只要是被你宣禁的都是好東西啊」。

2022年的618 沒有李佳琦的秀口紅(資料圖片)圖片來源: Alibaba/HPIC/dpa/picture alliance

坦克和李佳琦

1989年6月5日,中國政府鎮壓學生民主運動。當時在北京東長安街上,一位青年從容上前,用單薄的身子攔住一長隊隆隆駛來的坦克。這個場景進入了現場至少五位攝影師的鏡頭,立即傳遍全球,成為六四運動的精神符號,以及人類民主運動史上的勇氣的象徵。

如今,不管李佳琦和其團隊為今年的618準備了多少的好物促銷大大折活動。用戶都無法再看到這位和政治不大沾邊的中國網紅。李佳琦抖音帳號上最後更新影片的日期停留在了2022年6月2日。其它包括淘寶點淘在內的直播購物軟體中,有關李佳琦的影片也一律取消了看影片直接下單的功能。微博上,李佳琦的官方帳號更新也停留在了6月3日晚間17點38分發出的:「MM們,非常抱歉,今晚因為我們內部設備故障無法繼續直播,大家早點休息,尚未上播的產品,我們之後的直播中會陸續帶給大家,辛苦大家了。 」

時評人、六四記憶‧ 人權博物館總策展人長平對此發表評論稱:「沒有人相信李佳琦本人有意而為之。作為上海市青聯委員的李佳琦獲得包括青年五四獎章在內的眾多官方獎勵,並在塔利班奪取阿富汗政權之後和央視記者一起推銷阿富汗松子表達支持,也曾在微博表態『支持新疆棉』。」

李佳琦:五四青年獎得主 敗在了六四(資料圖片)圖片來源: Han Haidan/China News Service/MAXPPP/dpa/picture alliance

李佳琦被封 消費繼續?

雖然李佳琦仍然處於被封殺的狀態,但是仍然走不出新冠疫情籠罩的中國政府急需像618、雙11這樣的商業噱頭來促進消費,實現包括「內循環」在內的政策目標。但是受中國政府新冠清零政策強力封控措施的影響。民眾今年618年的消費熱情似乎不高。許多人在微信朋友圈中看不到任何像往年一樣的打折訊息和各種曬單。中國媒體「界面新聞」發表了題為「今年618丨「只買一箱紙」消費者捂緊錢包 商家追求利潤謹慎促銷」的文章,並在引語中問道:「誰會在收入下降、充滿不確定性的環境下大肆購物呢?」

Syntun(星圖)數據顯示,去年,阿里巴巴集團控股有限公司旗下的天貓商城、京東商城和拼多多在「618」的銷售額合計為5784億元(858.9億美元),同比增26.5%。但在過去3個月,這個全球第二大經濟體因政府為遏制不斷爆發的新冠疫情而實施「清零」政策,數十座城市不同程度「封城」,影響了生計、削減了消費、嚴重擾亂了供應鏈。 

今年六月,不少城市開始放寬限制,宣佈採取多種激勵手段,刺激消費,重振經濟,措施中包括發放優惠券、購車補貼和數字人民幣支付。因擔心封鎖會再度發生,限制措施放寬後,在上海等有過程度不等的「封城」經歷的大都市,與美妝產品相比,眾多消費者更願意選擇囤積食物和日用生活品。

李佳琦以銷售護膚和美妝類產品出道,之所以在中國的各大電商平台上如此受歡迎,主要原因之一是他選擇產品時對低價的執著。與商家簽署直播帶貨協議時大多要求商家提供的價格是全網最低或與最低價持平。據包括「搜狐」在內的中國媒體報導,2021年雙11期間,李佳琦在護膚和美妝類產品的銷售額達到了82.68億元。但是,與其它中國網路直播帶貨網紅一樣,公眾並不清楚這類銷售額中多少作假沖單的成分,以及具體又有多少退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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