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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駐華記者:自由報導的空間還在壓縮

2023年3月1日

駐華外國記者在最新調查報告中指出,來自國家的監控和恐嚇早已是家常便飯,但其強度在增加。過去一年的封控措施也被當作阻止外國新聞記者進行報導的藉口。

38%的記者告知,因同外國記者互動會被當局"請去"問話
38%的記者告知,因同外國記者互動會被當局"請去"問話圖片來源: Andy Wong/AP/picture alliance

(德國之聲中文網)外國駐華記者的工作條件進一步惡化;3年的封控清零期間,新聞自由的空間正以更快的速度受到壓縮。以上是外國媒體駐華記者協會(FCCC)周三(3月1日)發表的年度調查報告得出的最重要結論。該俱樂部共有166名會員,其中102名參加了本次自去年12月至今年1月進行的問券調查。

38%的記者告知,至少有一個訊息源證實因同外國記者互動而被當局"請去"問話。據德新社的報導,類似事件在以前也是家常便飯,但本次調查顯示該類事件發生的頻率在升高:去年的調查報告顯示有大約四分之一的記者有此類抱怨。此外,本次調查中,78%的記者承認經歷過潛在的採訪對象不願接受採訪,或者他們需要得到有關方面的接受採訪許可。

"最艱苦的一年"

接近一半的記者認為,當局曾以健康和安全為名要求他們離開報導地點,或者不允許他們前往相關地點,雖然記者們遵守中國國內嚴格的防疫規範,並不會帶來健康風險。這樣做顯然是為了阻止記者的新聞報導工作。

《華爾街日報》駐京記者辦公室主任Jonathan Cheng認為,2022年就工作條件而言是"最艱苦的一年";BBC記者Stephen McDonell說,"外國記者的工作環境無法談及新聞自由的標準,每次我們離開北京到外地採訪,都被政府官員的車輛跟蹤"。

警方直接干預

一半以上記者表示,曾在報導過程中至少受到過一次中國警方或者其他部門的干預,尤其是電視報導。31%的記者稱,曾因官方壓力不得不取消旅行或者採訪突發事件;14%的記者甚至抱怨遭遇過暴力或者粗暴對待,同類數字在去年的報告中為12%。出於對威脅的擔憂,去年有3名記者主動離開了中國。

去年11月底,BBC記者勞倫斯(Ed Lawrence)在報導上海"白紙運動"抗議活動時,被警方戴上手銬帶離現場。英國廣播公司為該事件發布的聲明提到,勞倫斯在關押幾個小時後才被釋放,他在關押期間遭到警方的拳打腳踢。

31%的記者稱,曾因官方壓力不得不取消旅行或者採訪突發事件圖片來源: Thomas Peter/REUTERS

監聽、騷擾、緩發簽證

許多外國記者對他們在中國使用通訊工具的安全性表示擔憂,並認為微信、手機、辦公室電話以及住宅均受到監聽。45%的記者告知,他們的本地助理都受到過當局的騷擾以及恐嚇,這一比例比去年增長了5個百分點。

另一項困難是新記者不能很快拿到簽證以及記者證。因此,超過三分之一的外國駐華記者站人力不足,去年,有一半申請簽證的記者空手而歸,他們當中6成人認為遲遲不發簽證的原因是地緣政治緊張。不過,簽證領域並非鐵板一塊,歐洲、日本以及韓國媒體記者運氣似乎更好些,而美中關係持續惡化,相關的簽證談判有由此陷入停頓。

(綜合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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