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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極了》——開先河的一股「清流」

安靜
2017年2月14日

《好極了》是本屆柏林電影節上唯一一部入選主競賽的華語電影,讓人驚喜的是這是一部動畫片,它由此開創華語動畫的先河。導演劉健和製片人楊城向德國之聲談了他們電影的獨特性,以及兩位電影人堅持的動力。

Filmstill Berlinale - Have a Nice Day
《好極了》劇照圖片來源: Nezha Bros. Pictures

(德國之聲中文網)被問及這一歷史性入圍的感受,導演劉健只向記者說了三個字:"很開心"。這位48歲的中國美術學院副教授給人以平靜內向、寡言少語的印象。但是這樣的形象和他能自編自導、耗時3年時間獨立完成動畫長篇電影的事跡卻十分吻合。

32歲的製片人楊城雖然是第一次和劉健合作,但兩人已相識多年。他眼中的劉健是非常好的導演:"劉導的作品很有原創性,我自己也愛看他的東西,交流也完全沒有障礙。大家對電影藝術的理解都在同樣一個頻道。合作很愉快。"

《好極了》是繼宮崎駿《千與千尋》之後,本世紀第二次有亞洲動畫電影入圍柏林電影節主競賽單元(《千》獲得2002年第52屆柏林電影節金熊獎),也是中國動畫長片歷史上首次取得這樣成績的影片。影片以多線敘事的形式講述了一個發生在一天之內的具有黑色幽默色彩的故事。

不一般的動畫片

在製片人看來,這部電影很特別,"它不是一般的動畫電影,因為之前很少有動畫電影來講述這樣的故事,以及用這樣的風格來講述"。

製片人楊城圖片來源: privat

對於導演和製片人而言,尋找投資公司的過程也有很多波折,楊城透露說:"因為在國內對於大部分的電影公司和投資人而言,一般要合家歡、卡通化和有孩子們喜歡的東西才叫動畫電影,但其實動畫電影是一個非常豐富的領域,可以有各種的風格、製作方式和主題表達。大陸動畫電影雖然發展很快,但依舊處在起步不久的階段,所以風格和類型還沒有那麼豐富,因此我們的電影對於很多公司而言就顯得不太好定位,以及不符合他們公司的策略。但這很正常,畢竟每個公司都要優先做對他們而言更重要的事情。"

該片將於2月17日在柏林舉行世界首映。楊城介紹:"我們正在努力做一些發行上的準備,希望下半年可以公映。"關於該片的審查,楊城告訴記者:動畫電影比起真人電影更容易過審,因為動畫電影畢竟是畫出來的,"不太能改變觀眾對現實的認知。"

牆裡開花 內外皆香

《好極了》並不是首部讓劉健在國際上名聲大噪的作品。他於2010年創作完成的首部動畫長片也在國際各大動畫電影節上屢獲殊榮,並且入圍有"動畫奧斯卡"之稱的法國昂西國際動畫電影節長片競賽單元。

但是可惜的是,這部名為《刺痛我》的作品未能在中國上映,楊城解釋說:"因為(劉健)導演第一次做電影長片,也沒有什麼搭檔,他一個人蒙頭創作,不太懂在中國做電影除了創作以外的其它流程,但並不是說導演不想上映或者這個片子有多麼大的問題。"

導演劉健圖片來源: privat

雖然收獲多份國際榮譽,但是劉健的作品並不只是"牆內開花牆外香",曾經在中國的影片網站上也可以看到《刺痛我》,現在依然有一些網站在盜版播放。楊城介紹:"很多看過的人都給出了不錯的評價,雖然沒有像在國外那樣受到那麼多電影節的肯定,因為中國也沒有那麼多電影節。我覺得,他的作品是作者電影,而且既有原創性,又有觀賞性,不論對於本土的觀眾,還是國外的電影節而言都是非常有競爭力的,會有很多人喜歡。"

堅持的力量

劉健的兩部長篇動畫都是"三年磨一劍"的作品。在中國如此龐大紛雜的電影市場中有這樣一份安靜的心境實屬不易,可謂是一股獨辟蹊徑的"清流"。這樣的精神也受到業內人士的肯定。中國著名導演管虎近日在接受本台採訪時表示:"知道(這部電影入圍)後就暗暗佩服:竟然有人能沉住浮躁的心境做這些事情,還居然被大世界認可看到。一個是作為中國人的驕傲,另外就是覺得導演很了不起。"

當記者問有這種堅持的動力是什麼時,劉健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簡潔:"堅持做自己喜歡的東西時很幸福的。"

楊城對關於堅持的話題也給出了自己的理解:"這首先和電影人的個性有關,明白自己想要什麼東西的人,執著、耐心、敢於嘗試的人,和懵懂、隨波逐流的人相比會做出不同的選擇。其次這涉及到智商的問題,做任何事情都要有自己的方法和思路,不能老複製別人的方式,要選擇對自己而言最舒服且最有性價比的方式,所以對我們而言做這種低成本高品質的電影是最佳選擇。那些很浮躁、急功近利的電影人肯定走不遠。可能在前一段市場比較混亂的階段,大家怎麼做都會有些機會,但是我認為那些不是真正長久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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