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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破壞國殤之柱證明中國制度野蠻

2021年12月24日

丹麥雕塑家高志活 (Jens Galschiøt)用作品國殤之柱紀念1989年北京天安門廣場大屠殺的受害者。但這個作品昨天遭到香港大學移除。他告訴德國之聲,這種行為只會讓六四的敘事更強而有力。

Hongkong Dänemark  Jens Galschiøt Säule der Schande
丹麥雕塑家高志活在得知港大要拆除國殤之柱後四處奔走,希望能將親自到香港處理相關事宜,但還沒有得到回音前,雕像就被拆除成幾個部份移走。圖片來源: Steffen Trumpf/dpa/picture-alliance

港大連夜拆除國殤之柱 藝術家不排除提告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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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之聲中文網) 德國之聲:香港大學將雕像拆除移走,你的感覺如何?

高志活:這真的是一個悲傷的日子,是你不希望擁有的聖誕禮物,真的很非常悲傷。奇怪的是,我們真的問了兩個月,發信給他們,說我們要去拆除,但我們根本沒有聯繫窗口。我有一個律師,所以我想聯繫港大,但是一直得不到消息。所以我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突然在半夜,聖誕節前兩天,他們就破壞了這個作品,這完全不公平。

德國之聲:你認為當局為什麼不回你的電話?

高志活: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想也許他們害怕,也許他們就是會做這種事情,也許他們是想聲明說:「我們想摧毀這個紀念碑,想展示我們的力量。」也許這是一種向民主運動示威的方式,說,不要談論任何關於中國的事,不要有任何關於天安門的記憶,不要在任何地方點起蠟燭紀念,不要看到任何關於天安門的書,諸如此類。這是一種真的很野蠻方式,令人相當震驚。這也告訴我們此刻的香港是如何已經完全改變,這是香港的悲傷故事。

國殤之柱上刻滿多個身軀扭曲面容痛苦的人像,象徵遭到血腥鎮壓的死難者,基座上刻上「六四屠殺」和「老人豈能夠殺光年輕人」,背面也有同樣的英文語句。圖片來源: Kin Cheung/AP/dpa/picture alliance

德國之聲:的確,香港曾經以促進表達自由為榮,這顯然不再是事實。拆除雕像只是一長串事情中的另一件。你認為這個特定事件意味著什麼?

高志活:每個人都同意,這個紀念碑相當重要,因為它是關於天安門鎮壓,是運動的一種象徵。而現在,所有把它放上去的人,都被關進監獄或逃出香港,甚至連紀念碑都被他們砸了。所以當然,這對民主運動來說意味著很多東西。但奇怪的是,如果你對一個藝術家的作品這樣做,只會讓反彈力量更大。你越是這樣做,你就越是證明這個雕像的重要性。像是我們現在的採訪,還有他們在深夜拆除雕像被拍下的照片,現在這些都成為敘事的一部分。因此,無論對方在做什麼,都是讓這個敘事變得更強。所以此刻,這個雕塑更強大了。世界各地的很多人都在談論香港正在做的事情,把拆除雕像作為一個象徵,說明中國的制度現在是多麼的野蠻。

德國之聲:你是否有希望找回藝術品的殘餘部分?是的話,你有什麼計劃嗎?

高志活:是的,我們可以在相關照片上發現,他們並沒有摧毀整個作品。而是分成很多大塊的部份。我認為可以把它們帶到丹麥重組。我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所以現在我的目標是去做點什麼,把它們帶出香港到丹麥重組,然後辦一個展覽。在香港還有一些事情,關於私有財產的權利要處理。這是一個關於貿易的案件。他們破壞了一個私人的雕塑,而這牽涉大筆金錢。因此,他們的罪行可能已經違反他們自己的法律。香港有一個法律體系來保護貿易和私人財產,所以也許我們會提告,借此把雕像運出香港。

港大連夜拆除國殤之柱 藝術家不排除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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