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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那是警方完全無法預見的局勢」

Andreas Gorzewski2016年1月10日

發生在跨年夜的大規模搶劫、性侵事件讓科隆警方遭遇多方嚴厲批評。北威州警察工會的負責人雷廷豪斯(Erich Rettinghaus)接受了德國之聲採訪,呈現德國警察工會對事件的看法。

Deutschland Erich Rettinghaus Deutsche Polizeigewerkschaft NRW
北威州警察工會的負責人雷廷豪斯圖片來源: DPolG/E. N. Fiegel

德國之聲:跨年夜在科隆火車站,面對著大約一千名具有挑釁性和暴力傾向、性騷擾婦女、進行盜竊的男子,警方在行動時抱著怎樣的心態?

雷廷豪斯:這其中包含合理的不安,這是謹慎行動所必需的,當然歸根結底,警察正是為此而接受訓練的。但是,他們也有一種不適感。這種一大群人的野蠻、蔑視人性的行為,此前並不為我們所熟悉。我們所有人--特別是也鑑於我們當時人數並不多--都不僅僅是大吃一驚。

德國之聲:以前發生過這種規模的性侵事件嗎?

雷廷豪斯:這種大規模的沒有,但是有一些個別案例。在一些大城市偶爾出現這種伴隨著"動手動腳"和盜竊的事件。對於我們警方而言,關鍵的是查明這樣一大群人是如何約定好,在那個具體地點共同犯罪、蔑視我們法制社會的。

德國之聲:警方是如何看待有關警員人手不足、無法制止事態升級的批評的?

雷廷豪斯:對於警方而言,這個(跨年夜科隆的)局勢完全無法預見。如果之前有過哪怕是一點點提示,那裡肯定會有更多警力部署。之前完全沒有任何跡象。對於一個"平常的"跨年夜,當時的警力是足夠的。此外,可能還有較晚對這種不斷發展、事件相互聯繫的局勢的覺察。

我在現場的同事們當時面臨非常艱巨的行動。作為警察,我們的主要注意力首先是控制局勢和搶救性命。先清理局勢,然後才是刑事偵查。我可以保證,因為人手不夠而無法確認、逮捕那些人,這令我們每一名出警的同事感到極度憤怒。但確實是要先保護人身安全,這其中也包括警察自己的安全。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M. Hitje

德國之聲:在第一份警察報告中寫著,一切都太平,怎麼會這樣?

雷廷豪斯:這個表述當然是而且將一直是令人難以承受的。我知道,報案來得很晚,但是畢竟有跨年夜就已經為人所知的症狀。這或者是沒經過溝通而犯下的一個非常草率的錯誤。但如果發現是有意淡化,或者是像流傳的那樣--為了政治正確而故意隱瞞(作案者)國籍,那麼就屬於向公眾撒謊的范疇。如果是這樣,那麼肯定要承擔人事責任。

德國之聲:犯罪人群的很多人似乎不講德語。在清場等時候,警察面對這些人是如何作為的?

雷廷豪斯:手腳並用,總是能夠溝通的。憑借經驗,我知道人們是可以理解對方的。犯案的這群人,他們根本也不想懂,而他們非常明白對方的意思。這可以通過他們的行為看出來:他們先是抗拒,此後離開,然後為了激怒我的同事們(警察)而再次回到那裡鬧事、犯罪。在這裡,我這些代表著法制國家的同事完全沒被放在眼裡,想要工作完全不可能。政界必須支持警方。未來,在這方面必須有所改變。

德國之聲:德國警察工會方面要求做出那些改動?

雷廷豪斯:多年來,我們一直說:我們需要智慧型攝影監控工具,來保證工作良好進行以及方便事後逮捕案犯。在德國,總是先要有事發生,管事的政客才會認真考慮引入這些東西。此外,當然還要給我的同事們配備好的安保設備,以及有足夠的人力部署。我們不可能迴避(需要)更多警察崗位這件事。

德國之聲:警察工會如何看待法院對此類事件的處理?

雷廷豪斯:周五(1月8日),幾名前幾天因為在科隆偷竊被抓的案犯接受了審理,這幾個人在新年夜也在那裡(火車站的作案現場)。他們被判處一周的青少年拘留處分,在審理後就昂首闊步地離開了。作為警察,我們並不想批評法院,但是我們希望,(法院)充分利用量刑範圍,也更多地利用拘留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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