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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血案採訪:「我們不得不與恐怖主義共存」

Kersten Knipp2015年1月9日

德國之聲記者採訪前德國總理布蘭特演講稿撰稿人哈普雷希特,請他談對法國《沙爾利周刊》遭恐怖襲擊事件的看法。

Klaus Harpprecht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A. Burgi

(德國之聲中文網)德國著名記者、法國問題專家哈普雷希特(Klaus Harpprecht)日前接受德國之聲採訪時指出,法國「1.7」血案的根本原因在於伊斯蘭不願接受現代文明。

德國之聲哈普雷希特先生襲擊事件發生當天作家韋勒貝克Michel Houellebecq的預言小說《臣服》Soumission正好出版。您是否認為,這部小說也是對恐怖主義分子的挑釁?

哈普雷希特:一個小小的心理擊刺或許成了引信,這是可能的。因為,此前的相關討論有點兒激烈,在法國,這是常見現象。不過,我相信,我們無論如何都難以避免恐怖主義,以及像此次這樣有目標的殺人恐怖主義行為。

您認為,伊斯蘭恐怖主義的動機源於何處?

源於文明的衝突。這是因為伊斯蘭正在經歷、某些伊斯蘭人士所拒絕的那種變革。他們尤其在言論自由問題上交鋒激烈。因此,當年才會有對丹麥首先刊登的有關穆罕默德先知漫畫的敏感反應。巴黎諷刺性雜誌《沙爾利周刊》原則上是對這種諷刺形式的繼承。它成了伊斯蘭狂徒的肉中刺,因為,它徹底有悖於他們的世界觀。過去已有過對該雜誌的襲擊行為,辦公室被搗毀、被縱火焚燒。敵視情緒早已存在。《沙爾利周刊》同仁們不屈不懼,對此,人們怎麼讚揚都不會過分。

穆斯林族群在法國的處境與在例如德國這樣的其他國家的穆斯林相比較,有何種區別?

多數穆斯林公民和移民已融入法國社會。與德國不一樣,法國人在同阿拉伯和伊斯蘭世界打交道方面積累了長期經驗。總體而言,互適並不怎麼困難,過去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不過,隨著國家經濟低迷,大面積的社會緊張也隨之產生,絕望和失望情緒混合其中。尤其在百萬失業大軍那裡,更是這樣。一些人指責移民搶走了自己的就業機會,而這同事實基本不符。這當然形成一種氛圍,在這樣的氛圍裡,像此次的殺手那樣的年輕狂徒們便容易有類似行為。

看來,衝突也是分配之爭的結果。鑑於此,法國政府是否該把重振本國經濟置於最優先地位?

可惜,尚無重振法國經濟的清晰計劃。面對去工業化進程,人們只是絕望地看著,聳聳肩。幾乎沒有制定出任何其他選項。應該指責除總理瓦爾斯之外的現政府,如此猶猶豫豫實施必須的改革。這樣的批評也適用於奧朗德總統。他只是在尋求嚴重分裂的社會黨內的平衡。

法國的政治文化失去了從前的光輝?

關於共和國的思維、關於法國大革命理想—一再引起爭議並受到威脅—的思維,從根本上說,依然富於生命。只不過,她們當下不像過往那樣光彩奪目。作為經濟絕望的後果,整個國家處於灰色的沮喪狀態。所以,法國目前沒有特別的吸引力。不過,整個歐洲目前都沒有這樣的吸引力。

您認為,對伊斯蘭極端主義挑戰的明智應對該是怎樣的?

信仰伊斯蘭的那些法國公民中的大多數都對襲擊行為表示不齒。多數人拒絕伊斯蘭極端化,就像德國穆斯林公民中的多數一樣。人們將做出努力,孤立極端組織和團體,法國本來就很嚴厲的警察監控或許還會加強。

儘管如此,人們得做好準備:恐怖襲擊還會發生。鑑於聖戰者被灌輸了自殺式襲擊就是直接進入天堂的理念,人們不得不預期到,受教育程度低下的年輕狂徒們還會繼續行動。我們不得不與恐怖現象共存。恐怖還會存在,德國也不例外。我們必須做好準備,與一個宗教的極端化代表作鬥爭,而這一宗教內部完全分裂,正在尋找通向21世紀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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