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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人在越南

德國之聲2006年12月8日

越南的繁榮吸引著全世界。德國律師馬斯曼熟悉這裡的一切。生活在河內,他並不是全球化經濟的普通淘金者,但他為德國人如此忽略這塊黃金寶地而感到惱火。德國之聲德語網記者在河內訪問了馬斯曼,把他作為關於越南的系列報導中的一篇的主題。

11月19日,APEC期間的河內湖畔圖片來源: AP

歐利弗.馬斯曼(Oliver Massmann)的辦公室在豪華的Vietnamcombank Tower大樓的13層。從這裡看出去,整個河內東北部盡收眼底。下面是貫穿河內南北的Tran-Quang-Khai大街,這是這個城市一條永不靜止的脈搏,流動著沒有盡頭的輕騎和卡車。大片由拳著身子的頂上裝著水箱的小房子構成的迷宮。東面是巨大的紅河,越南北部的動脈,朝霧朦朦的反方向看去,立著的是市中心還劍湖畔的寶塔,越南戰爭時期,這裡曾經擒獲被射落的美國戰機的飛行員。

施羅德,世貿組織和岳母

歐利弗.馬斯曼圖片來源: DW/Samson

馬斯曼當然知道所有這些故事。他幾乎知道河內的一切,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作為經濟法律師,他是著名的貝克麥肯思國際律師事務所在越南的代表,是德國駐越南大使館所信賴和依賴的律師。他在越南加入世貿組織的談判中為越南政府出謀劃策,為關鍵性的越南與美國的貿易協定作出了貢獻,經常用流利的越南語做報告,在越南司法部教授國際法,他是第一個也是至今為止唯一一個在越南被批准經營的德國律師。

他說:「當施羅德和克萊門特(當時的德國經濟部長)2003年來到這裡時,我給他們提供了訊息。這樣的人物能夠傾聽自己的敘述,是個很美的經歷。」

馬斯曼喜歡人們傾聽他說話。這個有著標誌性的謝頂和鮮活的眼睛的強壯漢子也善於敘述。善於,而且特別的快,分析和小故事一個接一個,畢竟他是一個沒有很多時間卻有太多話要說的人:關於越南,關於越南人,關於政府,統計數字,項目,越南嶽母的智慧,還有就是,關於德國人。

德國人「 荒謬」

阿赫,德國人,他說。馬斯曼對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後的越南潛力越是興奮,他對德國人的投資保守就越是失望。他堅定地認為,德國經濟界一覺把越南給睡過了。德國在越南投資國列表裡排名第18,還排在百慕達後面。他指點著窗外的景觀說:「這裡展示著什麼樣的機會!建築,機器,通信,荒謬!」他補充道:「即使小企業在這裡也有大機會。跟中國不一樣,在那裡,低於1億5千萬的營業規模會遭到嘲笑。」

看上去,他怎麼樣也不能原諒那些把冰冷的肩膀對著越南的德國老鄉。對越南,對他的越南竟然這樣。馬斯曼指名道姓地說:「梅克爾必須到這裡來一次,這也許會有幫助。」

他特別指出,在亞洲任何地方都沒有這麼多人會說德語:數以萬計的越南人曾經在當時的「兄弟國家」德意志民主共和國當客籍工人或者大學生,而西德方面則給以發展援助。比如說,越南能夠成為世界第二大咖啡生產國,在很大程度上應該歸功於東德農業專家。

一個將軍四十盤錄音帶

實用主義的、守紀律的、勤勞的越南人被視為「亞洲的普魯士人」。越南人跟德國人特別容易相處。然而,卻沒有一個德國人長時間地留在這裡。無論是發展援助工作者,還是商人,他們都放棄了,因為他們兩年後還沒法用結結巴巴的越南語跟計程車司機談論那無窮無盡的雨季。但馬斯曼幾乎爐火純青地掌握了越南語具有不同意義的六聲發音。

大學生時代,他在他的家鄉奧伯豪森市認識了一名前南越將軍。這位將軍曾經為美國人研究出一套學越南語的教材,逃離越南時,這位將軍幸運地得以把40盤錄音帶帶到德國。這40盤錄音,馬斯曼在前往大學的行車路上聽了兩年。「當我1991年通過第一次國家考試,來到越南時,我已經大體上能夠交流了。」但他還是回了德國。然後,在越南出現了第一個業務項目,1999年,他正式移居越南。

也許是一輩子,他說。出於德國人的徹底性,他在河內大學學習了3年越南語,也認識了他的妻子。現在有了兩個孩子,一個兩歲,一個4歲。馬斯曼自己正好40。也許他會回國,他說,也許什麼時候吧。給人的印象是,好像沒有很多東西拽著他不放。他熱愛這個國家,這裡的人民。即使對這裡社會主義的國家形式和腐敗,他也不願意籠而統之地批判:「這些東西並非總是破壞生產力的。」(Oliver Samson文/ 平心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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