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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最著名歌曲作者比爾曼的坎坷人生

Katharina Borchardt2006年11月13日

其他人有70歲開始寫自傳的,但德國最著名的歌曲作者之一沃爾夫.比爾曼則對其個人自傳抱有懷疑的態度。他曾明確表示,對他來說,寫自傳如同挖心窩一般。比爾曼說「有興趣的人會馬上把我的自傳吞噬掉,酒足飯飽者則會在潛嘗以後,將其棄之一邊。」11月15日是比爾曼的70大壽。11月13日則是比爾曼被取消前東德國籍的30周年。比爾曼的一生充滿了坎坷。下面是德國之聲記者介紹比爾曼生平的報導。

比爾曼在今年夏天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

要為更美好的日子而奮斗,這是母親艾瑪從小對沃爾夫.比爾曼的教誨。沃爾夫於1936年在漢堡出生。迎接他的是淒苦的年代:沃爾夫.比爾曼的父親是既猶太人,也是共產主義者。1943年父親在奧斯維辛集中營慘遭殺害。兩年之後,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德國被一分而二。那時,許多德國人都紛紛從前蘇聯統治區逃亡西部,但也有個別人逆流而上,來到了前東德。這些人夢想著在前東德建設更加公正的社會主義國家。沃爾夫-比爾曼就是其中之一。

他自述道:「那時,我就像一個在高速公路上違規反向行駛的人,對所有與自己反向的駕車人都感到茫然不解。年僅16歲的我跳上了駛向西柏林的火車,我其實不想去西柏林,於是當火車接近邊境線時,我毅然跳下了火車。」

就這樣他來到了前東德。在最初的幾年裡,比爾曼忙著完成中學和大學的學業。以後,他成立了自己的劇組。1963年,比爾曼領導的劇組計劃上演自己的第一部劇作,但就在首演之前,這部以修建柏林牆為主題的作品卻遭到禁演。之後不久,作為歌曲作者的比爾曼也被取消了創作和演出的資格。當局的理由是,比爾曼針砭社會主義制度弊端的歌詞過於具有批判性。從此以後,比爾曼筆下反對自鳴得意的黨魁和無所不在的間諜的幽怨憤怒的敘事謠曲鮮為人知。在長達12年的時間裡,比爾曼只能在家中,在東柏林的朋友圈中歌唱。而與前東德相比,比爾曼的歌曲在西部則廣為流行。1976年,比爾曼應邀前往西德舉辦演唱會。

1976年11月4日,剛被東德開除國籍的比爾曼在科隆圖片來源: AP

比爾曼親眼目睹了人們的失望。他曾為一名堅定的社會主義者,但是他想建設的是更加美好的社會主義,而不是前東德政府高官把持的社會主義。在越來越多東德居民逃往西德的同時,比爾曼卻不遺餘力地呼籲人們,留在自己的家鄉,改變自己的國家,「因為思想解放的人們已具有一定的批判性,他們執意做出改變,他們對現實感到不滿,這批人是世界各民族中最重要也最寶貴的一族。但假如這批人不斷外流的話,那麼就等於應驗了前東德最愚蠢的一句話,那就是:東德是『世界最愚蠢之地』」。

30年前,當比爾曼在西部的演唱會結束之後,前東德當局取消了他的國籍,此事令比爾曼吃驚不小。比爾曼國籍被取消事件一時間成為各大媒體的醒目標題,長達數周之久。儘管比爾曼一再提出抗議,但他卻不得重返前東德家園,只能留在了西德,於是他來到了漢堡,直到今天,他一直生活在那裡。在西德住下來後不久,比爾曼便開始錄製自己的唱片。

1989年,柏林牆倒塌,比爾曼得以重返德東地區。但是這時的比爾曼已不再相信社會主義是人間天堂的說法。不過,比爾曼並沒有因此而心灰意冷。比爾曼筆下的歌曲依舊具有攻擊性,快樂有趣,大膽憂郁。儘管人間沒有天堂,但過上更美好生活並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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