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之聲中文網) 德國《明鏡周刊》在一項針對5000人的問卷調查中發現,四分之三的德國民眾認為,德國的收入及財產分配差距問題十分地"不公平",只有17%的受訪者認為,當前的貧富差距可以接受。
不同人群 不同結論
這項調查發現,認為"當前貧富差距可以接受"的,大部分是基民盟、自民黨、德國另類選擇黨等偏右翼黨派的選民。左翼黨、社民黨、綠黨等偏左黨派的選民則幾乎清一色地認為"不平等"。
不同職業類型的受訪者也對當前的貧富差距有著不同的感知。86%的工人階層認為貧富差距"不公平",持同樣觀點的"承擔領導職務的雇員"比例則只有61%。這種認知差異還體現在居住地點上:相比農村居民,人口密集的大城市居民更能體會到貧富差距。
認為貧富差距近年來正在快速擴大的受訪者比例也超過了7成。
受訪者對收入不平等、財產不平等的感知程度差別不大,認為"不公平"的比例都在75%上下。不過,統計數據顯示,德國的財產分配不平等程度比收入分配不平等更為嚴重:德國收入分配不平等程度並沒有達到國際經合組織的平均水準,但是財產分配不均的程度卻超過了歐盟以及經合組織的平均水準。全德國最富有45個家庭所擁有的財產,相當於中位數以下全部家庭所擁有財產的總和。
《明鏡周刊》調查還顯示,民眾感知到貧富差距,主要依據是媒體報導、親友圈訊息、附近街區等。
住得差、吃得省、無家可歸又出不起門:在德國這樣的富裕國家,也有不少人要面對貧窮。攝影師Shamsan Anders的這組照片展現了德國貧窮的「模樣」。
圖片來源: DW/Shamsan Anders這裡是不來梅的Grohner Düne區,據統計這裡是全德國貧困風險最高的地方,有超過五分之一的人屬於貧困人口。在德國,收入低於平均線60%的人,被視為貧困人口。
圖片來源: DW/Shamsan Anders不來梅有三個為窮人提供的「救濟餐桌」,膳食都靠公司、麵包房、超市等捐贈。圖片上,「救濟餐桌」的工作人員正在為Burg「餐桌」做準備,每天有大約125人來這裡。
圖片來源: DW/Shamsan Anders 來「餐桌」的有個人,也有家庭;有德國退休人員,也有移民、難民。其中一個救濟餐桌的負責人表示,不來梅是一個多元的城市,「沒有緊張氣氛,餐桌的氣氛充滿寬容和感激」。
圖片來源: DW/Shamsan Anders在「餐桌」幫忙的很多都是志願者——比如圖上80歲的退休老人Werner Dose。此外,還有一些實習生和「一歐元工作」者。
圖片來源: DW/Shamsan Anders位於德國東部的哈勒,曾經別具魅力,是民主德國的重鎮。如今,這個城市日漸衰敗。在哈勒新城,有很多閒置的破舊樓房。當地失業率很高,前景很差。
圖片來源: DW/Shamsan Anders上不起課外輔導、辦不起生日聚會、參加不起體育協會——德國有超過200萬的「窮孩子」。在哈勒新城,兒童的貧困率更高,三分之一孩子的家庭都要依靠社會福利、社會救濟。
圖片來源: DW/Shamsan Anders「Schnitte Ost」這個援助機構向大約50個孩子提供幫助。孩子的年齡在6至15歲之間。負責人說,「我們的座右銘是:不讓孩子餓著肚子回家」。
圖片來源: DW/Shamsan Anders「Schnitte Ost」的負責人表示,對該機構的需求持續增加,很多孩子來自難民家庭。該援助機構除了提供免費餐飲外,也輔導孩子們的功課,提高他們的日常生活能力,其中也包括教孩子們刷牙。
圖片來源: DW/Shamsan Anders在柏林,大約6000人流落街頭,其中60%是外國人,他們大多來自東歐國家。在歐洲大城市,近年來流浪漢的人數持續增加。
圖片來源: DW/Shamsan AndersJörg是一名建築機械師,38歲的他已經在街頭生活6年了。他曾受過正規職業培訓,然而在一次事故中失去了一條腿。他抱怨,柏林的流浪漢越來越多,互相之間的競爭更強了。他說,自己最大的夢想是有一天可以重新玩打擊樂,「那真的讓我很開心」。
圖片來源: DW/Shamsan Anders 與他國比較
去年10月,親工會的漢斯-伯克勒基金會(Hans-Böckler-Stiftung)在年度研究報告中指出,德國的收入不平等已經達到了歷史最高水準,伴隨著經濟增長,貧富差距也在繼續拉大。研究者在分析了16000戶具有代表性家庭的經濟數據後計算出了"基尼系數",指出與2010年相比,這一反映貧富差距的系數已經增長到了0.297。
不過,如果與經合組織內的其他國家進行橫向比較,德國社會的基尼系數並不高:美國、中國的基尼系數都在0.4左右,英國也有0.36。即便是被公認貧富差距較小的北歐國家瑞典,其基尼系數也有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