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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突

提升核戰備級別 普丁真想開啟核大戰?

2022年2月28日

俄羅斯總統普丁2月27日下令俄軍核威懾部隊進入特殊戰備狀態,以回應北約的「挑釁」以及西方國家的「非法制裁」。莫斯科是否真的打算開啟核戰?抑或只是俄羅斯的「常規」宣傳?外界對此看法不一。

2018年7月,俄羅斯試射一枚「海燕」核動力巡航導彈
2018年7月,俄羅斯試射一枚「海燕」核動力巡航導彈圖片來源: picture alliance/dpa/Ministry of defence of the Russian Federation

(德國之聲中文網) 華盛頓很快就對俄羅斯的這一舉動做出了回應。美國白宮發言人薩基(Jen Psaki)對美國廣播公司(ABC)說,普丁的這道命令是其慣常策略的一部分:捏造一種外來威脅,作為自己發動挑釁的藉口;"我們已經看到他一再這麼做。其實俄羅斯從來沒有受到過威脅,既沒受北約威脅,也沒受烏克蘭威脅。"薩基強調,美國"有能力保衛自己"。

美國駐聯合國大使托馬斯-格林菲爾德(Linda Thomas-Greenfield)則認為,俄羅斯此舉是"不可接受的激化局勢行徑"。她在接受美國CBS電視台專訪時說,這意味著"普丁正在以不可接受的方式持續推進戰爭……我們必須以最堅決的方式阻擋其行徑。"

北約秘書長史托騰柏格(Jens Stoltenberg)也對普丁的這道命令表示憂慮。他在接受BBC專訪時說,這一切都顯示出當前局勢的嚴重性,也說明"我們為什麼真的要保持團結"。史托騰柏格暂時沒有透露北約方面將會採取哪些應對措施。

美國核戰略研究學者克里斯藤森(Hans Kristensen)指出,通常情況下,美國和俄羅斯的陸基戰略導彈部隊以及戰略核潛艇部隊始終處於戰備值班狀態,但是這不包括能夠攜帶核武器的作戰飛機。克里斯藤森擔心,隨著普丁提升戰備級別,俄軍有可能讓戰略轟炸機也進入戰備狀態,或者派出更多的戰略核潛艇,這些措施很有可能遭致美軍的對等回應,"這有可能引發令人擔憂的局勢升級,從而誘發潛在的危機。"

2012年衛國戰爭紀念日閱兵時 通過莫斯科紅場的「白楊」洲際彈道導彈圖片來源: Getty Images/AFP/N. Kolesnikova

保持冷靜、避免升級

德國記者、軍事問題專家維戈德(Thomas Wiegold)則並不認為事態十分嚴重。他在接受德國電視一台專訪時說,早在2014年俄羅斯吞併烏克蘭時,普丁也曾對西方發出過類似的核威脅。"令人震驚的其實是,從承認頓巴斯獨立到毫不掩飾地發出核威脅,局勢升級的速度十分快。"維戈德認為,目前訊息還不足以判斷普丁的這次核威脅究竟是出於何種目的。他建議,美國、北約方面應當盡量和俄羅斯展開直接談判,這是當前緩和局勢的唯一途徑。"冷戰時期就曾經有過緩和衝突的機制,有過成熟的對話機制。但是在最近幾十年,這些渠道明顯減少。現在只能寄希望於依然存在直接對話渠道,從而能避免誤解升級。"

德國國防部長蘭布萊希特(Christine Lambrecht)也認為,西方與俄羅斯領導層的對話渠道運轉不良。她在接受德國電視一台專訪時說:"面對一個撒謊、欺騙、完全不可預測的普丁,很難維持一條溝通渠道。"蘭布萊希特認為,普丁宣佈戰略威懾部隊提升戰備級別,此事必須嚴肅對待。"在北約內部,大家也會討論應該如何應對,同時也要避免激化局勢。當務之急是:在異常艱難的局勢下保持冷靜的頭腦。"

持類似觀點的還有德國聯邦議會情報機關監督委員會主席基澤維特(Roderich Kiesewetter)。他在接受德國電視一台專訪時說,普丁讓戰略威懾部隊進入"特殊戰備狀態",其實不過是"戰爭宣傳手段","我建議大家保持冷靜,畢竟俄羅斯2014年吞併克裡米亞時也有過類似的動作。"基澤維特說,當務之急是西方各國應當展現出緊密團結的堅定立場,"這樣我們就不必太擔心。"他警告說,西方現在切不可向俄羅斯示弱、建議瑞典和芬蘭暫不加入北約。

烏克蘭外交部長庫列巴則將普丁的表態視作莫斯科方面向烏克蘭代表團施加額外壓力的舉措,以期在俄烏談判中取得更大優勢。

中國外交部:俄羅斯是夥伴 但不是盟友

中國方面也就俄羅斯提升核戰備級別做出了回應。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在例行新聞發布會上呼籲各方保持冷靜和克制,避免局勢繼續升級;"中方高度關注烏克蘭局勢變化,支持一切有助於緩和局勢和政治解決的努力,中方注意到有關各方在核問題上的表態……圍繞歐洲安全問題,各國的合理安全關切都應當得到重視。"不過,汪文斌在強調應重視俄羅斯面對北約東擴時的安全關切的同時,也強調中俄兩國是"戰略夥伴",但並不是"盟友"。他說,中國在具體問題上自主決策自己的政策和立場。

汪文斌還提到了西方國家針對俄羅斯出台的一系列制裁措施,強調「中國反對用制裁手段解決問題,制裁非但解決不了問題,還會造成新的問題。」

清華-卡內基全球政策中心研究員趙通在接受中國媒體《澎湃新聞》採訪時認為,俄羅斯提升核戰備級別,說明普丁對西方國家反制力度的預測不足;西方國家從經濟制裁到武器援助烏克蘭,再到北約調動快速反應部隊,反制力度和範圍可能超出普丁預料,俄羅斯自認目前戰略局勢向著不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在戰略局勢惡化的情況下,俄羅斯不得不通過釋放強化的核威懾訊號試圖遏制西方國家的軍事反制行動,為俄羅斯升級在烏克蘭的軍事行動提供保障。

SWIFT制裁為何被稱為「經濟核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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