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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協委員提案呼籲停止「電視認罪」

葉宣 2016年3月2日

兩會前夕,中國律協副會長朱征夫在接受媒體採訪時,對「電視認罪」的做法提出批評,並表示計劃在政協會議上提出相關的議案。

Symbolbild Fernsehberichterstattung
圖片來源: Colourbox/Mihajlo Maricic

(德國之聲中文網)中國律師協會副會長、全國政協委員朱征夫在今年的政協會議開幕前夕呼籲減少或取消讓犯罪嫌疑人上電視"認罪"的做法。

朱征夫在接受"財新網"採訪時指出,故意安排犯罪嫌疑人在電視上認罪,不利於嫌疑人的權利保護和司法公正。他認為失去人身自由的嫌疑人在電視上"坦白認罪"很有可能是迫於辦案機關的壓力或者受到取保釋放或從輕處罰的交易條件的誘惑,並不等於真的認罪,更不等於真的有罪。"只有認罪沒有充分證據佐證,並不能排除合理懷疑"。

朱征夫對《新京報》指出,電視認罪的方式容易導致"輿論審判",讓犯罪嫌疑人在電視上認罪,再經過媒體傳播,會誤導公眾認為犯罪嫌疑人就是有罪的。在此情況下,如果證據不能支持,法院依法判無罪的壓力就更大了。

而這影響了無罪推定原則的實施,而且會干擾法官的審判。會使檢察機關和審判受到偵查機關的壓力,不利於檢察署的獨立審查起訴和法院的獨立審判。

中國首創的"法制新聞報導"

過去兩年中,尤其是在一些涉及敏感話題、引起國際媒體關注的事件中,已受到當局指控的"嫌疑人"在電視鏡頭前"坦白認罪"的情況出現得日益頻繁。

曾在央視公開認罪的有被控"為境外非法提供國家秘密"的自由記者高瑜、被指要為股市暴跌負責的《財經》記者王曉璐、被控"危害國家安全"的瑞典籍NGO人士彼得‧達林(Peter Dahlin)、被指"非法經營"禁書的香港書商桂民海。

瑞典人Peter Dahlin在央視認罪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AP Photo/CCTV

一周前,代理浙江基督教抗議人士的維權律師張凱也在溫州電視台公開"坦白"自己"與境外勾聯","損害國家安全和利益"。

兩會提案

中國媒體報導稱,國內法律界對"電視認罪"長期以來就有擔憂和批評,認為這造成了法治和媒體的兩敗俱傷。

朱征夫建議,不要讓嫌疑人上電視認罪。他對《新京報》表示:"從法律上來說,如果沒有證據佐證的話,在電視上認罪是不應該採信的。因為有太多的可能性會導致犯罪嫌疑人違背意願和違背事實認罪。在法院判決之前,要避免整個社會把他們當做罪犯來對待。"

他此次參加兩會準備提出旨在防止冤假錯案的9條建議,除了"讓犯罪嫌疑人上電視認罪要慎重"之外,還包括:擴大取保候審的適用範圍;試行偵查訊問時律師在場;適時批准聯合國《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力國際公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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