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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西的「斯塔西陰影」

2013年2月12日

德國最著名的社會主義者再次因為與前東德秘密警察機構的關係而成為焦點。此前他總是能順利脫身。不過這次的指控尤其嚴重。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

(德國之聲中文網)"居西先生,夠了!"這是30位德國聯邦議院和前東德民運人士發表的呼籲信的標題。信中提到,只要他還竄改自己的角色,"我們就要一直指出他的種種作假"。這裡指的是居西(Gregor Gysis)對於敏感話題"斯塔西"(Stasi)的處理方式,斯塔西是前東德秘密警察機構的縮寫簡稱。這份呼籲書發表於1994年,首批簽署人中包括現在的德國總理梅克爾,當時她是柯爾(Helmut Kohls)總理內閣的婦女和青年部部長。

現年65歲的居西已經被"斯塔西陰影"籠罩了很長時間。一直有人指責他曾作為"編外人員"為東德情報機構工作過,並在作為律師執業時背叛代理人,其中包括一些東德知名異議人士,比如已經去世的羅伯特‧哈菲曼(Robert Havemann)和拜爾貝爾‧波萊(Bärbel Bohley)。居西則始終採取法律手段回擊類似指控,迄今為止一直奏效。

圍繞紀錄片"居西文件"的紛爭

漢堡檢察署目前正在調查的案件事關"作偽證",而事情起因是一名退休法官提出的起訴。居西曾說過自己"從沒有在任何時候有意識地刻意地向(東德)國家安全機構透露過關於代理人或其他人的訊息",而這位退休法官對此表示懷疑。這句話是2011年居西在起訴北德廣播電台(NDR)的庭審過程中,在宣誓情況下作出的證詞。北德電台因此提交了一份停止侵權聲明書,保證在一部名為"居西檔案"的紀錄片中不再指控這位政治人物曾有意識地為東德國安部門工作。

1990年兩德統一後不久,這位現任左翼黨聯邦議院黨團主席就曾遭到類似指責。有人在斯塔西檔案管理局發現一些文件,其內容讓人懷疑居西曾涉嫌從事特務工作。首位被議會選舉為斯塔西檔案管理局局長的是現任德國總統高克(Joachim Gauck)。他在1995年撰寫的一份評估報告中表示,"居西博士和XX處之間存在多年聯繫"。這個被稱為"XX處"的斯塔西下屬部門的職責是"預防性地阻止、發現和打擊地下政治活動"。

1992年時任史塔西檔案管理局局長高克(右)與當時的內政部長賽特爾(Rudolf Seiter)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

三個化名:格雷戈爾、諾塔爾、斯普特尼克

評估報告中稱,東德國安部給居西取了三個化名"格雷戈爾"(Gregor)、"諾塔爾"(Notar)和"斯普特尼克"(Sputnik)。依靠所發現的檔案材料,人們很容易得出這樣的結論,"作為反對派民眾的代理律師,居西協助國安部門,並且向國安部門提供了與代理人有關的情報。"居西之所以能夠在這樣的嫌疑之下還能成功地抵抗相關指控長達20年之久,一個重要原因是指控者往往缺少證據。在高克撰寫的評估報告中就提到,並沒有書面證據證明"居西博士曾經正式成為(東德國安部門的)編外人員"。

也就是沒有居西親筆簽署的文件可以證明他曾為斯塔西效力,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這就使得這位左翼黨的當家人物可以輕而易舉地為自己辯護說,他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斯塔西利用了。但是聯邦議院豁免委員會在1998年得出了不一樣的結論。在保守派陣營(基民盟/基社盟)、社民黨和綠黨投票支持下,該委員會確認有證據表明居西曾為斯塔西工作。

來自政治對手的支持

當時的民主社會主義黨(PDS)當然投了反對票,該黨的前身是東德唯一執政黨德國統一社會黨(SED),而此後又成為了左翼黨的一部分。就連自民黨也認為居西所謂的"特務活動"並沒有得到證明。但是就是聯邦議員的自民黨議會黨團主席范艾森(Jörg van Essen)發現了"許多免責證據",並認為居西所作出的辯解"在大部分情況下無法反駁"。不過,范艾森也指出,確實有許多跡象顯示居西與斯塔西有過"合作"。這位自民黨人根據"疑點利益歸於被告"的法律原則得出結論:史塔西的具體工作方式已經"無法重構"。

沒有證據就不能定罪:范艾森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

社民黨人理查德‧施羅德(Richard Schröder)也是居西無數不多的黨外支持者之一。他與居西一樣來自前東德,現在是斯塔西檔案管理局咨詢委員會主席。他在談到最近圍繞居西與斯塔西關係的指控時對《柏林日報》表示,他認為居西並沒有作偽證。針對漢堡檢察署進行的調查工作,他進一步表示:"並不是每一個今天所提出的疑點都是具有實質內容的"。

"史塔西論戰"之後的最佳選舉結果

左翼黨聯邦議院黨團發表聲明稱:"聯邦大選之前總是會有針對居西和左翼黨的類似政治宣傳運動"。這確實說到了點子上,1994年和1998年都是大選年。在大選之後的年份裡,居西多次成功地抵擋住媒體報導的攻勢。被居西"擊敗"的往往是施普林格出版社(Springer-Verlag)旗下的報紙、《明鏡周刊》(Spiegel)以及德國電視一台ARD的政治雜誌類節目。

德國聯邦議院此前最後一次關注"居西案"是在2008年,也就是09大選之前一年。當時議員們在辯論環節針對左翼黨最知名政治人物的"斯塔西謎團"展開爭論。居西指責這些議員同僚多年來試圖"傷害我,並打擊我的黨"。而在2009年的聯邦大選中,居西率領的左翼黨獲得了11.9%的選票。這是該黨歷史上最好的一次大選結果,遠高於其他歷次大選得票率。

作者:Marcel Fürstenau 編譯:石濤

責編:雨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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