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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鵬走了,帶不走天安門的陰影

2003年3月10日

在當了11年總理和5年人大委員長後,李鵬終於退出了中國的最高政治權力中心。然而,十六年的權力頂峰生涯並沒有讓李鵬「功成名就」。

李鵬是三峽工程的積極推動者圖片來源: AP

「六四」流血,李鵬難辭其咎

1989年北京的學生抗議運動被血腥鎮壓,李鵬扮演了一個強硬派的角色,他在電視中宣佈戒嚴的發狠形象讓全世界都瞠目結舌。雖然不可能是李鵬一手導演了導致至少上千名學生與市民犧牲的「六四」慘劇,但是他卻作為當時的政府首腦和因為他所持的強硬態度而獲得了「北京屠夫」的惡名。「六四」事件以後,中外人權與民運人士的抗議活動成了李鵬到國外時不得不吞嚥的家常便飯。

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開國元勳與第一任總理周恩來的養子,才幹平庸的李鵬在毛澤東後的中國卻得到了以陳雲為代表的、實力強大的中共保守派元老的鼎力扶持。雖然李鵬作為大國總理在國內和國際上形象不佳,但是他的政治生存能力卻十分頑強,在支持他的老一代保守派政治家陸續去世或失勢後依然穩坐權力的頂峰。

1993年,李鵬在人大會議上走連任總理的過場時得到了210張反對票,這在中共政權史上實屬空前絕後,可見即使是黨挑選出來、政治上絕對可靠的「人大代表」中也有很多人不認同這位總理。據說,李鵬因此而心臟病發作被送進了醫院急救。不過,李鵬的心臟畢竟是堅強的,他堅持幹完了第二任總理任期,在1998年又當上了人大委員長。

雖然李鵬到處與群眾握手,摸兒童的腦袋和帶著夫人搞微笑外交,他卻難以樹立起「親民」的形象,因為他無論如何努力,都難以改變他留給人的呆板、生硬、僵化保守和缺乏機智和幽默感的印象。

三峽工程,功過將有歷史作證

作為中共烈士後代,李鵬在蘇聯接受工程技術教育,從五十年代起作為技術官僚長期從事電力工作,在1983年作為副總理躋身權力核心前任電力工業部部長和水利電力部副部長。

作為水利電力業出身的技術官僚,李鵬在掌握了政府總理的實權後成為了世界上有史以來最大的水利工程的積極倡導者和推動者。在官方的三峽工程意義闡述中,三峽工程被認為是有著防洪和發電與航運巨大經濟效益的、造福後代的世紀工程,是毛澤東「高峽出平湖」的「革命浪漫主義夢想」的實現。

然而,「千秋大壩」不僅僅造就了李鵬的「千秋偉業」,也打造了一柄懸在數億中國人頭上的達摩利斯之劍。作為世界上對環境和社會破壞最大的工程項目,三峽工程一但出了問題,將會給中國帶來無窮後患,李鵬也必將要為這一人類歷史上最嚴重的政府決策失誤之一負責。

對三峽工程的種種憂慮事實上也被證明並非杞人憂天。三峽工程不但在經濟上出現了巨大的腐敗案和在技術上出現了堤壩裂縫的問題,在移民安置上也出現了腐敗現象和造成了嚴重的社會問題,這是中國官方媒體都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華能國際公司與「李家電」(店)

然而,政治上的保守和僵化並不妨礙李鵬在經濟上能「與時共進」,李鵬在高幹家屬下海經商上也是開領風氣之先,李鵬長子李小鵬在中國的電力能源業是能翻雲覆雨的「太子黨」,關於李鵬夫人朱琳及其子女貪污腐化的傳聞不斷,據說遠華案主犯賴昌星曾與李鵬次子李小勇有過親密關係。

2001年11月24日中國大陸出版的《證券市場周刊》發表了一篇涉及「李家電」(店)的文章,在海內外引起軒然大波。該文稱「華能國際集團」為中國電力業的巨艦,巨艦的舵手乃華能董事長李小鵬,船長則是華能國際電力開發公司的董事長朱琳。該文暗指李鵬一家將華能變成了「家族企業」,利用華能在市場上圈錢。

2002年10月,也就是在十六大召開前夕,中國國家電力公司總經理高嚴,受到貪污指控並被中紀委立案審查後潛逃西方。高嚴被視為李鵬親信,李鵬的兒子李小鵬是國電公司副總經理。國家電力公司控制了全國幾乎所有的電網和約六成的發電資產,而且電力調度權高度集中,發電、輸電、配電和供電四個環節不分。

李鵬的兒子李小鵬擔任國電副總經理,實際上是子承父業,成為中國這個十三億人口大國電力系統的控制人。在任職國電之前,李小鵬是華能電力集團的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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