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也有酷刑
2013年11月7日(德國之聲中文網)歐洲不存在酷刑現象--就算有,也是特例或者個別人的不法行為。如果要去問歐洲公民對自己生活的大陸人權狀況印象如何,得到的回答應該大抵如此。然而這樣的回答並不完全符合現實。僅僅歐洲理事會(Europarat)預防酷刑委員會(CPT)的存在就證明了這一點。
該機制的全稱是"歐洲預防酷刑和非人道及侮辱性虐待或懲罰委員會"。這個冗長的名稱顯示,酷刑不僅僅包含身體上的虐待,還包括更廣泛意義下的折磨。今年,該組織在14個歐洲國家進行了調查研究,此外還兩次進入土耳其境內實地考察。最近接受調查的是烏克蘭監獄狀況,以及荷蘭對"不受歡迎外國人"的驅逐現象。
虐待和漠視
11月6日,該委員會在歐洲理事會位於斯特拉斯堡的總部提交了最新報告,該報告涵蓋的時間段為2012年6月至2013年7月。歐洲預防酷刑委員會定期對歐洲理事會(目前共有47個成員國)的所有成員國進行監督檢查。該組織醫務專家賴斯特立尼(Jean-Pierre Restellini)總結本次調查結果認為,沒有一個歐洲國家在這方面是完全令人滿意的:"即使在西歐文明國家也存在弊端。"不過,該組織並沒有點出那些人權狀況特別糟糕的國家名字。為了能夠不受阻礙地進行監督工作,它必須遵守保密義務。
最常出現虐待現象的環節,就是對嫌疑人的逮捕和審訊過程。不過賴斯特立尼也指出,即使在刑事拘留或者服刑階段,囚犯也不能完全避免受到酷刑,或者是其他囚犯的折磨。此外,他還發現有獄醫對遭受酷刑的囚犯態度冷漠,對這些病人的檢查治療敷衍了事。有些醫生根本不能發現囚犯受酷刑的痕跡。不過,賴斯特立尼強調,他在俄羅斯也發現,有些監獄裡的醫療檔案記載非常細致,堪為典範。
"白色酷刑"
歐洲預防酷刑委員會要求對歐洲所有監獄裡受到虐待的囚犯進行更為全面的醫療檢查。人權組織Xenion的心理輔導師比藤本德爾(Elise Bittenbender)指出,對於獄醫來說,還存在另外一個問題:精明的施瘧者是不會讓人有跡可尋的。該組織專門為受到政治迫害的人提供社會心理學輔導。
比藤本德爾表示,她通過在工作中接觸酷刑受害者而瞭解到,"像拇指夾這樣來自中世紀的古老酷刑方法已經很少有人使用,因為它會留下作案證據"。如今更常見的是所謂"白色酷刑",也就是心靈上的折磨。在這種情況下,心理酷刑所帶來的折磨以及恐懼感是很難予以證實的。
"政府不能袖手旁觀"
然而難以證明遭受過酷刑的,不僅僅是監獄裡的囚犯,還有難民。如果一個難民要申請避難,那就必須在一個陌生的國家以他不懂的陌生語言提交證據或證詞,說明他的確受到過酷刑。支持避難者協會(Pro Asyl)的梅索維奇(Bernd Mesovic)在日常工作中就常常和這些案例打交道。因此,他要求有關機構不能採取這種置身事外的態度,把提供證據的義務強加在難民身上。受理避難申請的機構應該主動地去調查取證,看看申請者是否真的遭受過酷刑。
退休教授龐特(Jörg Pont)曾經在監獄裡做過獄醫工作,他對這樣的呼籲表示懷疑。如果有關機構指派一名官方醫生去調查取證,可能會出現問題:"因為如果受害者是被一個官方機構實施了酷刑,而前來調查取證的醫生也是來自官方機構的話,那他很快就會產生不信任感。"
比藤本德爾也認為梅索維奇的建議不可取。人們不應忘記,酷刑常常給受害者的心靈造成了巨大創傷:"如果將這種檢查設為官方機構的義務,那麼受害者就有可能不想接受檢查,只想獲得心靈的安寧,因為他們不想再回憶起那噩夢般的經歷。"
提高醫療人員整體素質
在一個問題上,龐特教授、比藤本德爾和歐洲預防酷刑委員會是有共識的,那就是能夠醫治酷刑受害者的專業醫生太少。曾經做過獄醫的龐特說:"我希望更多的醫生同行能夠加入到這個行列中來。他們必須有能力和酷刑受害者進行交談,同時還要進行精確的記錄。這些能力是需要訓練的。"
作者:Dirk Kaufmann 編譯:雨涵
責編:洪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