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之聲中文網)僅僅就視覺感受而言,這個袖標確實很顯眼: 德國隊隊長諾伊爾的五彩袖標同他的隊服很搭配。當然諾伊爾佩戴這個袖標是要傳遞一個訊息,那就是無論你是同性戀、變性人還是雙性人,你都是我們大夥的一部分。我們也是為了你們在踢球。至於右翼群體對此持異議,這裡暫時不予討論。
歐洲足協不應指手畫腳
不過,這條五彩繽紛的袖標確實曾一度引起爭議。周日晚間,德國足協證實了歐洲足協正在就此事展開調查。不過,正如德新社報導的那樣,歐洲足協完全沒理由對此事指手畫腳。德國足協也通過推特表示,彩虹袖標是德國隊支持「多元化」的姿態,是件「好事」。
德國足協此前曾表示,「按照相關規則,球員必須佩戴由歐洲足協提供的官方版袖標。」但德國足協同時也表示,每年六月都是體育界支持多元化,聲援「同志驕傲」的時期。德國足協發言人格雷特內( Jens Grittner)表示,諾伊爾佩戴彩虹袖標,是整個德國足球隊認同多元化、開放、容忍,以及反對仇恨和歧視的象徵。」
右翼群體對此事做出的激烈回應,也恰恰能夠說明德國隊發出這樣的訊號確有必要。就像當年德國另類選擇黨聯邦議院黨團代表團主席高蘭德(Alexander Gauland)對德國國家隊黑人球員博阿滕 (Jerome Boateng)進行的人身侮辱一樣,(高蘭德曾表示,『作為足球運動員,人們會覺得他很好,但人們不會願意和他做鄰居。』)現在又有一名選項黨成員發表了類似的言論。以至於該黨議院黨團代表團主席威德爾不得不出面發表聲明,試圖息事寧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曾常年擔任萊法州議院選項黨主席的榮格( Uwe Junge)曾發推文稱,諾伊爾的彩虹袖章是條「基佬 」袖標。後來他雖然刪除了這條推文,並表示:「對於使用『基佬』這個詞匯,我表示道歉,但我的觀點不會變,那就是這種袖標不應出現在國家隊隊服上。」威德爾發推稱:「榮格今後只能以黨外人士身份討論選項黨了。」 看來,在發揮團隊精神方面,選項黨還有很多需要向國家隊學習的方面。
歐洲盃剛剛進行一周,就已經因其濃重的政治色彩引發了一系列爭論。英格蘭隊每次開賽前,都會單膝跪地,表達對種族歧視的抗議。至於此舉是否會被本國球迷喝倒彩,主教練蓋雷斯‧索斯蓋特( Gareth Southgate )並不在乎。他甚至還向本國同胞們發出公開信,向他們解釋跪地行動的意義所在。歐洲足協顯得左右為難,不知所措。總體而言,歐洲足協反對任何將體育政治化的訊號。根據歐洲足聯章程,任何利用體育活動表示非體育性主張的行為,都有悖足聯的行為準則。不過,歐洲盃期間反對種族歧視的行動則受到了歐洲足聯的明確認可和贊賞,就連裁判員也參與了跪地行動。
慕尼黑不是布達佩斯
下周三,這場有關彩虹袖標的爭論將有可能進入一個新的高度。目前在德國國家隊的主場慕尼黑,人們正在熱烈討論是否屆時應在慕尼黑安聯體育場用燈光打出彩虹效果。慕尼黑市長萊特(Dieter Reiter)已於本周一向歐洲足聯提交了相關的申請。萊特對德新社表示: 「 這將是為寬容和平等發出的重要訊號。」 與此同時,匈牙利議會剛剛通過一項法律,對青少年在同性戀和變性人方面的知情權做出了限制。這是匈牙利總理歐爾班的一項重要訴求。這一背景更增加了慕尼黑球場彩虹燈光的象徵意義。
慕尼黑的安全部門屆時還會有其他的顧慮。匈牙利隊迄今為止在布達佩斯進行的兩場比賽中,觀眾席上都曾出現所謂「喀爾巴阡旅」成員的身影。安全問題專家認為,這是一支由新納粹分子組成的准民兵組織。他們反對同性戀,宣揚種族主義思想,並行納粹軍禮。將他們簡單定義為「問題球迷」顯然有些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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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3年,英格蘭人創立了英格蘭足球總會—也是世界上第一個足球協會。很快人們就意識到:這是一項關係和平與戰爭的運動。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1914年聖誕夜:正處於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英軍和德軍士兵達成了一次未經授權的停火協議。這一聖誕和平夜從比利時西弗蘭德省的伊普恩(Ypern)開始,延伸到整條西部戰線。雙方部隊紛紛將陣地裝點打扮一番,互換禮物,還踢了一輪足球。
圖片來源: PD1938年4月3日,德國隊與當時有「夢之隊」之稱的奧地利隊進行一場比賽,以慶祝「政治結合」,而事實是納粹德國當時吞併了奧地利。馬蒂亞斯‧辛德拉爾(Matthias Sindelar/圖左)率領奧地利2:0獲勝,並在一堆納粹政治黨人面前瘋狂慶祝。同年,辛德拉爾還拒絕代表德國隊參加在義大利進行的世界盃。1939年,他被發現死於家中床上。死因:一氧化碳中毒。
圖片來源: picture alliance/Schirner Sportfoto體育界反納粹力量的另一標誌是斯塔特足球俱樂部(FC Start)。這支由烏克蘭被強迫服役勞工組成的足球隊兩次擊敗德國空軍球隊。1942年8月9日,他們贏下第二場比賽後,9名球員被關進集中營,其中7人身亡。據說,球員們在之前就知道贏下對手意味著怎樣的後果。
圖片來源: PD1953年11月25日,匈牙利在倫敦溫布裡球場迎戰東道主英格蘭。兩隊當時都被認為是世界頂尖球隊,而在冷戰的時代背景之下,這場比賽也很顯然被視為了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之間的一場較量。普什卡斯(Ferenc Puskas/圖左)率領的「社會主義者」6:3擊敗了「資本主義者」,並讓英格蘭人90年來第一次在主場落敗。
圖片來源: Getty Images世界足球史上最知名的一對「冤家對頭」無疑是皇家馬德里和巴塞隆納。直至今日,雙方之間的對撞總能碰出許多火花,而這一切都有其歷史根源:1939年到1975年的軍政府統治期間,皇家馬德里是獨裁者弗朗哥將軍的「寵兒」。而來自加泰羅尼亞地區的巴塞隆納則一直被視為左翼陣營的俱樂部。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1969年的一場世界盃預選賽引發了戰爭:薩爾瓦多戰勝宏都拉斯的結果引發了大規模騷亂,雙方都有人員傷亡。兩國在經濟政治方面積怨已久,而這一事件終於成為引爆點。薩爾瓦多出兵入侵宏都拉斯,這場歷時100個小時的戰爭造成的死亡人數在2000到6000之間。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Sven Simon就在同一年,足球卻在非洲達成了停火的效果:陣中擁有「世紀球王」貝利的巴西桑托斯隊在奈及利亞城市貝南(Benin)進行一場友誼賽。為了看貝利踢球,內戰各方都放下了武器。不過桑托斯隊的飛機剛離開,他們就又打成一片。
圖片來源: AP豪爾赫‧魏地拉將軍(Jorge Videla)掌握阿根廷統治權的時候,該國已經確定將主辦1978年世界盃。不過,有些球員依然對殘暴的軍政府表達了反對的聲音。比如曾隨德國隊贏得1974年世界盃冠軍的布萊特納(Paul Breitner)就呼籲拒絕與軍政府高層將領握手,而荷蘭隊乾脆全隊向後轉,背對那些將軍們。
圖片來源: -/AFP/Getty Images在南非種族隔離時代,足球是對抗這一政策的最重要催化劑。以抵抗運動領袖人物曼德拉妻子命名的「溫妮曼德拉足球俱樂部」當時是被追捕的政府批評人士的庇護所。1994年種族隔離結束之後,南非國家足球隊成為所有國民心目中的重要身份認同象徵。
圖片來源: Getty Images五年內戰讓科特迪瓦滿目瘡痍,當時剛剛拿下世界足球先生頭銜的國家隊前鋒德羅巴(Didier Drogba)建議,將與馬達加斯加的一場比賽放在叛軍首府布瓦凱(Bouaké)舉行。5:0的大勝如同是為和平協議簽署舉行的一場慶典,僅僅幾周之後,政府和叛軍就在同一個球場共同舉行了銷毀武器儀式。
圖片來源: Issouf Sanogo/AFP/Getty Images1998年,美國隊和伊朗隊在法國世界盃上「狹路相逢」。德黑蘭的宗教領袖們試圖把這場比賽渲染成「真主子民」與「邪惡撒旦」之間的對決。但比賽之前,伊朗球員們卻向美國小夥子們送上了鮮花,大家還肩並肩的合影留言。
圖片來源: Stu Forster/Allsport在1982年到2002年之間,經歷了蘇聯入侵、內戰以及塔利班統治的阿富汗基本與足球無緣。直到今年夏季,阿富汗領土上才進行了第一場正式足球比賽,時間是2013年8月20日。而僅僅三周之後,阿富汗隊就獲得了第一個國際賽事冠軍:南亞杯。
圖片來源: Prakash Mathema/AFP/Getty Images1991年南斯拉夫解體後,各族群之間的緊張關係導致了一場持續數年的戰爭。但是,當波斯尼亞隊今年獲得了2014年巴西世界盃參賽權,從而首次成功進軍世界盃決賽階段時,塞爾維亞人、克羅埃西亞人和波斯尼亞的穆斯林族群都為此歡欣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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