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聯盟起先是一個歐洲內陸的經濟共同體，如今它已發展壯大，成為一個擁有27個成員國的政治聯盟。那麼，促成歐盟內部凝聚力的是什麼？歐盟的基礎何在？我們經常聽到的說法是語義含糊的所謂"共同價值"。科隆大學的國際法教授肯彭也有同感，他指出：「首先，歐盟是一個具有國家性質的組織機構，它將保證歐洲公民的個人尊嚴，尊重人權和基本自由列為首要任務，其中包括保證宗教信仰自由和教會的自主性。一個不包含上帝的團體組織，對我來說是難以想像的。理所當然，在這樣一個組織當中，我們必須保持一種超越於各種精神價值的空間，否則必將導致內部的分裂。」

眾所周知，歐盟條約中並未明文提到「上帝」這個名詞，取而代之的是，經由各國認同後寫入的「歐洲宗教遺產」這個概念，也就是說，除文化及人道主義遺產外，歐盟也應從宗教遺產中汲取精神養料。如今，這一指導思想已寫入歐盟條約，也就是 "里斯本條約"的序言中。至於有關文字是否僅為華而不實的表面文章，就有待觀察了。

其實，「宗教遺產」這個詞用得很不確切，其涵義模棱兩可：它對天主教、基督新教、猶太教及伊斯蘭教，既沒有排除，也沒闡明全部包含在宗教遺產這個概念之內。許多基督徒對此感到失望。他們除了希望將上帝之名寫入歐盟條約外，還希望註明歐洲基督教的基本教義。已經去世的教皇保羅二世不曾說過"基督精神是歐洲母語"這樣的話嗎？

科隆大學教會法教授穆克爾表示："新版里斯本條約序文中，不再包含基督徒希望看到的文字內容。但另一方面我們必須承認，新法規的條文內容更豐富多樣，它保障教會及宗教團體的法律地位，也包括個別的宗教信仰內在，並向他們提供全面保護。新法較迄今為止的歐洲法律更包羅廣泛。"

新版歐盟條約認同教會及宗教團體是歐盟不可或缺的共同夥伴，尤其當涉及歐洲族群融合問題時。新條約甚至規定，歐盟與教會及各宗教團體之間，應定期進行坦誠及透明的交流對話。不過，如何落實這一政策，文中並未具體說明。埃爾富特大學的神學教授曼德裡表示："所謂歐洲宗教遺產並不僅止是歷史的問題，它更是當前的一個政治問題：也就是說到底什麼是屬於歐洲的？因此我認為，將族群融合銘記於歐洲意識及歐盟這個政治組織中，勢在必行。當然，其中也涉及居住在歐洲的穆斯林，歐盟條約有關宗教的條文也應給予他們認同及融入歐洲的機會。"

里斯本條約中所謂「宗教遺產」的意思是：開誠布公面向歐盟組織的向前發展；也就是說，歐盟的建成基礎是靈活而非僵化的。

作者：Petra Nicklis/楊家華

責編：達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