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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林視點: 近期無和平

Frank Sieren2015年11月5日

涉及敘利亞衝突,中國的角色迄今不起眼。不過,德國之聲專欄作者澤林(Frank Sieren)認為,北京所計劃的東西,越來越重要,—對德國亦然。

Österreich vor Syrien-Konferenz in Wien
2015年10月底召開的維也納國際敘利亞會議仍無結果圖片來源: Getty Images/AFP/J. Klamar

(德國之聲中文網)北京關於不干涉別國內政的律令聽上去悅耳,其實,北京在敘利亞當然也有自己的利益。經由敘利亞,中國迄今獲得進入地中海的最可靠通道。這對處於上升階段的這個世界強國來說,在政治上、軍事上及經濟上都有重要意義。

說在政治-軍事上有意義,是因為托羅斯(Taurus)的港灣可停泊戰艦。俄羅斯軍隊從上世紀70年代起也在托羅斯擁有一個港口。在該地區,若沒有同伊朗肩並肩的敘利亞這麼一個國家,政治上便一事無成。

說在經濟上對中國重要,是因為,北京提供了幫助,在敘利亞開採石油。由此,中國有望成為地中海沿岸國傢俱樂部-地中海聯盟的重要夥伴。借此,北京不僅獲得進入地中海的貿易入口,而且,一旦與布魯塞爾有更多齟齬,它也可以經由歐盟的地中海國家間接獲得進歐盟的入口。由此而言,人們不必把中國外交部發言人關於中國"不在敘利亞尋求私利"的說法過於當真。

傳統利益

其實,北京並非在幾年前才突然發現了自己的利益。還在文化大革命高峰期,中國人就利用了敘利亞,以求在與俄羅斯的國際政治較量中佔居更有利位置,扮演某種角色。正如普丁如今會晤阿薩德一樣,毛澤東在1969年會晤了時任敘利亞國防部長特拉斯(Mustafa Tlass)。當時,莫斯科政府正計劃讓更忠心的傀儡取代他。會晤二個月前,在中俄邊界的烏蘇裡江剛爆發過俄中交火事件。莫斯科做出了讓步,北京則從那時起成了敘利亞的最重要的武器供應國之一。

本文作者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M. Tirl

時過境遷。如今,俄中在敘利亞有著巨大的共同利益。兩國都對進入地中海有興趣,都希望局勢穩定,同巴沙爾‧阿薩德迄今交往都順利,因此,無論如何都要力保他。再者,由外來動議導致的埃及或利比亞政權更迭帶來的經驗並不令人信服。

俄中不齊心

不過,在如何恢復穩定的問題上,北京和莫斯科看法不同。普丁押寶於戰機,從空中轟炸伊斯蘭國,或許也打擊敘利亞境內的反對派。北京則呼籲在不對阿薩德的地位提出質疑的前提下進行政治談判。王毅外長還在2014年的第二次日內瓦國際會議上就明確了這一點:用政治解決取代軍事解決,雖然北京也安排自己的戰艦在敘利亞海岸游弋,並據稱也向獨裁者阿薩德所控制的最後地區派遣了軍事教官。

儘管這樣,北京知道,軍事上,中國眼下還難以扮演活躍角色,所以,也因此贊同談判。擴大其世界政治影響的機會相當不錯。北京所要求的核心點是:敘利亞的未來應由敘利亞人自己決定,必須保障敘利亞的統一和領土完整。如此,中國人令人驚訝地與德國的立場最接近。相反,美國人要求,無論如何都必須實現政權更迭,若有必要,不惜使用武力。俄羅斯人則無論如何都要保住現有政權,如果必要,不惜動用武力。自普丁讓武器說話以來,(俄美)雙方須極其小心,不要因走眼而突然發生美國人和俄羅斯人相互交火行為。

外交大國

這一局面正中北京下懷,並使談判解決變得更加可能。尤其是德國人希望,如同在伊朗核問題談判中那樣,北京能起一種建設性作用。在伊朗核問題談判中,中國人最後成了伊朗和美國之間的斡旋人,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德國政府圈內人士對此給予了高度評價-雖然是私下,以免刺激華盛頓。

若按梅克爾的意思,北京應盡快接手主導。難民問題目前正讓她受到極大壓力。其壓力之大,讓她想到,敘利亞實現穩定與和平遠比政權更迭或懲罰阿薩德重要。

這樣,柏林的利益更接近於俄羅斯人和中國人,而非美國人。不過,梅克爾不會公開同華盛頓唱反調,也不願出現與普丁走近的畫面。

然而,梅克爾完全可以在不奚落華盛頓的情況下強調,若無俄中這兩個在聯合國擁有否決權的大國,便不會有和平。當她上周在北京表示,找到一項"政治-外交解決辦法"已"刻不容緩"時,所表達就是這個意思。

大家有時間,唯德國沒有

梅克爾現在的問題是:眼下,阿薩德位子坐得更穩了,所以,北京不再有那麼大的時間壓力,而是可以耐心等待出現一種更有利的、更易找到解決辦法的局面。此外,只要可能,北京便盡量躲避承擔那個非同尋常的角色。

普丁也有時間。他要的是國際談判桌旁的一張盡可能大的椅子。如果為此的代價是還得繼續轟炸數月,他也會付出這一代價。

歐巴馬也是猶疑不決。有阿薩德的快速和平是否有利於民主黨人在大選中的地位?儘管它是一種和平,但共和黨人會說,歐巴馬不僅在伊朗問題中,而且也在敘利亞問題上,被中國人和俄羅斯人牽了鼻子走。他真的會願意有這樣的結果?對快速和平來說,這可不是良好的先行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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