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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正在自我消解」

Sabrina Keßler
2020年6月2日

數十座美國城市發生騷亂,凸顯該國社會嚴重不公。川普总統火中取栗,並有可能成功。

USA Minneapolis | Proteste | George Floyd
數天來,在眾多美國城市都可看到明尼阿波利斯市內那樣的廢墟場面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AP Photo/K. Nikouyeh

(德國之聲中文網)美國淪入暴力浪潮。從加州到紐約,從明尼阿波利斯到德克薩斯海岸:過去數天,超過75座城市發生嚴重騷亂。在紐約城,警車被焚燒;在洛杉磯,有人搶劫。洛杉磯市長表示,"這已不是抗議行動,而是破壞行為。"

騷亂的起因是喬治‧佛洛伊德(George Floyd)的暴死。上周一(5月25日),這位黑人在明尼阿波利斯的一次警方執法行動中死亡。一次悲慘事件。但它與警方種族主義暴力有關,在美國並非例外現象。佛洛伊德生前所说的最後一句話--"I can't breathe"  ( "我沒法呼吸" )--早已成為美國數十年來最大規模的全國範圍抗議運動的口號。悲哀和氣氛轉變成了憤怒和暴力。

佛洛伊德的悲剧死亡事件激發起對美國社會分裂的原則性爭論。在此,比正常時期更彰顯了社會不公的新冠危機起到了火上澆油的作用。誰若在瘟疫大流行前沒有正式職業、沒有恰當的醫保、沒有存款,便成為新冠病毒的最大犧牲品。

在美國,新冠危機傷及黑人和拉丁裔的比例超過平均值。不僅他們當中的感染及死亡數量更高,而且,主要為低層雇工的他們首當其沖,失去工作。主要為白人的中產階層則通常可以在家工作,且薪水不減。

多種問題併發

波昂大學政治學家和美國問題專家哈克(Christian Hacke)認為,美國現在面對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的最嚴重危機。他指出,一方面是在在可以感受到的種族主義現象的絕望情緒,佛洛伊德之死使之加重、使之激化;另一方面則是經濟衰落及內政問題;再加上新冠病毒帶來的無可避免的後果,這些後果使越來越多的美國人陷入絕望境地。哈克教授稱,"佛洛伊德之死不过是使整個國家燃起大火的一個火星" 。

圖片來源: Reuters/B. Snyder

不過,抗議浪潮也告訴了人們:義憤填膺的不只是黑人,大多為年輕人的示威者中也有不少家境良好的白人,他們也同樣失望,--對這個非但不阻止,反而放任警察暴力和種族主義的國家失望;對這個其總統極具挑釁性、卻無政治選項的國家失望。

哈克教授指出,若看一下拜登在電視上的表現,人們會有這樣的感覺:他年事已高,思維遲緩,出不了地窖;哈克說,"他給人的印象是,智力已不足應付局面"。現任總統川普则同拜登形成鮮明對比,以自己的固執已見激化危機,自上任以來,他不是使國家團結,而是分裂;他謊話連篇,訴諸最低下的直覺;謀殺和騷亂正在進一步加快使"美國夢"蛻變成"美國噩夢"的進程。

川普可能獲益

美國人的這種憤怒絕非新現象。說這話的是范‧德拉爾(Julius van de Laar)。他曾多年在美國生活,並還曾為歐巴馬助選。2007至2008年,他是民主黨選戰團隊的正式成員。2012年,他在關鍵州俄亥俄負責選民動員事務。當時,社會即已分化,警方暴力和種族主義是選戰議題,不過,歧視黑人現象還很少有今天這樣的畫面記錄。他指出,人們一下子看到了影片,畫面真實記錄了暴力場面,無人能再發生懷疑。他表示,畫面突然間成了美國數十年裡發生的所有那些攻擊行為的代表。

范‧ 德拉爾指出,所有這些都可以被川普总統拿來變成手中的牌。他說,川普是美國有史以來只把自己當成社會一部分人總統的首位國家元首,他不視自己是所有美國人--不論是黑人還是白人、窮人還是富人--的總統,而只關注他的多為白種人的選民,這個選民群體會在11月份的大選中為他連任竭盡全力。

轉移視線

不過,在新冠疫情中的無能表現使他近來在民意中明顯失分。范‧德拉爾認為,為轉移人們的視線,川普现在有意開闢了另一個戰場:兩級化,以期動員自己的選民。哈克教授表示,這是一種戰略。這位政治學家擔心,川普这手有可能成功,因為,危機時期,美國人傳統上會支持總統,而川普代表了最典型的美國的東西:物質的、自我中心的、不顧一切的自由意識和那種白種人的傲慢。哈克教授指出,可惜,這種傲慢得到默認,而其程度超出歐洲人的設想:"我擔心,很多白人會認為,他們的種族主義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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