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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維考市民不排外

2012年4月21日

殺害10人的右翼極端分子組織在茨維考市落網後,「茨維考恐怖組織」就鋪天蓋地的充斥了所有媒體。現在,這座城市正努力維護自己的形象。

茨維考市內一處寫著"納粹滾出去"的涂鴉圖片來源: DW

(德國之聲中文網)迎春街(Frühlingsstraße )兩旁的房子在陽光中閃耀。這個居民區從外表上來看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從住在這裡的人們細心裝點出來的花園來看,完全可以認為他們正在參加了一場園藝大賽。在盛開的連翹以及鬱金香之間,人們辛勤的除草、剪枝、鬆土。比較明顯的是,這些園藝師們都是背對著馬路幹活,好像他們除了自己的地盤以外什麼也不想看似的。沒有人願意和別人講起他們以前的鄰居,一個離人很遠的男子說:"你們瞭解的已經夠多的了吧。"

這裡的人希望大家逐漸淡忘他們曾經的鄰居是恐怖分子的事實。這條街上26號樓的廢墟前已經開始長起了雜草。雙聯體別墅右邊的頂層部分已經被整體拆除。第一層的窗戶全部被復合木板和釘子封的嚴嚴實實,讓人無法看到房子裡面的情況。周圍豎起的建築工地用柵欄擋住了人們的去路。這個房子於2011年11月4日在一次爆炸中被夷為廢墟。

恐怖組織茨維考原來的住所,現在已是一片廢墟圖片來源: DW

人們在一輛房車中找到了這座房子兩名主人的屍體。偵查人員也在此找到了一名女警察的手槍,這名女警察於4年半以前在海爾布隆市(Heilbronn)被身份不明者謀殺。這幾名死者以及和他們住在一起的切培(Beate Zschäpe) 是"國家社會主義地下黨"(NSU)右翼三人組的成員,切培最後向警方自首。這個組織在過去的10年中,總共製造了10起謀殺案,大部分受害者都是在德國生活的外國人。茨維考正是他們籌謀犯罪的地方。

茨維考是個好地方

從那時起,市政廳工作人員梅爾茨(Mathias Merz)桌子上的電話就沒有安靜過。來自世界各地的記者都到過這裡,甚至還有來自芬蘭和加拿大的記者都採訪過該市市長:"所有的人都想知道,茨維考的人到底有多排外。"

梅爾茨非常努力。他為記者們找到合適的採訪對象,自己也充當導游的角色。出生在埃爾朗根(Erlangen)的他從14年前開始就生活在這座薩克森州小城,穆爾德河的岸邊。他自己特別強調"願意"住在這裡。當梅爾茨從德國最漂亮的一座具有悠久歷史的市政廳建築中走出來,走上嶄新的紅地毯時,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個最多不過7歲的過路小學生在廣場上大喊一聲"納粹"。而走在前面的一個與他歲數差不多的孩子回過頭來說:"你才是納粹呢。"梅爾茨試著對此置之不理,繼續口口聲聲的談著這座城市的歷史,他說到了銀礦、石煤礦,談到了馬丁‧路德曾經在這裡推行宗教改革,又說到了1810年出生在這座城市的德國作曲家舒曼(Robert Schumann)以及在從1904年開始在這裡製造汽車的行業先鋒霍希(August Horch)。

在去參觀大教堂和老城的路上,這位市政廳的發言人說起了這裡曾經是東德製造國民統一用車"特拉班特"(Trabant)的地方,東西德統一後,德國大眾在這裡也設立了製造車間。德國老總理柯爾(Helmut Kohl)曾經將茨維考稱為"鮮花盛開的地方"。但現在,它完美華麗的外表卻遮擋不住那三位罪犯在這座城市身上烙下的傷疤。梅爾茨介紹說:"許多茨維考人都受到影響,也包括我,因為我們總是要面對"茨維考恐怖組織"這樣的說法。然後我們還必須為自己辯解,雖然我們和這些罪犯一點關係也沒有,並且完全沒有任何極端右翼思想。"

市政廳發言人梅爾茨圖片來源: DW

問題的實質

梅爾茨承認,這裡確實有排外情緒存在,"這是我們不需要迴避的問題,但是茨維考不比其他城市更加排外。"德國警方掌握的統計數字確實能證明這一點,相關統計表明茨維考是德國最安全的城市之一。

更大的問題是人口年齡結構的變化。這座城市每年損失500至600名居民。這裡去世的人比新出生嬰兒的數目要多。東德垮台的時候還有12萬2千人居住在這裡,而現在只剩下9萬3000人。東德時期許多"平板樓"的所在地現在已是雜草叢生。許多這樣的高層居民建築被拆毀,因為沒有人想繼續住在那裡。

茨維考的"大版兒樓"圖片來源: DW

教育工作要從年輕人入手

"現在的年輕人都願意躲在自己的房間裡,用手機和電腦交流。"說這番話的是當地藍十字協會的社會工作者烏爾曼(Christoph Ullmann)。從他的辦公室裡可以直接看到空無一人的兒童游樂場和大板兒樓。辦公室牆上的顏色各種各樣,有紅色、黃色以及白色。他認為,和他接觸的人也是如此,各種各樣。自從那三位右翼極端罪犯在這裡落網後,人們對這座城市的印象令他非常不滿。

他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著德國新納粹黨幾年前在這裡組織的遊行活動。雖然這裡外國人在居民中的比例還不足2%,但還是有一些排外勢力出頭。他自己也親眼見過切培。當他瞭解到這個年輕女子竟然是如此極端和罪惡時,他有過一種渾身被電流擊中的感覺。

東德歷史留下的長長陰影

烏爾曼認為,問題的根源在於這座城市在東德時期的歷史。他介紹說,"那時候的人40年來都沒有任何表達的權利。我們那時沒有自由,也沒有自主獨立思考和行動的能力。"在他看來,充滿殺氣的專政思想於東德覆滅20年後還在一定範圍記憶體在:"我們不知道該怎樣享受自由,並且和其他文化打交道。我們很難接受長得和我們不一樣的人生活在我們的周圍。"

烏爾曼警告說:"出於我們自身歷史的原因,我們很難完全認同德國人的身份。愛國主義對於我們德國人來說還是一個相當敏感的話題。其實德國的歷史非常悠久,也誕生了許多我們作為薩克森人,德國人可以引以為豪的傑出人物。"有人甚至指責他在演講的時候用了"家鄉"這個字。對於烏爾曼來說,這非常奇怪,因為他認識的納粹是沒有歸屬感,並且危害社會安全的年輕人。所以,從東西德和並一直到90年代中期,這群盲目的年輕人的數目非常多。

為了防止這群極端右翼分子把迎春街26號當作朝拜勝地,政府計劃於今年初將其徹底拆除。茨維考市政府方面透露,將把拆除後產生的空地與後面的公園綠地連在一起,主要費用由市政府承擔。州政府也曾經向茨維考市提出建議,可以在國外舉行的旅遊業展會上替這座小城多做宣傳。在市長的眼中,這是"茨維考所面臨的前所未有的機會。"

作者:Karin Jäger 編譯:任琛

責編:雨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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