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自我政治化
2012年10月20日(德國之聲中文網)關於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爭論,本周仍在繼續。哈佛大學教授王德威接受香港《明報》專訪,肯定了莫言在文學上的創造性貢獻,指出他的想像力在八十年代已經一鳴驚人。被問到中國政府是否會更加重視文學,王德威說,中國政府從來都是非常"重視"文學創作,中國政府對文學的控制,從延安時期開始其來有自,是個很有趣的現象。這方面,中國政府其實是承襲了列寧式的運作機制。我希望他們不要再依循黨的路線,可能會得到更多的成績吧。
王德威認為,那些認為莫言在體制內反抗體制的人,是把莫言"英雄化"了。但是他認為,莫言沒有選擇作民運人士,逼迫他為劉曉波表態是很奇怪的,是將莫言政治化。同時,他又指出:
不過,反過來說,莫言本來就已經是政治化的了,他接受了作協副主席的位置,他參與了官方的很多活動,他無可奈何的身陷其中。……諾獎本來就是文化、政治、地理之間的角力。獲獎作家一方面受到最高的尊榮,但一方面也無可奈何地參與了政治方面的運作。
莫言和廖亦武定義了文學界限
《紐約時報》的一篇報導則將莫言與流亡作家廖亦武及和台灣詩人楊牧比較。廖亦武因為寫詩譴責中共當局的"六四"鎮壓被判刑入獄,身心遭受嚴重摧殘。目前流亡德國,獲得德國最高人文獎--德國書業和平獎。他上周日在法蘭克福發表激烈尖刻受獎演說《這個帝國必須分裂》。他表示,為了中國和世界的自由,獨裁統治下的中國必須消亡。
報導說,這兩個人被廣泛塑造成兩大敵對陣營的代表--一邊是統治集團,一邊是異見人士,兩大陣營共同定義了中國當代文學的界限。這種情況可能顯示出,中國共產黨治下的大陸地區已經在多大程度上成為了這場辯論中的中心議題。
國旗永遠不再升起來?
柬埔寨前王國西哈努克在北京病逝,天安門廣場等多個政府要地為他降半旗。早前,香港發生南丫島海難,港府降半旗,中央政府駐香港機構也降半旗。而中國內地各種重大災難,少見政府降半旗誌哀。香港《太陽報》發表批評《國旗不能隨便降》,文章譏諷道:
不能不承認,中國政府是崇洋媚外的,香港雖在一國之內,但畢竟是兩制之下,算半個"外人",所以生榮死哀,得到了降半旗的待遇。惟不可不知,國旗不能隨便降,如果平常一個老百姓死了就降旗,那可不得了,以內地災難之多,死人之眾,國旗只能永遠陽痿--升不起來。……對老百姓而言,就別瞎指望降半旗一碗水端平了,只要官老爺不在死難現場莫名其妙地微笑,已經是以人為本。
藏人進藏需要特別許可證
最新一期英國政論雜誌《新政治家》邀請中國異議藝術家艾未未擔任客席編輯。艾未未編輯的中國專題中發表藏族作家唯色的文章《進藏路上的檢查站》,揭示藏人進入拉薩還需要專門的進藏許可證這一荒唐事實。唯色指出:
事實上,在整個藏地,以民族劃分的"維穩"政策並非今日有之,對漢人優待有加並賦予表象的信任使之擁有優越感及趨同感,卻對藏人不斷高壓,權利盡皆剝奪,這不但是變相的"種族隔離"政策,也是造成組群對立、組群分裂的催化劑。至於未來,會有一個笑泯恩仇的未來嗎?會有一個穩定的、大一統的未來嗎?對此,我抱以深深的懷疑。
優秀新聞工作者被定點摘除
本期雜誌還發表中國著名媒體人程益中的文章《中國的媒體控制》。程益中以曾經同時擔任《南方都市報》總編輯和《新京報》總編輯的親身經歷,揭露胡溫政權控制媒體的種種手段。程益中說:
現在已經形成這樣的局面:卓越的媒體領袖遭到悉數清理,優秀的新聞工作者被定點摘除,連他們的同情者也被徹底邊緣化,而馴服和聽話的人全面得勢掌權;審查像病毒一樣自我複製且迅速蔓延,執行禁令層層加碼,自我審查比被動審查的標準更為嚴苛;新聞理想被摧,價值觀和理念認同不復存在,卑鄙成了唯一的通行證。
作者:張平
責編: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