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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星定位訊息遭污染 疑為中國黑科技

文山
2019年12月24日

幾個月前,不少進出上海港的貨輪都出現了GPS訊號異常的情況。《麻省理工科技評論》雜誌引述業內專家認為,此類異常疑為中國測試新型電子戰武器造成,但也無法排除走私販為逃避監管而發明了新技術。

Containerhafen von Schanghai
上海港吳淞口附近的外高橋碼頭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dpaweb/A. Tu

(德國之聲中文網) 最新一期的《麻省理工科技評論》德國版刊登了長篇報導,指出GPS定位訊號遭到的此類污染以往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報導講述了美國貨輪"Manukai號"船長今年7月的親身經歷:在每艘商船都安裝的船舶自動識別系統(AIS)屏幕上,船長在即將停靠上海吳淞口附近碼頭時看到有另一艘船以7節航速行駛在同一航道上,但是突然這艘船從屏幕上消失,幾分鐘後又出現在碼頭位置,然後又出現在航道上,來回反復多次。

疑惑重重的船長索性直接拿起望遠鏡用肉眼觀察,結果令他大吃一驚:那艘船一直停泊在碼頭上,根本沒有移動過。而Manukai號自己的三套互為備份的GPS設備,也在輪船順利靠港後全部失效。船長在向美國海岸警衛隊導航中心報告時特別寫道:"船上的天線全部工作正常,沒有出現其他的異常情況,懷疑是碼頭處的GPS訊號出現了阻塞。"

圖片來源: Imago Images/United Archives International

比俄軍還先進的尖端技術?

不過,Manukai號貨輪遇到的情況遠比單純的GPS訊號阻塞嚴重。它以及鄰近貨船的衛星導航訊號並非中斷,而是直接給出了錯誤的位置、航速、航向訊息。根據歐洲海事安全局(EMSA)的統計,超過一半的海上人身傷亡事件,都源於導航系統故障所引發的撞船或擱淺觸礁事故。

華盛頓智庫"高級國防研究中心"(C4ADS)則從航海業內獲得消息,稱上海地區出現的GPS訊號異常,系人為的故意污染。該智庫對《麻省理工科技評論》表示,這是他們首次注意到並非由俄羅斯發起的大規模GPS污染行動。今年3月,C4ADS曾經發布報告指出,俄羅斯在黑海、敘利亞、挪威、芬蘭附近地區都有故意污染GPS訊號的行為;尤其在普丁總統出席公開活動時,俄軍電子戰部隊會對GPS進行相應干擾。

C4ADS檢查了AIS系統記錄的全球商船GPS航行軌跡,發現從今年夏天開始,GPS遭到人為污染的現象突然增多,而最高峰正是出現在Manukai號貨輪駛入上海港的那一天。當天,還有近300艘在上海地區的商船的GPS定位訊息遭到了污染,其中大部分船隻都行駛在上海市內的黃浦江上。

近年來,許多駐伊拉克美軍士兵用Strava記錄自己的長跑路線,導致軍事基地位置被暴露圖片來源: Strava

該智庫專家指出,俄羅斯的污染GPS行動,只是把所有附近船隻的定位都修改到某一個固定的點;而上海地區今年夏天出現的情況,則要複雜得多:每過幾分鐘,船隻定位就會被修改到黃浦江東岸陸地上的不同地點,這些地點構成了一個直徑數百米的圓環。C4ADS同時還檢查了健身軟體Strava同期記錄的用戶騎行軌跡,發現同一地點也出現了該圓環。這意味著,並非是基於GPS的AIS系統遭到了干擾,而是所有使用GPS衛星定位訊號的設備----包括手機----都受到了影響。

上海警方也成受害者

C4ADS的專家無法解釋這種新型干擾,遂尋求美國德克薩斯大學無線電導航實驗室主任、GPS污染問題專家漢弗萊教授(Todd Humphreys)的幫助。不過,後者同樣一籌莫展,他對《麻省理工科技評論》說:"把多艘船隻的定位訊號都同時修改到一個圓環上,但是又不在同一點,這是一種非常出色的技術,彷彿是魔法。"漢弗萊說,他暫時還無法從數學角度理解這種GPS污染方式。他同時還強調,航運業目前十分信賴GPS定位訊息,因此這類人為污染行動會對航運安全造成威脅。

《麻省理工科技評論》注意到,今年6月5日,黃浦江上發生了一起撞船事故:內河貨船"潤5678"撞向了遠洋貨輪"通洋景瑞號",導致後者失控沖向了濱江步道,所幸沒有造成人員傷亡。而就在同一天,黃浦江上多艘船隻的GPS定位都曾被幹擾。不過,該雜誌也承認,目前並無明確證據顯示這起撞船事故與漢弗萊所說的"魔法"有關。

C4ADS還發現,上海海事局在黃浦江上的水警船也成為了"魔法"的受害者:9個月的時間段裡,有一艘水警船的衛星定位訊號遭到了至少394次人為污染。《麻省理工科技評論》指出,為了躲避監管,許多中國非法挖沙船隻都會篡改自己的AIS系統即GPS定位訊息;而海事部門近年來也大力打擊這類非法篡改GPS訊息的行為。上海海事局的一條水警船今年6月還遭到一艘具有走私原油嫌疑的遠洋油輪的衝撞,後者也篡改了AIS系統。海事局官員當時對媒體表示,此類"幽靈船"對航行安全構成了嚴重威脅,絕對不可容忍。

《麻省理工科技評論》認為,Manukai號貨輪遇到的"魔法式"GPS訊號污染,有可能來自非法挖沙船、走私販,但是也有可能來自中國軍方:他們也許正在測試某種新型電子戰裝備,以便將來運用到南海等爭議水域。德克薩斯大學的漢弗萊教授則認為,這種他都無法理解的"魔法"不太可能出自區區小毛賊之手,而是顯示中國軍方正在測試某些新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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