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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必須考慮俄羅斯因素

Christoph Hasselbach2014年9月17日

德國之聲評論員Christoph Hasselbach認為,歐盟和烏克蘭的「雙邊夥伴關係協定」對俄羅斯構成挑戰,因此,布魯塞爾和基輔現在應非常小心。

Wladimir Putin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D. Sinyakov

(德國之聲中文網)大約一年前,雙方差不多已走到了這一步。當時,烏克蘭和歐盟之間的「協議國協議」就差簽署這一步,孰料,時任烏克蘭總統亞努科維奇卻臨時退堂。此前,莫斯科一方面威脅他不得簽署,否則將帶來嚴重經濟後果;另一方面又以提供巨額貸款為誘餌,鼓勵這個負債纍纍的國家投向俄羅斯。此招在亞努科維奇那裡果然奏效。不過,他的行為引來國民的憤怒,導致其在數星期的抗議浪潮後失去權柄。

歐盟議會議員起立歡呼通過與烏克蘭的「夥伴關係協定」(2014.9.16)圖片來源: Vincent Kessler/Reuters

自貿協議推遲生效

後繼人波羅申科雖全面轉向歐盟,但不論是在與莫斯科打交道方面,還是從內政角度看,同樣陷入類似的兩難境地。為安撫俄羅斯,波羅申科請求歐盟,將本與夥伴關係協定密切相連的自貿協議延遲到2016年生效。他的希望是,到那時,烏克蘭與俄羅斯的關係或許已有所緩和。

不過,延期之舉讓很多烏克蘭人感到自己遭總統出賣。非常可能,他們很快會走上大街示威。可是,從根本上看,烏克蘭領導人並無別的選擇。這個國家在經濟上已奄奄一息。俄羅斯可以立即讓它就範。此外,軍事上也形勢逼人:克裡米亞的被吞併昭告世人:俄羅斯總統普丁決不會坐失攫取他國疆域的「良機」。普丁的軍隊已在東烏克蘭枕戈待旦。因此,完全可以說,歐盟和烏克蘭之間的相互接近是在俄羅斯的槍口下實現的。

歐盟既提供幫助,也提出要求

因此,基輔和布魯塞爾只能走出小步伐,小心翼翼相互接近。而這有可能使烏克蘭人民的耐心受到艱難考驗。這一困境也表現在:接近歐盟,在經濟上的好處要在較長時期後才會讓人感覺到,而俄羅斯施加的懲罰卻會立即讓人感覺到。

而且,歐盟並不只是伸出援手,它也提出要求,即要求烏克蘭方面實施改革:在遠景上必須減少農業補貼和對過時的鋼鐵工業的資助。與此同時,西歐的競爭對手們也會進入烏克蘭市場,排擠烏克蘭本國生產商。儘管這是每一個向歐盟靠攏、最終願意加入歐盟的國家必須經歷的「適應程序」,但在烏克蘭那裡,情況便尤其微妙。

德國之聲評論員Christoph Hasselbach圖片來源: DW/P. Henriksen

別無選項

然而,多數烏克蘭民眾願意走上這條路。因為除此之外又有什麼選項呢?加入歐亞關稅聯盟,不是選項,至少人們不願這麼做。俄羅斯在該聯盟中主要使用威脅手段,它可以隨時收回承諾給予的好處;它隨心所欲,一旦需要,便將他物佔為己有—請看克裡米亞。靠攏歐盟當然不等於就進了人間天堂,但是,人們至少知道,他們是在追求什麼,知道接近過程的具體程序。來自不同陣營的歐洲政治家曾說過,要是2004年烏克蘭像一系列其它前蘇聯衛星國一樣加入了歐盟,那麼,它今天的生活水準就可能與波蘭相仿。而這可就很不錯了。

必須顧及俄羅斯因素

但是,烏克蘭沒有加入歐盟,而且,在可見的將來也不會加入,因為,面對普丁治下的俄羅斯,這無法做到。那麼,難道說,要由俄羅斯來決定,烏克蘭應選擇和誰結盟?當然不能。但是,只有傻子才會無視俄羅斯因素。畢竟,這一點事關全局。

目前,只能考慮繼續小步前進的做法,對各種途徑採取開放態度,進行說服工作,讓莫斯科相信,俄羅斯無須害怕烏克蘭靠攏歐盟,恰相反,俄羅斯只會由中獲益。而如果東烏克蘭獲得特殊地位,將同樣是明智的一步。與此同時,歐盟必須注意,不能使制裁和反制裁的循環失控:既必須發出反對踐踏國際法行為的訊號,又不能為示強而實施懲罰—因為那樣一來,不會有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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