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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學家:川普如何操控支持者?

2021年1月15日

簡單的詞句,明確的訊息: 川普的演講總是能引起其支持者的共鳴。民主共和兩黨支持者之間的對立也因此越來越嚴重,那麼即將上任的拜登總統能夠彌合美國民眾間的鴻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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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 Orlando Sentinel/newscom/picture-alliance

(德國之聲中文網)川普无論說什麼,總是會有遍佈世界各地的忠實聽眾。在其歷時四年的總統任期內,言辭儼然成了川普的政治武器,這一點在其推特帳號上表現尤為明顯:他將批評自己的人稱為「失敗者」和「仇家」,「主流媒體」對他來說充其量只是一股「緩流」。他發表推文形容前國務卿提勒森是「懶蛋「」蠢得像棵豆草」。他總是誇獎自己智商驚人,對政治對手進行人身侮辱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敗選之後,他不厭其煩地宣稱,這是一場被竊取了的大選,以此來挑起其支持者的憤概。他多次以大寫字母寫道:我是這場選舉的贏家!

川普的用詞習慣也是其簡單世界觀的反映:他和他支持者是好人,剩下的則都是壞人。同所有的民粹主義政治家一樣,川普口中的人民定義也很明確:即那些擁護他的民眾,而反對他的則是一些時刻想要加害民眾的精英。

煽動狂人 – 川普

有鑑於此,一月六日,川普在一次民眾集會上向支持者發出前往國會的號召,也就不足為怪了。當時,國會正要確認本次總統大選的最終結果,即拜登勝選,川普落選。按照川普的說法,這是精英們在竊取民眾的投票結果。

潛心研究川普语言風格的學者維諾特圖片來源: Pierre Hybre/MYOP

生活在巴黎的翻譯家和講師維諾特( Bérengère Viennot)前不久剛剛完成了新作《川普的語言》,她表示:「一月六日的集會上,川普的言辭以及他的暴力呼籲,不是通過電視或社群網站,而是直接向其支持者們發出的,这還是第一次。「」通過過去四年的交流,川普已經讓其支持者為這一時刻做好了准備。從他的措辭方式上就可以預見到,他的支持者是會做出暴力行動的。」

對民主的沉重一擊

一月六日,川普的支持者確實也對他言聽計從,他們遊行前往國會,並衝入國會大廈。國會大廈是參眾兩院舉行會議的地方,對美國選民來說,這裡是民主政治的心臟。庫爾波特( Stephen Colbert)是CBS電視台一款人氣很旺的娛樂秀節目的支持人,但他在國會衝擊案後談及這場事件時,卻完全沒有了往日的詼諧幽默。他說,他的家人給他發來了國會山的照片並寫道:「我們就是來這裡看一看,國會山是否安全無恙。」國會山確實安然無恙,暴徒們已經撤離了。

川普的支持者們並沒有能夠阻止國會證實拜登勝選。2021年一月20日,拜登將宣誓就任美國第46屆總統:美國社會將掀開新的一頁。

拜登呼籲和解

法文版《川普的語言》

候任總統拜登發出的推文和其前任截然不同。宣誓就職前十天,拜登發出了這樣的推文:「十天後,我們將面向未來,並開始共同建設我們的國家。」拜登遣詞造句充滿了和解意味。 在這裡,「我們」是指全體美國民眾。他從來不用感嘆號,更不會全部用大寫字母書寫整個推文。維諾特說:「 面對這場危機,拜登必須使用這樣的語言。這也是民眾對他的期待,除了那些極端分子,大家都期待他這麼做。」

語言能夠分裂社會,它也能促成社會和解嗎?

維諾特說:「從很多層面上看,拜登的語言風格都顯得平淡無奇。在法語裡,我們稱這種風格為『木質語言』,政治家們在不想傳遞任何具體內容,又要覆蓋盡可能多的受眾時,就會採用這種語言風格。溫和派的美國民眾所期望的正是這種語言風格:中性的語言,它不會對任何人構成傷害。」

「種族主義是美國的一個組成部分」

不過,拜登也並不總是使用中性語言。比如,他曾發推稱,當選總統後,他將集中精力關注女性和有色人種的處境。從遣詞造句方面看,這樣的說法既不具感情色彩,也不具民粹主義色彩,它沒有感嘆號,也沒有我們反對他們這類意圖。但維諾特還是認為這句話有問題:「美國有一部分人是種族主義者,他們也不會輕易消失。對他們視而不見,對事態並沒有幫助。不過,也許無論你採用怎樣的語言風格,總有一些人會不開心。」

無論採用怎樣的語言風格,都需要輔以實際行動,只有這樣才能保護美國的民主制度。拜登及其政府,還有美國社會能否完成這一使命,只有未來能夠提供答案。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整個世界都在密切關注拜登的一言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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