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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民青年彈奏出「自由之聲」

Jan D. Walter2015年11月1日

杜塞道夫音樂家弗拉姆為難民青年舉辦音樂創作室,出發點只是為了讓年輕人心靈有所寄託,沒想到竟打造出一支出色樂團。

Deutschland Flüchtlinge Der Klang der Freiheit
圖片來源: DW/J. D. Walter

(德國之聲中文網)一、二、三、四……每當鼓手敲打著鼓點,杜塞道夫舒曼音樂學院的錄音間裡就陷入一片寂靜。接著,鈸撞擊出清脆響亮的共鳴,流暢的樂聲在錄音間響起。技巧性的節奏轉變顯示出,這群樂手絕非初學者。

杜塞道夫音樂家約恩‧弗拉姆(Björn Frahm)贊賞道,樂團的音樂水準突飛猛進。過去幾年裡,弗拉姆負責管理這個國際年輕樂手項目。他表示,2014年年底時,他們萌生了與ABA行動導向教學協會共同為年輕難民組織創作室的念頭。

半年後,在杜塞道夫新教福利和社會工作中心的支持下,"自由之聲"樂團終於成立。該團目前的成員來自幾內亞、阿爾巴尼亞和伊朗,迄今已經舉辦了數場音樂會。這一天,他們正在相當專業的錄音間裡錄製第一首曲目。

「自由之聲」項目讓喜愛音樂的難民們互相認識圖片來源: DW/J. D. Walter

22歲來自伊朗的米拉德(Milad)相當興奮。"我已經彈了十年的鋼琴,也寫了自己的曲子。"樂團正在演奏的"愛的國度"(Land of Love)就是由米拉德的靈感所譜成,曲目中想傳達的是對更美好未來的期望。

米拉德希望自己能在德國找到這樣的未來。他從伊朗南部花了三個月的時間來到德國,目前已經在此居留一年。米拉德如今生活在巴伐利亞的一個難民營中。為了參與樂團練習,他必須搭長途公車前往杜塞道夫,並在朋友家借住數日。"路途周折,但很值得。演奏音樂時,我能暫時拋開煩惱。"

朋友、家人、商業管理系的學業--這一切都被他留在伊朗。有關當局拒絕發給他旅遊文件,一張伊朗學生證是他僅有的身份證明。如今他正等待著避難申請的批准。"我的律師說,或許明天就能有答覆,也或許得等上兩年。"在這段期間裡,米拉德既無法上學,也不能工作。但他已經通過德國之聲的德語教學項目學了點德語。

來自伊朗、阿爾巴尼亞等國的青年們在音樂中暫時忘卻煩惱圖片來源: DW/J. D. Walter

擔心被遣返

與樂團同伴安杜(Ando)和法特容(Fatjon)不同,來自伊朗的米拉德獲得避難的機會相當高。安杜和法特容的國家則被視為是政治穩定,而經濟需求並不能作為庇護理由。但這並不是他們來到德國的原因,安杜與法特榮是為了學習音樂而來。小提琴手安杜說:"在阿爾巴尼亞首都地拉那,音樂教育依據的是俄羅斯傳統模式。但我無論如何都想加入德國課程。"

現年23歲的安杜自7歲起學習小提琴,中學教育是在一家藝術學院中完成。為了訓練手指的靈活度,他能只花一半的時間就拉完莫扎特的《土耳其進行曲》。初中畢業後,他在阿爾巴尼亞藝術大學裡主修了三年小提琴,並且在學校中認識了法特容。法特榮練習的是銅管樂器,但他自小就會彈奏雙弦魯特詩琴,並且在多場比賽中奪冠。

這群年輕人表示,音樂就是他們的生命。安杜和法特容都希望在德國成為專業音樂家,但卻不抱太大希望。法特榮憂慮地表示:"我在電視上看到,北威州打算遣返所有阿爾巴尼亞人。"遣返工作很可能將於11月展開。

多方的協助使「自由之聲」樂團能走入錄音間圖片來源: DW/J. D. Walter

多方的支持

這將是"自由之聲"樂團的莫大損失。職業音樂家弗拉姆表示,安杜和法特榮都具有專業水準。弗拉姆說,他從未想過,一個出發點只是為了讓年輕人心靈有所寄託的音樂項目,竟能打造出一支能進入錄音間的樂團。他於是求助音樂學院的現代音樂教授羅特(Werner Roth),由後者準備錄音間並組織學生支持項目。根據弗拉姆的估計,音樂學院的學生們已經投入至少500小時,協助實現該項目。

弗拉姆表示,樂團能取得目前的成果,應歸功於許多慷慨的支持:一個保全公司捐贈了一台平台式鋼琴,一家樂器行的老闆給了安杜一把小提琴,杜塞道夫市為其提供練習室,公共交通單位則捐出了車票。

除此之外,北威州也為項目提供了資助。但資助的款項將在年底用罄。不過弗拉姆認為,最晚在2016年5月就能收到下一筆資金。屆時他希望能在科隆和杜伊斯堡組織新的難國樂團。若運氣夠好,或許能不斷獲得資金。"感謝'自由之聲',我們獲得了一項青年獎項的提名,這將能有所助益。"唯一的問題是如何留住樂團成員。法拉姆向記者保證,他也正為此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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