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十年 訊息仍不透明
2013年3月13日(德國之聲中文網)王明(音)首次聽到這種神秘的肺炎是在2002年年底。這名上海記者回憶當年的情形說道:"四處都有傳言,但是無人知曉詳情。沒有任何官方報導。"當時王明在一間國家電視台任職。在偶然的情況下,他拿到一份宣傳部門的文件。文件中證實了一起在上海浦東感染SARS死亡的案例,同時也明文警告,不得對其進行報導。
SARS的全名為"嚴重急性呼吸綜合症",是一種非典型肺炎。首個SARS病例出現在2002年11月的廣東省。當時一名染病的醫師將病毒帶到香港,當地隨後爆發大規模疫情。
不透明的訊息政策
時值中國領導換屆,為了防止負面新聞妨礙權力交接的順利進行,當局對媒體的控管更為嚴格。中國政府隱瞞了此類危險疾病,並且試圖淡化疫情。直到中國軍醫蔣彥永揭露疫情,人們才得知SARS的嚴重性。至今他一直被視為人民英雄。他的行動迫使中國政府不得不採取應對措施。中國政府曾宣稱,疫情已得到有效控制,但2003年4月中旬的數據卻推翻了這個說法:僅僅在北京,患病人數便比通報的病例高出十倍。
許多人因此遭到革職,高層官員中也有人丟了烏紗帽,其中包括北京市長孟學農和衞生部部長張文康,同時也有政府和共產黨地方層級官員被免職。一夕之間,疫情透明化成為最高指標:共產黨領導曾要求通報所有SARS病例,並警告稱,所有隱匿或延遲通報訊息的行為都將受到嚴懲。一些外國媒體甚至稱之為"中國的開放"。
然而,媒體報導的自由不久後再次受限。在2003年6月SARS危機逐漸解除後,當局明顯再次收緊對媒體的控管。
微博讓真相無所遁形
王明認為:"若今日發生類似SARS的疫情,中國政府根本不可能長久隱瞞。"在網路短信服務如微博大規模盛行的今日,訊息傳遞有了全新的渠道。目前共有超過5億的微博用戶,雖然此類的訊息交流平台同樣遭到嚴格審查,但微博的出現仍為政府帶來新的挑戰。
SARS疫情暴發期間,抑制訊息的自由流通可能讓人賠上性命。但非營利組織北京益仁平中心的陸軍認為,中國政府並未從SARS中汲取教訓。他對政府一如既往的非透明訊息政策提出批評。"人民有知的權利,尤其是與公共衞生相關的訊息。"
但政府的做法卻背道而馳。陸軍舉了一個近期發生在上海的例子:過去數日在上海黃浦江內出現了幾千頭死豬。他說,早在1月份時,相鄰的浙江省已經爆發大規模豬瘟,但直至數日前才通報了訊息。豬只的死因以及是否對人類健康構成威脅,至今仍不清楚。陸軍表示:
"我覺得從這些公共衞生的事件來看,政府沒有從非典事件中吸取足夠的教訓,也沒有作出足夠的改變。"
作者:Anny Boc 編譯:張筠青
責編:謝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