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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徹底的反吸毒鬥爭

澤林/ly2014年9月28日

中國政府宣稱對吸毒"零容忍"並利用名人作為反面教材進行威懾。德國之聲專欄作者澤林認為,這種方式不會成功。

Riesen Drogen-Razzia in China
2014年年初大緝毒大搜捕:180多人被捕,繳獲 3噸冰毒圖片來源: Reuters

(德國之聲中文網)"吸毒是社會道德的淪喪",中國媒體如此說教。然而,販毒和賣淫現象在中國卻是比比皆是。即便是在北京市中心,比如在三裡屯這樣的商業區和娛樂區,如果晚上在那裡散步,很難不碰上兜售毒品的人。另外的一個趨勢是,在按摩院或者卡拉吧,會有女子前來問你"要不要溜冰",當然是要付費的。"溜冰"的意思是一同消費冰毒。冰毒是一種化學合成的毒品,能導致嚴重上癮。點菜時,如果菜名上有"開心"(Happy)字樣,你就要特別當心了,很可能比薩餅裡揉進了點兒古柯鹼。

中國有大約250萬吸毒者,其中60%對海洛因成癮。但這只是警方提供的數據,真實的吸毒成癮的人數估計超過1200萬。習近平上台時,不僅宣佈開啟反腐鬥爭,同時也要求對嫖妓、賭場和吸毒都要採取"零容忍"的態度。今年一段時間來,時不時傳出一些獲得成功的消息。

警方搜捕,缺乏啟蒙

今年年初,廣東省警方進行了人民中國歷史上最大規模的一次大搜捕。治安力量掏空了一個聚集著毒品販子的村莊,180人被捕,繳獲3噸冰毒。今年以來,中國在同販毒有關的案子裡,已逮捕了7800多名嫌疑人,同比增加了72%。然而,只要對毒品的需求仍然存在,就無法杜絕販毒。尤其應對年輕人進行更好的啟蒙教育,讓他們知道吸毒的後果。中學裡幾乎不對吸毒進行任何啟蒙講解,因為這樣做比突襲式大搜捕耗資更多。一些教師也迴避吸毒這一議題,"不談這類壞事",或者最多說"吸毒不好",僅此而已。

德國之聲專欄作者澤林圖片來源: Frank Sieren

最近以來,緝毒者開始了一種新的戰略,他們將眼光投向名人,而這些人在他們看來是年輕人的榜樣甚至偶像。這一運動迄今為止最著名的落網者之一是今年8月被捕的房祖名,來自香港的著名好萊塢影星成龍的兒子。兩周前又傳出消息,導演王全安因嫖妓被抓。王是2007年柏林電影節金熊獎獲得者。今年以來,已有10多位名人因吸毒或嫖妓而被捕。

媒體配合上演"搜捕大戲"

名人被抓的消息通過媒體很快傳播。房祖名一案中,央視播放了搜查這名現年31歲藝人住宅的情景。中央電視台還播放了身穿囚服的台灣影星柯震東流淚認罪的鏡頭。柯震東當時在北京房祖名家裡做客,他在電視裡痛哭流涕,請求家人和粉絲的原諒。

這些手段能夠打動中國人,讓他們遠離毒品嗎?可能做不到。更可能適得其反。因為現在人們知道,偶像們也吸毒。雖然媒體配合警方的搜捕行動讓許多人感到憤怒,社交網站能夠讀到很多這類指責性言論,但再過一段時間,忙於日常生活的人們,還有誰會記起成龍兒子的遭遇?這場打擊吸毒帶來的結果,最多也就是讓吸毒變得更隱秘了。

弗朗克‧澤林(Frank Sieren)是德國之聲的專欄作者,在北京生活了2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