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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中國加大打擊MeToo運動 彭帥只是其中之一

2021年11月28日

今年9月,長期關注中國女權運動的記者、中國#MeToo運動的核心人物黃雪琴被警方逮捕。和她一起幫助女性舉報性騷擾的異議人士王建兵也遭到拘留。與此同時,還有一些女權活動人士在社群網站上被抹黑,一些人的帳號被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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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 Reuters/A. Fadnavis

(德國之聲中文網)中國網球明星彭帥在對中共高官做出性侵指控後曾從公眾視線中消失過一段時間,這在國際上引起廣泛關注。可實際上,無論是作為女權活動人士還是作為性侵的控訴者,彭帥在中國都只是"被消失"、被冠以刑事犯罪罪名、被嘲諷或者被噤聲的人物之一。而這一切只是因為他們公開地講出了大量女性每天都會面對的騷擾、暴力和歧視。

2018年黃雪琴在中國引領一場#MeToo草根運動時,贏得了相當廣泛的知名度,並取得了一定程度的成功。但是這一運動也遭到中國當局強烈的抵制。任何被看作有可能挑戰中共權力的社會運動都會被迅速打擊。而且今年的打擊力度更進一步加強。

中國#MeToo運動的核心人物黃雪琴被警方逮捕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Sophia Huang Xueqin

目前在美國生活的女權運動人士呂頻說:"他們公開地把我們排除在合法性之外,不給我們合法的公共空間。這個社會的中間地帶正在消失。"

中國當局聲稱#MeToo運動和婦女權利活動人士是外國干涉中國的工具,聲稱活動人士的關切是中國的敵人捏造出來的,目的只是為了破壞中國的穩定。

被打壓的往往是一些與社會邊緣群體合作的名氣不夠大或者影響力較小的活動人士。

黃雪琴和王建兵都曾為弱勢群體代言。他們二人的一位朋友說,他看到黃、王的家人收到的警方通知上寫著,警方以涉嫌"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的罪名將二人逮捕

廣州警方沒有回應美聯社發出的傳真問詢。

"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的罪名經常被用來打壓政治異見人士。黃、王的家人自從他們被捕後再也沒有收到二人的音訊,而且也無法聯繫他們--這也是中共當局對待政治案件慣用的手法之一。

2018年,黃雪琴幫助北京航天航空大學博士羅茜茜在微博上實名公佈了該校教授、長江學者陳小武對羅茜茜實施的長期性侵以及打擊報復行為。隨後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對此進行了調查,最終解僱了陳小武。中國的#MeToo 運動也由此掀開帷幕。

此後,社會上有關職場中兩性權力不平衡、缺少對性暴力受害者司法公正以及性別可以決定一個人在中國社會的待遇等討論逐漸多起來。

2018年女權運動曾在中國取得一定的成就。圖片來源: Getty Images/AFP/A. Wallace

這些全國性的討論從一開始就令當局感到不安。今年針對女權人士的打壓明顯增加。包括民族主義者、親政府的網紅在內的一些人都加入到打擊女權活動者的行列中,其中一些人似乎得到了當局的鼓勵,同時還得到了國家媒體的讚揚。

今年春天,一些擁有數百萬粉絲的網紅在微博上發起了一波針對女權人士的攻擊。他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指控這些女權人士反華,並得到外國勢力的支持。這樣的指控往往是針對包括香港民主運動在內的抗議運動。

4月下旬,大約十多個活動人士和非盈利組織發現,他們在中國社群網站上的帳號被暫時或者永久性關閉。女權主義者梁小門在微博上的帳號被封號,她說她收到微博管理員的通知稱她的帳號"分享了非法和有害的訊息"。

指控中央電視台著名主持人朱軍性騷擾的周曉璇(弦子)也無法再在她公開的社交帳號上發帖。

周曉璇在微博上收到大量辱罵她的私信。例如有人給她發私信說:"從中國滾出去!和你生活在同一個國家讓我感到惡心。"還有人把她稱作"被外國人使完之後就會扔掉的衞生紙"。

這一切造成有關女性面對騷擾、暴力或不平等的任何討論都越來越多地被屏蔽在公眾視野之外。

周曉璇說,現在的情況是,她已經在微博上被完整的屏蔽掉了,沒有開口講話的機會。

這類攻擊不僅侷限於網路世界。今年9月,周曉璇在前往法院參加訴朱軍性騷擾損害責任糾紛案庭審時,一群情緒激動的旁觀者沖著她大喊大叫,還試圖阻止她與記者交談。現場的警察並沒有阻止這些人。

法庭宣判後,周曉璇離開法院準備回家,她說有兩輛汽車跟著她。她說,車裡坐著的幾個男人在她居住的小區外面等了半小時才離開。

不過女權活動者們還是希望#MeToo在中國打開的一扇大門不要就此關閉。

周曉璇說:"關閉了幾個女權主義者的帳號就以為解決問題了,實際上並不會這麼簡單。一旦你成為了一個女權主義者,就很難再放棄它。#MeToo運動非常重要的意義就在於,它激發了一個廣泛的女權主義社群。"

(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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