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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力哈木女兒:我想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林育立
2019年12月22日

繼魏京生和胡佳後,致力於維漢民族對話的學者伊力哈木‧土赫提獲頒今年的薩哈羅夫思想自由獎,成為第3位獲得這個歐盟最重要人權獎的中國人。這位維族學者目前依舊身陷囹圄。

Sacharow-Preis für geistige Freiheit 2019 Ilham Tohti
菊爾‧伊力哈木代表父親在歐洲議會領取薩哈羅夫獎圖片來源: Reuters/V. Kessler

(德國之聲中文網)"2013年,我與父親在北京機場搭機赴美,沒想到他突然被攔下來,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伊力哈木的女兒菊爾‧伊力哈木(Jewher Ilham)在柏林的一場座談會上,回憶自己的遭遇。次年,她父親即被新疆法院以"分裂國家罪"判處無期徒刑,2017年起,當局還禁止家人去獄中探望他。

"我在美國生活這麼多年,還是每天上網找父親的訊息,我很想知道他是否還活著,"菊爾說。

本月18日,現年25歲的菊爾‧伊力哈木代表父親在歐洲議會領取薩哈羅夫獎,伊力哈木‧土赫提的事蹟再度受到世人關注。原本在北京中央民族大學任教的伊力哈木‧土赫提被判刑以來,已先後獲得國際筆會、國際自由聯盟和威瑪人權獎的表彰,歐洲議會讚揚他"促進維族與漢族的對話,落實自治",利用"維吾爾線上"網站提醒中國社會關心維族人的處境。

菊爾‧伊力哈木目前在美國讀大學,她表示,在中國的家人繼續受到迫害,有一位表弟只因手機內有她父親的照片和文章就被判刑10年。"不只我的家人,很多維族人都在受苦,因此我決定站出來,將父親的故事說給全世界聽"。

對學術圈的寒蟬效應

這場由歐洲議會主辦的座談會,也邀請了歐洲議會對華關係小組主席布迪克費爾(Reinhard Bütikofer)和專精人權的埃爾朗根-紐倫堡大學教授金策巴赫(Katrin Kinzelbach)擔任與談人。

金策巴赫說,伊力哈木被捕,不只在中國造成寒蟬效應,對外國學術圈也有影響,例如在德國,許多漢學家怕以後去不了中國,不敢對新疆問題發表看法,"學術圈出現自我審查的現象"。

維族在中國受到的壓迫,讓兩位與談人不約而同想到南非的種族隔離政策。布迪克費爾認為,歐洲應該像當年對南非一樣,對中國實施制裁。金策巴赫則指出,新疆與南非的差別在於"中國利用高科技進行全面監控,讓維吾爾人毫無自己組織的能力"。

"對內更封閉,對外更強硬"

談到中國政治近年的發展,布迪克費爾認為,習近平領導的中國"對內更加封閉,對外追求霸權",再也不是過去那個改革開放的中國。他還說,從中國駐丹麥大使威脅法羅群島5G網路採用華為,以及中國駐瑞典大使威脅瑞典官員,不準參加筆會頒獎給書商桂民海的儀式等例子來看,"歐洲各國最近明顯感覺到,中國比過去更強硬"。

在薩哈羅夫獎頒獎儀式後的第2天,歐洲議會即通過決議案,要求中國結束對維族人的大規模關押,並建議歐盟對負責的中國官員進行制裁。這次決議除了呼應美國剛剛在月初通過的維吾爾人權法案,也與中國官方的新疆政策文件最近在西方媒體曝光有關。

綠黨籍的布迪克費爾,在歐洲議會當了10年議員,他說,這些文件曝光後,中國再也沒有藉口說關押維吾爾人的營地不存在了,"我從來沒看過歐洲議會對一個決議有這麼高的共識"。布迪克費爾還稱讚在英超踢球的德國前國腳厄齊爾(Mesut Özil),挺身而出譴責穆斯林國家對維族受到的壓迫沈默,"應該有更多名人站出來,對中國施加更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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