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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韓通報零確診 疫情慾蓋彌彰?

Esther Felden
2020年4月8日

新冠疫情全球肆虐之際,北韓卻通報零確診,甚至連番試射導彈。北韓的情況真的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無恙嗎?

Nordkorea testet Rakete | Kim Jong Un
朝中社3月22日發布官方照片,金正恩視察飛行物發射圖片來源: Reuters/KCNA

(德國之聲中文網)要從這個隱秘國度中取得資訊非常困難,關於疫情的數據也一樣:可靠的事實不多,只有政治宣傳、猜測和謠言。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的——早在歐洲正視疫情之前,北韓領導人金正恩在1月底已開始對這無形威脅做出反應。當地國營報紙《羅東新報》描述抗疫為「國家存亡」的問題。

目前北韓人的生活陷入停擺,當局禁止出入境、暫停航空和鐵路交通,並關閉學校。境內所有外國人都要接受30天隔離,只能在非常有限的範圍內行動,連外交官也不能倖免,比如德國2月底就撤走了使館人員。

北韓軍方也受到疫情影響。美國駐韓美軍司令艾布拉姆斯將軍3月13日報稱,北韓軍方「已經封鎖了大約30天,最近才開始恢復例行訓練」,空軍也「24天沒有飛行」。艾布拉姆斯說,美軍「相當確定」北韓也有新冠病例。

北韓一個月內發射4次不明飛行物圖片來源: Reuters/H. Ran

軍事演習暫停30天

目前北韓人的生活陷入停擺,當局禁止出入境、暫停航空和鐵路交通,並關閉學校。境內所有外國人都要接受30天隔離,只能在非常有限的範圍內行動,連外交官也不能倖免,比如德國2月底就撤走了使館人員。

北韓軍方也受到疫情影響。美國駐韓美軍司令艾布拉姆斯將軍3月13日報稱,北韓軍方「已經封鎖了大約30天,最近才開始恢復例行訓練」,空軍也「24天沒有飛行」。艾布拉姆斯說,美軍「相當確定」北韓也有新冠病例。

3月份試射4次

不過金正恩現正向世界發出明確訊息:一切都很好。3月份全球致力抗疫之際,北韓卻在此時擺出架勢,比以往試射更多彈道導彈——分別在3月2日、9日、21日和29日發射。

3月22日,在第三次試射後隔天,朝中社報導指美國總統川普致函金正恩,提出改善雙邊關係,還建議合作抗疫。白宮證實有此信件但並未交代細節。

圖片來源: Reuters/KCNA

0確診、509人隔離

導彈頻頻發射,而境內新冠確診數字一直保持在零,惹起外界質疑。全球新冠確診個案近140萬宗,中國和南韓均錄得多宗病例,但毗鄰的北韓卻一直維持零病例記錄。

路透社今日(8日)報導,世衛駐北韓代表薩爾瓦多(Edwin Salvador)稱,當地截至4月2日已為709人包括11名外國人丶698名北韓人進行檢測,結果並無確診病例,但有2名外國人丶507名北韓人,共509人須接受隔離。

英國研究人員亞布拉哈米(Andray Abrahamian)推測零感染的可能性「極微」。他在南韓仁川的喬治梅森大學韓國分校安全政策中心任教,過去15年來多次前往北韓,他對德國之聲表示受疫情影響,北韓的訊息透明度進一步惡化,「封關意味著進出北韓的人比平時少,所以新聞也比平時少」。

南韓2月開始爆發疫情,但北韓聲稱境內零確診圖片來源: Imago Images/Xinhua

1月底封關前料已傳入

前美聯社駐北韓記者Jean H.Lee同意此說法。「不幸的是,此刻當地只有很少外國人,而少數幾個人都被隔離了。新冠病毒使當局加劇限制行動自由,所以外國人很難近距離看到醫院裡的情況。」

她續稱不相信北韓沒有確診病例,「我覺得很難相信,考慮到他們與中國的邊界來往,我覺得很難相信」。

朝中邊境綿延1400多公里,雙方交流頻繁。據北韓門戶網站38North報導,北韓1月底對中國封關,僅開放一個關口用於進口貨物。但當時病毒已在中國境內傳播了2個月,有可能早已傳入北韓。

士兵、囚犯死因不明

總部設於南韓、由脫北者成立的媒體《每日北韓》(DailyNK)3月9日報導,180名北韓士兵「出現可能由新冠病毒引起的症狀而死亡」。報導引述據消息人士稱,軍方醫院已在受影響之處進行消毒。至3月25日,該報另一則頭條新聞指出,有囚犯因呼吸道疾病死亡。官方公佈的死因是 「免疫力弱」,但據《每日北韓》報導,該監獄其後曾進行消毒。

《每日北韓》負責人對德國之聲表示,該報消息來源來自北韓各地,而每則消息均獲至少兩名線人確認。他形容北韓爆發疫情有「壓倒性」的證據,「總括來說,我們的線人表示當局將許多有新冠症狀的死亡病例歸類為急性肺炎」。

北韓兒童營養不良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AP Photo/World Food Program/S. Buhr

醫院缺肥皂、自來水

北韓擁有2500萬人口,如果真有爆發新冠疫情,當地醫療系統將不堪一擊,不得不尋找外國支援。前美聯社記者Jean H.Lee曾多次到訪北韓的醫院,對上一次到當地是2017年,她說:「北韓人民長期營養不良,很容易感染傳染病。」

她稱北韓的醫院設備很差,連最簡單的用具也缺乏,將無法應對如此大規模的傳染病。「全球各國的重要防疫策略都是用肥皂和溫水洗手,但在北韓,肥皂和自來水都相當匱乏,許多醫院和診所沒有足夠的肥皂、自來水和消毒劑。」

聯合國人道事務協調廳(UNOCHA)3月25日指出,如疫情爆發,北韓醫療系統將不堪重負,尤其在農村地區,部分醫療設施連電力也沒有,「估計約有900萬人無法獲得基本醫療服務」。

海外物資抵朝   須接受10天檢疫

聯合國警告,北韓封關及對進口貨物實行10天檢疫,將導致「進口物資延誤和貿易幾乎停止」,包括醫療用品也會受影響,預計「大部分國內物資(包括疫苗)將在2020年第二季度耗盡」。

2月26日,俄羅斯外交部宣佈向北韓發送1500個檢測包,無國界醫生組織和紅十字會等國際求援組織開始運送物資。口罩、手套、檢測包和抗生素等醫療用品不在聯合國制裁範圍內,但任何援助都必須得到聯合國相關制裁委員會批准。

北韓農村地區貧困,醫療物資短缺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A. Bradshaw

據悉,無國界醫生運送的物資已於3月28日從中國丹東市發貨到平壤,但北韓規定所有進口商品須檢疫,醫療物資也不例外。國際紅十字會聯合會發言人范巴倫(Ellie van Baaren)回應德國之聲查詢時表示正與北韓當局溝通,爭取優先進口及清關。

但即使物資順利進關,國際救援機構也無法掌握北韓如何分配和使用。至於金正恩如何在境內進行病毒篩查,外界更加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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