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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不去華為,德國國內怎麼看?

2023年3月8日

德國政府有意在5G網路建設中去除包括華為在內的中國供應商提供的零件,聯邦議員普遍對此表示認可。截至目前,華為在德國5G移動網路設備的市場份額將近60%。德國科技類專業媒體分析認為,電信網路「去中國化」可能會引發連鎖效應。

根據去年12月公佈的一項的調查,華為在德國5G移動網路設備的市場份額將近60%。德國電信、沃達豐和Telefonica三大營運商的5G網路設備中,都大量使用華為的零件。
根據去年12月公佈的一項的調查,華為在德國5G移動網路設備的市場份額將近60%。德國電信、沃達豐和Telefonica三大營運商的5G網路設備中,都大量使用華為的零件。圖片來源: David Ramos/Getty Images

(德國之聲中文網)據德國《明鏡周刊》報導,德國內政部周一(3月6日)致信各大移動營運商,指出在5G網路中使用華為中興的關鍵零件可能會影響德國的公共秩序或安全。內政部要求各營運商在4周內將目前在5G網路中使用的所有華為和中興製造的關鍵零件上交審核。

華為是全球最大的電信技術和設備供應商,在5G網路領域全球領先。根據去年12月公佈的一項的調查,華為在德國5G移動網路設備的市場份額將近60%。德國電信、沃達豐和Telefonica三大營運商的5G網路設備中,都大量使用華為的零件。

《法蘭克福匯報》撰文指出,到目前為止,內政部只限於檢查新安裝的零件是否存在風險,但這標誌著「政策方向的改變」。為什麼內政部剛好選在這個時機向移動營運商發出這封信函?輿論場上傳聞很多,但是確鑿的消息寥寥。德國總理肖爾茨的發言人不願評論美國是否加大了對德國的壓力。

聯邦議員普遍表示認可

報導指出,內政部的行動在聯邦議員中獲得認可。綠黨數字政策發言人奧森朵爾夫(Maik Außendorf)說:「至少在關鍵IT基礎設施的核心領域我們必須盡快排除中國公司的技術。總的來說,我們需要全面重新修訂企業與來專制國家的公司在私營領域的合作。」社民黨數字政策議員齊默曼(Jens Zimmermann)說,來自「不完全值得信賴的製造商」的硬體不應該再在敏感的網路領域擁有一席之地。自民黨議會黨團數字政策發言人馮克-凱澤爾(Maximilian Funke-Kaiser)表示,令他感到欣慰的是,「目前的聯邦政府已經從大聯盟的錯誤中吸取了教訓,並專注於讓值得信賴的製造商擴大5G網路建設」。

德國《商報》引述基民盟外交政策專家羅特根(Norbert Röttgen)的看法表示:「如果內政部現在終於開始禁止來自不值得信任的供應商的5G組件,那麼這真是一個好消息。」

基民盟副主席施潘(Jens Spahn)在接受《斯圖加特報》採訪時提出,聯邦政府每年都應該對德國相對於中國的獨立性進行審核。他說:「今後,我們需要對所有領域進行『中國審查』,聯合政府應該每年提交一份對中國依賴程度及其後果的報告。」就中國供應商在德國5G網路建設中所扮演的角色,施潘說:「我們必須更獨立於中國。電信屬於非常關鍵的基礎設施。」

電信專家:華為給德國造成安全隱患

在哥本哈根和佛羅里達經營通訊咨詢公司施特蘭特咨詢公司(Strand Consult)丹麥網路通訊問題專家喬恩‧施特蘭特(John Strand)從2009年起就認為華為對西方公民社會構成安全風險。他在接受德國《經濟周刊》採訪時說:「德國電信的網路就像一個活的有機體。如果不持續更新華為的軟體,它將無法長期工作。」

他表示,中國政府可能明天就決定關閉德國的網路。這涉及到的不僅僅是移動網路,基礎設施的很大一部分也依賴於網路。屆時,德國公民將無法打電話或使用網路。例如,無法打電話報警或叫救護車。此外,德國鐵路公司也向華為購買產品。他們的通信系統基本上都配備了華為的設備,火車使用這些設備維持相互通信。如果火車停止運行,貨流也會中斷。

施特蘭特說:「對於一些國家,我們分析認為華為對他們來說完全沒有問題。然而,就德國而言,我們看到了全世界最大的危險:該國如此依賴中國,以至於在緊急情況下,如果中國軍隊入侵台灣,西方無法在避免讓德國陷入混亂的情況下制裁中國。」

可預期的連鎖反應

訊息科技類專業網站Heise Medien撰文指出,從德國現有的通訊網路中排除中國公司的零件恐怕會帶來巨大成本。因為更換單個控制元件可能是不夠的。移動網路由許多零件組成,這些零件必須能很好地協同工作。由於這些零件都是有針對性專門開發的,它們不能與其他供應商的硬體和軟體兼容。這就是說,如果你想替換B部分,通常也要替換A和C。

2020年,德國《商報》曾引用了一份德國電信的內部文件。根據這份內部文件,現在的禁令對德國電信來說是一場「大決戰」。更換零件將需要花費5年的時間,總金額高達30億歐元。

Heise Medien發表的文章寫道:「在有關華為的辯論中,德國電信曾建議,在聯邦訊息安全辦公室的監督之下,在測試實驗室對華為的5G零件进行檢測。但是這種建議顯然只能推遲禁令的到來,而不能起到阻止的作用。德國電信利用開放式無線電接入網路(Open RAN)測試不同廠商生產的軟硬體的兼容性,但是目前這還不足以成為一條出路。」

文章指出,說到底,這是一個信任問題。「從電網到金融系統,從能源、供水到運輸,所有主要的基礎設施都依賴於數據網路。電信網路的一個問題可以引發連鎖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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