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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通橋事件一周年:中國體制催生「孤膽英雄」

2023年10月12日

一年前的中共二十大前夕,一名男子在北京海淀區一座立交橋上打出「不要核酸要吃飯…不做奴才做公民」以及呼籲罷免習近平的橫幅。自由之家研究主任王亞秋向德國之聲表示,中國的嚴密監控、打壓導致出現這種「孤膽英雄」;而他的行為產生深遠的影響。

China | Sitong Brücke in Peking im Vorfeld zum Parteitag der Kommunistischen Partei
圖片來源: Noel Celis/AFP/Getty Images

(德國之聲中文網)一年前的10月13日,中共二十大前夕,在北京海淀區一座名為四通橋的立交橋上,有人打出兩個白色的長橫幅。上面用紅色的大字寫著:"不要核酸要吃飯 不要封控要自由 不要謊言要尊嚴 不要文革要改革 不要領袖要選票 不做奴才做公民"和"罷課罷工罷免獨裁國賊習近平"。

四通橋事件發生後,人們從網路上的線索推測,這位抗議者名為彭立發或彭載舟。據美國之音10月12日報導,從消息源瞭解到,彭立發還活著,但關押地點不明,其妻女在北京遭嚴密監控。此外,其親屬也受到傳喚問話、調查和監控。

自由之家中國、香港和台灣研究主任王亞秋向德國之聲表示:「首先我覺得他是非常非常勇敢,也是準備充分,是經過仔細思考過的一個行動,在中國監控這麼嚴密、如此打壓之下,還能在北京這樣一個受關注的地點實施出來。所以他是一個有能力的行動者。當然我想他也知道自己將要承受的後果。」

王亞秋表示:「每個社會都有特別的人,當然我們也不瞭解他的背景,但在任何時候這樣的人都是少數。這也是中國社會體制內的一個結果,因為其它的抗議方式沒法進行。監控這麼嚴重,幾個人、幾十個人或幾百個人商量一下禮拜天跑到哪裡去抗議,不可能。結果就是導致這種孤膽英雄,因為孤膽英雄你是很難逐個去抓出來的。」

從四通橋事件到白紙運動

去年10月四通橋事件後十天,中共二十大閉幕,習近平再次連任。然而,就在接下來的11月,在長期"清零"封控政策下,廣州海珠區爆發抗議,隨後,鄭州富士康出現暴力衝突。

11月24日,烏魯木齊一棟住宅樓火災事件造成十人死亡,有批評認為防疫措施阻礙了居民逃生。一些民眾走上街頭抗議,要求"解封"。官方則否認火災與防疫措施有關。

而在烏魯木齊事件後,中國多地出現所謂"白紙"運動。包括南京傳媒學院等多處高校,以及上海烏魯木齊中路、北京亮馬橋,均出現抗議。在上海的抗議中,有人打出寫有"不要 要"的口號,被認為是呼應四通橋的橫幅內容。此外,有人也喊出"習近平下台"、"共產黨下台"的口號。

王亞秋認為,四通橋事件產生了很大的影響:「比如後來大家在公廁裡面寫『不要核酸要自由『之類的,這出現在全國各地,雖然都是匿名的,比如在四川大學有個標語之類的,但這些都是對他勇敢行為的響應。」她表示,雖不能說四通橋事件觸發了白紙運動,但「四通橋勇士的行動是在許多白紙運動參與者的心中,他們響應他的口號。」

「情緒」過去,但「意識」覺醒

王亞秋認為,四通橋事件和白紙運動在當時有很大的代表性,因為清零帶來的不滿情緒是大家都在經歷的,「但提出有關習近平以及共產黨對中國的領導、民主自由的口號是下一個層次。也就是說大家有共同的訴求,但越往後面的層次,肯定共識越小。「

今年六四之際,法新社記者發現,四通橋的路牌也被拆除,而在中國百度地圖、高德地圖和騰訊地圖上用中文搜索四通橋,也出現"未找到相關地點"

那麼,一年後的今天,這些運動的影響是否已經過去?王亞秋認為:「封城對人們的心理影響是長遠的。尤其像上海,比如中產階級,人們『頓悟』,意識到他們沒有任何權利,政府可以完全控制他的自由。所以,雖然『情緒』過去了,但『意識』已經覺醒了。」

「習近平下台!」烏魯木齊大火引爆民眾不滿情緒

0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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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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