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之聲中文網)在歐盟的一次首腦會議上,德國總理肖爾茨呼籲對俄羅斯的戰爭罪行進行始終如一的懲罰。肖爾茨的話得到了歐盟成員國的響應,目前歐盟正與澤倫斯基政府合作,對烏克蘭的戰爭損失進行登記 ,以便追究俄羅斯的責任。而在之前,美國司法部長梅裡克‧加蘭德(Merrick Garland)在4月17日已經表示,打算任命一名檢察官和一名法律顧問,協助烏克蘭調查和起訴俄羅斯軍隊涉嫌犯下的戰爭罪。這名檢察官將在與烏克蘭總檢察長安德裡‧科斯汀(Andriy Kostin)會晤後,常駐設在海牙的歐洲司法機構——歐盟刑事司法合作機構(European Union Agency for Criminal Justice Cooperation)。
顯然,如果要對普丁和俄軍戰爭罪清算,前提條件是要打敗俄軍。 而這個,正是西方民主陣營與烏克蘭一起努力的。當然應該承認,西方各國之所以在目前造這個聲勢,實際上也是為烏克蘭大反攻創造一種氛圍。而對俄羅斯的戰爭罪的清算,將是一個大反攻勝利的重要的標誌,也是烏克蘭重建的一個重要條件。因為只有通過清算和賠償,才會使得重建得到保障。 而這個戰敗的俄羅斯將是一個沒有普丁的俄羅斯。要知道,這個目標在半年前似乎對西方還是不可想像的。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戰爭撼動了整個世界。全球各地的人們都開始感受到這場戰爭對自己生活的影響。食品和燃料價格飛漲,有些國家甚至因此出現了動亂。 圖片來源: Dong Jianghui/dpa/XinHua/picture alliance 德國消費者已經感受到基本生活成本的上漲。烏克蘭戰爭以及對俄制裁帶來的後果在這裡能夠明顯感受得到。今年3月,德國通貨膨脹率達到了1981年以來的最高水準。德國政府在針對俄羅斯煤炭的制裁上非常積極,但是在完全禁止進口俄羅斯天然氣和石油這件事上,卻始終猶豫不決。
圖片來源: Moritz Frankenberg/dpa/picture alliance 在奈洛比,等待加油的汽車排成了長隊。這裡的人們也感受到了烏克蘭戰爭的影響。燃油不僅價格暴漲,而且還十分緊缺——更不用說這裡的食品供應危機了。在聯合國安理會會議上,肯亞常驻聯合國代表基馬尼(Martin Kimani)表達了擔憂,他將烏克蘭東部的情況與非洲在殖民時代結束之後發生的變化進行了比較。
圖片來源: SIMON MAINA/AFP via Getty Images 俄羅斯是世界上最大的小麥生產國。因為針對俄羅斯出口產品的制裁措施,很多國家麵包價格也一路飛漲——土耳其就是一例。國際制裁使得供應鏈受到干擾。而烏克蘭也是全球最大的小麥出口國之一,而戰爭狀態使得這裡無法將出口商品從其位於黑海沿岸的港口運出。
圖片來源: Burak Kara/Getty Images 在巴格達的賈米拉批發市場,工人正在將一袋一袋的小麥堆放在倉庫。自從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以來,伊拉克的小麥價格一路飆升,因為俄羅斯和烏克蘭在世界小麥貿易總額中佔的比例高達30%以上。伊拉克迄今對戰爭持中立態度,但是該國已經禁止民眾張貼支持普丁的海報。
圖片來源: Ameer Al Mohammedaw/dpa/picture alliance 在秘魯首都利馬,示威者和警方發生了衝突。他們對食品價格的暴漲感到不滿,烏克蘭戰爭的爆發使得原本就存在的危機進一步惡化。秘魯總統卡斯蒂略(Pedro Castillo)一度宣佈進入緊急狀態並實施宵禁,但是當這些措施取消之後,抗議者又重新走上街頭。
圖片來源: ERNESTO BENAVIDES/AFP via Getty Images 不滿的民眾在斯裡蘭卡也走上街頭,示威者還一度試圖衝擊總統拉賈帕克薩的私人府邸。基本生活成本的暴漲、燃料緊缺和斷電情況迫使總統宣佈了緊急狀態法,並請求印度和中國幫助採購該國需要的資源。
圖片來源: Pradeep Dambarage/Zumapress/picture alliance 在蘇格蘭也舉行了抗議食品和能源價格上漲的示威活動。英國退歐已經兩年有餘,對居民生活的很多方面都產生了影響,尤其是物價上漲,而烏克蘭戰爭則讓這一局面雪上加霜。
圖片來源: Jeff J Mitchell/Getty Images 炸魚薯條被視為英國「國民美食」。英國人每年大概會吃掉3.8億份。但是對俄羅斯的嚴厲制裁導致原產俄羅斯的白鮭魚、食用油和能源都在漲價。2022年2月,英國通膨率已經達到了6.2%。
圖片來源: ADRIAN DENNIS/AFP via Getty Images 奈及利亞一直都希望能夠減少對於進口食品的依賴,並且使本國經濟在其它領域也能具有更大的靈活性。烏克蘭戰爭是否會為奈及利亞提高自給自足能力方面提供機遇呢?該國首富丹哥特(Aliko Dangot)不久開辦了奈及利亞最大规模的化肥廠,並且希望能夠迎來諸多買家。
圖片來源: PIUS UTOMI EKPEI/AFP via Getty Images
出其不意的大反攻 本來,人們以為烏克蘭土地一旦進入乾燥期,烏方的全面反攻就會發生。但是,澤倫斯基顯然考慮得更周全。為了確保烏軍有足夠的武器、彈藥,而更重要的是,避免烏軍在大反攻中大批人員的傷亡,不急著出手。烏克蘭知道,俄羅斯在佔領區已經設立了好幾道防線。從雷區到防坦克壕溝,再到無數火炮防護陣地和無邊際的龍牙水泥墩,如果沒有一個周密的、海陸空以及電子武器等聯合作戰的能力,反攻或者很難成功,或者將付出巨大的代價。
如今,幾乎三分之一的烏克蘭軍隊已擁有北約標準的裝備。它的防空系統網路正在圍繞(大部分)新的西方系統形成,更重要的是,烏克蘭已經有了射程在125英裡以上的遠程導彈、遠程無人機和無人艇。如果再配上烏克蘭可能獲得的100多架F16戰機,以及一個良好的聯合作戰的系統和來自發達國家的軍事情報,那麼大反攻獲勝的幾率是很高的。
當然,也應該看到如下的事實,即烏克蘭能獲得F16戰機固然是件好事,但是,訓練使用這些戰機的飛行員以及維修人員,最快也許得2-3個月的時間。這樣,設計出一套由空軍一起參與的大反攻目前似乎時間過早。
但這僅僅是理論上而已,如同去年烏克蘭軍隊收復哈爾科夫地區 一般,烏軍在這次大反攻中,也必然要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方式進行, 當然,烏克蘭在大反攻前,會使用一切力量盡量地摧毀敵方的後勤補給,或者對容易獲取的地域進行小規模的攻擊。 或者,讓類似於最近的俄羅斯反叛組織進入俄羅斯,轉移守衛在佔領區的俄軍的視線。
德國政府1月25日證實,即將向烏克蘭提供豹2坦克。德國一直表示會向烏克蘭提供廣泛的軍事援助。此間包括「黃鼠狼」步兵戰車、陸基防空系統Iris-T SLM、獵豹式自行高射炮和Mars II多管火箭發射系統在內的大量德國武器裝備都送入烏克蘭戰區。2月3日,德國政府宣佈允許向烏克蘭出口豹1坦克。 圖片來源: Martin Meissner/AP Photo/picture alliance 德國政府2023年2月3日向烏克蘭發放了豹1主戰坦克的出口許可證。豹1坦克是二戰後為聯邦國防軍研製的第一款主戰坦克,生產於1960年代中期至1980年代中期。2月7日,德國經濟部批准向烏克蘭提供178輛豹1A5型坦克。
圖片來源: Thomas Imo/photothek/picture alliance 豹2坦克是主要服役於德國聯邦國防軍的主戰坦克,總共有A1到A7等多個型號。它可用於對付最高達3500米高度的飛機和直升機,也可用於對付輕裝甲地面目標,如步兵戰車和裝甲運輸車。因此,它既是防禦性武器,又是進攻性武器。德國政府發言人黑貝施特賴特(Steffen Hebestreit)1月25日證實,德國打算從聯邦國防軍庫存中向烏克蘭提供14輛豹2A6主戰坦克。
圖片來源: Peter Steffen/picture-alliance 「黃鼠狼」步兵戰車( Marder )用於戰場運兵,並提供火力支援。射擊手可從戰車內對外射擊,是一種多用途武器系統。該戰車可為6、7名射擊手提供空間,打擊地面和空中目標。德國準備總共向烏克蘭提供40輛「黃鼠狼」步兵戰車。
圖片來源: Philipp Schulze/dpa/picture alliance Iris-T SLM是一種陸基防空系統,是德國代傲防務公司製造的Iris-T防空系統的升級版。該系統可保護城市和軍隊免受多次同時發生的空襲。它被認為是2022年最先進的防禦系統之一,射程長達40公里,售價1.4億歐元,屬於北約的中程防空系統。去年10月,德國將首批一套Iris-T SLM移交給烏克蘭武裝部隊。德國計劃總共提供4套該系統。
圖片來源: Shan Yuqi/Xinhua/IMAGO 獵豹式自行高射炮是德國向烏克蘭提供的首款重武器。這款防空炮具有良好的越野性能,能夠緊隨裝甲部隊行動,為前線作戰單位提供低空防衛。到目前為止,德國總共交付了30輛獵豹式自行高射炮,還有7輛即將交付。
圖片來源: Maurizio Gambarini/dpa/picture alliance Panzerhaubitze 2000自行火炮,簡稱PZH 2000自行火炮,是一種由德國克勞斯-瑪菲‧威格曼公司和萊茵金屬為德國陸軍設計製造的自行火炮系統。是當今世界上最先進的火炮之一。裝入火炮的60發炮彈可以10秒3發的速度發射完畢。根據所用炮彈形式,可打擊30至56公里內的目標。據聯邦政府網站消息,德國已經向烏克蘭提供了7台這樣的自行火炮。
圖片來源: Sebastian Gollnow/dpa/picture alliance 德國已經向烏克蘭提供了5套MARS II 多管火箭系統。該系統可以發射與美國「海馬斯」系統相同的導彈。Mars-II每分鐘能夠發射多達12枚導彈,射程超過70公里。不僅如此,導彈發射器系統可以使用GPS或投雷導彈進行制導。
圖片來源: Sebastian Gollnow/dpa/picture alliance 裝甲架橋車主要用於快速架設橋樑,令部隊迅速通過河流,普遍裝備於工兵部隊。戰時對於恢復被破壞的基礎設施以及向平民眾提供食品和藥品都非常重要。到目前為止,德國已經向烏克蘭交付了三輛「海狸」裝甲架橋車,接下來還會提供13輛。
圖片來源: Patrik Stollarz/AFP via Getty Images 這是德國軍火公司Dynamit Nobel Defence研製的無後坐力火箭筒。德國目前向烏克蘭援助了3000件鐵拳三型火箭筒,外加900個配套手柄。它從肩上發射,可對付400米以外的固定目標和300米以內的移動目標,可穿透厚達300毫米的裝甲鋼。有媒體分析認為,在冷戰期間鐵拳三型火箭筒的誕生就是為了對付前蘇聯時代的裝甲部隊,而目前俄羅斯在烏克蘭戰場上投入數量最多的就是前蘇聯時代的T72主戰坦克,所以向烏克蘭提供這種火箭筒也是有一定針對性的。
圖片來源: Sebastian Gollnow/dpa/picture alliance 「毒刺」(Stinger)是一種肩射紅外製導地對空導彈,由美國雷神(Raytheon)公司1980年研發並在美國製造,不過,多年來也已在包括德國在內的歐洲多國生產,並延續迄今。實戰經驗顯示,「毒刺」是一件操作簡單、極其有效的利器。尤其在蘇軍佔領阿富汗期間,美式裝備的阿富汗武裝曾擊落不少蘇制戰機和直升機。 一旦鎖定目標併發射後,導彈即能在約4000米的距離內自動跟蹤目標。
圖片來源: Ingo Wagner/dpa/picture alliance Strela在俄語中的意思是「箭」。這款攜帶型防空導彈可以說是前面提到的「毒刺」防空導彈的蘇聯對應版本。這次德國將前東德庫存的2700件9K32「箭-2」攜帶型防空導彈(9K32 Strela-2)送到了烏克蘭。雖然箭-2的版本已經有些過時,但它仍然可以在戰場上發揮效用。它的射程在500米到4.2公里之間,可以射到2300米的高空。
圖片來源: Michael Mandt/Bundeswehr/dpa/picture alliance
最後一次機會 這次大反攻的意義及其重大。首先,今後這樣規模的大反攻由於工程巨大,很難重複多次。就如捷克總統提醒澤倫斯基所說的那樣,這次大反攻是烏克蘭的最後一次機會。他的話似乎有點說絕了,但即將發生的大反攻的結果確實將決定今後歐洲安全的格局。烏克蘭政府自然是最希望早點結束這場戰爭,那麼從這次大反攻中獲取最大的利益(即最大範圍收復土地),也必定是其計劃之中。
但是,今後在大反攻的戰場上,到底會有什麼結果?
筆者以為,由於地理和軍事各個方面的因素,烏克蘭在今年大反攻有三種可能的結果。一是全面的取勝,即把俄羅斯軍隊趕出所有被佔領的地區,包括克裡米亞和頓巴斯。但是,這種成功機率在今年剩下的半年時間內似乎不是很大。另一個可能性則是,烏克蘭軍隊把頓巴斯暫時擱置起來,但把到裏海海岸的領土以及整個赫爾松以及克裡米亞奪回來。這樣,烏克蘭重新獲得對裏海和黑海口岸的控制,而後者對烏克蘭今後的經濟發展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最後一個可能的結果也是最壞的結果,那就是烏克蘭大反攻的儘管奪回一些被佔領的土地,但實際進展並不明顯。如果是這樣,以後一場持久戰不可避免。
如果按照上面所說的前兩種大反攻的結果來推理,很可能造成普丁的下台,不管是以他退休還是被他周圍的人推翻的形式。 因為,只要普丁丟失像克裡米亞那樣的寶地,同時他的黑海艦隊也要受到重創的話,普丁的最高領導地位很難保住。而只有他下台,對戰爭的清算才有可能。這就是為什麼華格納雇傭軍集團的創始人葉夫根尼‧普裡戈津最近警告說,俄羅斯可能面臨一場戰爭失敗,從而引發類似於1917年的革命。
烏俄戰爭自今年二月底爆發以來,已造成數萬人死亡、數百萬人流離失所,並在世界各地引發經濟危機。這場戰爭帶給人們重大影響有哪些? 圖片來源: Ken Cedeno/UPI Photo/Newscom/picture alliance 聯合國人權事務高專辦(OHCHR)7月25日表示,自2月24日開戰以來,有5237名平民被殺,7035人受傷,儘管實際傷亡人數應該要高得多。人權高專辦說,大多數死傷者是爆炸性武器的受害者,如火炮、導彈和空襲。 此外,美國中情局估計,到目前為止,約有15000名俄羅斯士兵在烏克蘭被殺,受傷人數是這個數字的三倍。該部門認為,烏克蘭的軍事損失也很大,但可能比俄羅斯的損失小一點。
圖片來源: Ken Cedeno/UPI Photo/Newscom/picture alliance 自2月24日以來,烏克蘭的4100萬人口之中,有三分之一的人被迫離開他們的家園。根據聯合國難民署(UNHCR)的數據,這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難民危機。聯合國難民署的數據顯示,目前整個歐洲有超過616萬名來自烏克蘭的難民,其中波蘭、俄羅斯和德國收容的人數最多。
圖片來源: Grzegorz Szymanowski/DW 自2月24日以來,美國向烏克蘭提供了約76億美元的軍事援助,其中包含遠程火箭系統、標槍反坦克系統以及防護設備。第二大援助國是英國,它至今提供了23億英鎊的軍事支持。而歐盟已同意向烏克蘭提供25億歐元的安全援助。
圖片來源: U.S. Air Force/ZUMAPRESS/picture alliance 根據路透社的計算,除了人員損失,自2014年克裡米亞被俄羅斯吞併以來,烏克蘭已經失去了對其22%原有土地的控制。大片的海岸線被俄羅斯佔領,經濟癱瘓,一些城市在戰火下變成廢墟。根據世界銀行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的數據,烏克蘭的經濟將在2022年收縮45%。該國總理施米哈爾(Denys Shmyhal)本月表示,戰後的全部重建工作將花費約7500億美元。
圖片來源: Fanny Facsar/DW 這場戰爭對俄羅斯來說也很昂貴 —— 儘管俄羅斯沒有披露費用,因為這是國家機密。除了軍事成本,西方還試圖通過實施嚴厲的制裁來懲罰俄羅斯,包含將其排除於國際支付系統SWIFT之外,這成了自1991年蘇聯解體以來對俄羅斯經濟的最大衝擊。俄羅斯央行預測,1.8兆美元的經濟將在2022年衰退4%-6%,低於4月份預測的8%-10%。
圖片來源: Jakub Porzycki/NurPhoto/picture alliance 入侵烏克蘭和西方對俄羅斯的制裁導致了化肥、小麥、金屬和能源價格的急劇上升,助長了醞釀中的糧食危機和正在衝擊全球經濟的通貨膨脹浪潮。俄羅斯是僅次於沙烏地阿拉伯的世界第二大石油出口國,也是世界最大的天然氣、小麥、氮肥和鈀金出口國。歐洲國家試圖減少對俄羅斯石油和天然氣的依賴,在俄羅斯切斷流向德國的北溪1號天然氣管道後,歐洲的天然氣批發價格飆升。據高盛公司稱,如果完全切斷天然氣管道,將使歐元區陷入衰退,德國和義大利都將出現大幅收縮。
圖片來源: Hannibal Hanschke/REUTERS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現在預測,今年世界經濟將增長3.2%,低於去年的6.1%。若將「合理的」替代方案納入考慮,包括在年底前完全切斷俄羅斯對歐的供氣,以及俄羅斯石油出口量進一步下降30%,國際貨幣基金組織表示,全球增長將在2022年放緩至2.6%,2023年為2%。
圖片來源: Gareth Fuller/empics/picture alliance
大反攻對中國的影響 儘管中國政府歐亞事務特別代表李輝似乎努力地從事調停 ,但北京心裡實際上已經在準備迎接一個被大反攻打敗的俄羅斯。前不久在西安召開的中國與中亞五國的首腦會議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這方面準備工作的一個組成部分。因為,北京儘管通過烏克蘭戰爭從俄羅斯那裡獲得了大量的廉價能源,但一旦俄羅斯戰敗,這種能源供應是否持久,還是個問題。所以中共為了防一手,不妨跟中亞的能源國家先做好照應。 當然,習近平並不願意看到一個沒有普丁的而俄羅斯,或者說,即便北京失去了普丁,也不能失去俄羅斯。這就是為什麼他即便在派李輝到歐洲和烏克蘭去的同時,自己最近親自接見俄總理米舒斯京,讓其轉達對普丁老朋友的親切問候。並表示,"中國願意在涉及共同根本利益的問題上繼續與俄羅斯進行強有力的相互支持。"
但是,在目前烏克蘭準備大反攻時期,中國的軍方更關注軍事態勢的發展。 中國軍隊很想從烏克蘭的軍隊對俄軍的作戰中尋找出今後對待台灣甚至是美國軍隊的策略。當然, 出於大家都明白的道理,中國人民解放軍並沒有跟烏軍有直接的聯繫,所以,中國只能派軍官到俄羅斯軍校去研究烏克蘭戰爭,希望從俄羅斯的失敗中汲取教訓。
更重要的是,烏克蘭戰爭體現出來西方的武器和科技威力,從愛國者導彈系統成功阻截俄羅斯「匕首」高超音速導彈到馬斯克的「星鏈」在戰場上的汗馬功勞,都對中國軍事上的「井底之蛙們」造成嚴重心理打擊。 而即將到來的大反攻,能說明俄羅斯的軍事神話的破滅,這就意味著,北京不得不對自己的實際軍事實力重新作一次評估,而如果是一個比較客觀的評估,其結果則會造成武力奪取台灣的「宏偉計劃」再次推遲。且不說,台灣海峽本來就是一個天然屏障,美國目前對台灣軍隊的訓練,以及對台的軍援,已使得台灣的自身抵抗能力大大增加,更不用說周圍有美國和其亞洲盟國的軍事存在。 當然,可能促使中共推遲武力攻台的另外一個因素就是目前美國對中國實行的高端晶片出口的控制,因為這樣就自然拉開中國跟美國尖端武器的距離。而推遲「統一祖國」大業,這對習近平的政治生涯並不是很有利。 但是,不能否認,已經習慣於機會主義的中共,在烏克蘭大反攻成功後,也許在各方面的壓力下,會重新回到鄧小平的「韜光養晦」的路上。
總之,政治需要想像力,而想像力是根據現有格局的推理。 有充分理由相信,今年大反攻後的局勢將對全球民主陣營更有利。
西方戰機為什麼對烏克蘭至關重要?This browser does not support the video element.
本文作者張俊華為徳籍華人政治學者,在德國生活三十餘年。他曾就讀於德國法蘭克福大學,並獲得哲學博士學位。此後曾執教於柏林自由大學等高校。現為法國Ecole Universitaire de Management客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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