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路淒慘

令人毛骨聳然：19個中國人被塞在一輛小貨車裡，他們沒有吃的，沒有喝的，排洩物裝在塑膠袋裡。因為他們的蛇頭不讓他們中途下車，以免暴露。

德國當地時間4月5號凌晨2點零五分，特羅斯多夫警察局在波昂－博伊爾段的高速公路交叉口處截住一輛行跡可疑的持外國牌照的小型運輸車。打開車門，迎面而來的是10個女人、9個男人求助的目光。他們問道：「我們在什麼地方？我們會挨打嗎？」

這些偷渡者的年齡從15歲到42歲不等，其中包括4名18歲以下的未成年人。波昂刑警科科長許爾斯曼女士說，這些中國人給人的印象「真的好可憐。一個17歲的女孩子已經懷孕8個月了。」她還說，這些中國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路上已經多長時間了。他們見不到一點光線，路上沒人照料他們提供食品。

駕駛這輛貨車的26歲司機則以涉嫌偷渡的罪名被警方逮捕。他毫不隱瞞地說，他幹這事就是為了錢。許爾斯曼女士說，警方發現這一案件完全是出於偶然。

據悉，這19人分別來自中國的不同省份，其中一部分人是先從北京飛往莫斯科，然後與其他的偷渡者一起，從莫斯科前往摩爾達維亞首都基希納烏。在那裡他們被一個目前還無法驗明身份的偷渡組織接手，上交了他們的護照之後，再由一輛卡車運送到捷克。並在隨後的數星期內到達德國。

去處黯淡

對於他們這樣長途跋涉背井離鄉的原因，許爾斯曼女士這樣說：「他們說他們害怕中國當局會對他們進行迫害。但理由說得很含糊。比如一個年輕人說，由於他的妻子現在懷上了第四個孩子，而在中國只允許生兩胎。因此他在國內的時候就躲來躲去，害怕被官員抓起來投進監獄遭到毆打。他還說他想將來有機會把他的家人都接過來。」

這些說法並不能使德國方面完全信服，他們在談到這些所謂的原因時態度也十分謹慎。至於偷渡者們的目的地究竟何在，目前尚無從知曉。但據偷渡者們透露，他們和蛇頭的協議是到達西歐，而並沒有說明具體是那些國家。波昂警方估計，他們最終的目的地可能是德國，法國，英國。在這裡他們很有可能被非法的僱主以極低的薪水常年扣留，為自己身份改變付出極高的代價。

對於7年來第一次出現在德國內陸城市波昂的這次偷渡事件，德國當局十分重視。波昂市政府媒體發言人弗雷德爾/弗雷興說：「這些偷渡涉嫌者將被辨別身份，並由波昂市政府根據這些人的姓名，年齡和出生地等進行分類。然後移交駐柏林的中國大使館或者相關機構負責管理。而在此之前我們還無法將他們遣返。」

對如何以法律渠道或者通過國際間運作方式解決這些人的去留問題，弗雷興說：「涉嫌偷渡者可以申請避難以留在德國，但只能在一些特殊情況下，比如和死刑相關的事件。除此之外，他們必須回國。而對那些涉嫌的未成年人來說，我們必須保證他們的安全，不能讓他們在北京機場被抓或者生活失去前途。」

但是，由於偷渡者們主觀上的不合作，使其身份確認的工作進展緩慢。這個事件的解決究竟要持續多久，波昂市警局和政府部門對此都無法估計。然而，如果在時間上耽誤太久，這些偷渡者們也許真的會如願以償的"成功登陸"，這也許是人們並不願意想像的後果。

無法無天

上周三，柏林警察在一個外國人局檢查時，一名25歲的中國公民落網。這名中國人目前被刑事拘留。他的罪嫌是：偽造辦理德國居留所需的種種證件，出售給其他中國人。

在搜查這個中國人在西柏林康德路的住處時，警察在那裡發現了一個「有著最佳設施的偽造工場」。顯然，此人最擅長的是「製作」德國各大學的入學證書。通過這些證書，不少在德國非法居留的中國人獲得了以大學學習為目的的居留許可。

柏林警察局刑事處處長施密特表示，這個中國人所經營的「業務」範圍究竟有多大，現在還不清楚。但對這類非法業務的規模，他是這樣說的：「當警察們進入那個外國人局時，大批的人奪門而逃。」

當然，涉及非法「業務」的並非只有中國人。本周，柏林出動了130名警察，逮捕了一名馬其頓人，一名烏克蘭人。他們涉嫌把20多名東歐年輕女子偷渡入德國。這些女子每人每天必須「拜訪」5至6名男子，所得每名80至100歐元中，一半給蛇頭，再給開車送他們去旅館等處的德國「司機」25至30歐元。剩餘的可憐的一點錢才是這些被逼的妓女們的所得。

警方說，2002年共有44362人非法進入德國，其中約30％是蛇頭們的犧牲品。趨勢見漲。

（平心 / 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