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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字如金的德國總理肖爾茨

Sabine Kinkartz | Jens Thurau
2024年1月28日

在面對極右翼勢力時,德國總理肖爾茨明確表態反對。但是在許多其他議題上,他卻過度沉默。不少分析人士認為,肖爾茨總理溝通欠佳,執政聯盟內部爭吵不斷。事實上,肖爾茨總理的民意支持度已經屢探新低。

1月14日,肖爾茨總理參加波茨坦的反對極右翼遊行
1月14日,肖爾茨總理參加波茨坦的反對極右翼遊行圖片來源: Sebastian Gollnow/dpa/picture alliance

(德國之聲中文網)"快看,那就是肖爾茨總理。"一名女士推著兩名10歲左右的男孩來到警戒線前。其中一人問道:"就是那個矮矮的光頭?"女士給出了回答,並高舉著手機拍攝照片。

這是1月22日肖爾茨參觀柏林國際綠色農業展時的場面。在大量新聞記者的簇擁下,他和曳引車合影,和護林員一起挖坑,和糕點師一起和面。不過,現場的普通民眾總是被攔在警戒線外,至少和總理保持數米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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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民眾確實對這位總理感到陌生,總是覺得肖爾茨是一名"缺位總理"。誠然,社民黨、綠黨、自民黨的三黨執政聯盟內部矛盾頗多,俄烏戰爭導致的能源危機以及通貨膨脹讓整個德國焦頭爛額,從新冠疫情以來一直"撒錢"救市的德國政府,現在也陷入了財政緊張的境地。政府剛想削減農業燃油補貼,農民們就立刻開著曳引車上街抗議

強烈不滿的還有要求大幅加薪、縮短工時的鐵路司機,以及受到鐵路罷工影響的萬千民眾。事實上,德國如今的處境非常糟糕:基礎設施陳舊不堪、故障不斷,數字化進程嚴重落後其他國家在PISA測試中,中學生的教育水準也滑落到國際平均線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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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意走低

更糟糕的是,本屆政府給人一種始終在吵架、卻沒有什麼政績的印象。尤其是綠黨和自民黨在吵架時,肖爾茨似乎卻在袖手旁觀。

德國之聲一月中旬在柏林街頭隨機採訪民眾時,許多人也對肖爾茨內閣有著如此的評價。有人說:"就好比一對一直在吵架的夫妻卻聲稱他們很幸福,這樣其實是不行的。"還有人說:"我們感覺沒有真正被傾聽。我們覺得所有的東西都在變貴,彷彿德國已經不再是一個值得生活的地方。"

根據民調機構infratest-dimap的最新調研,只有19%的選民尚對肖爾茨總理感到滿意。這是該機構1997年開展總理滿意度調查以來的最低值。

在這樣的情況下,肖爾茨本該主動和民眾溝通,讓他們對艱難時期以及變革做好心理準備。但是肖爾茨卻惜字如金,只在萬不得已時才發聲。而且,這位總理的公開表態總是非常簡短、精煉、甚至枯燥。他向民眾許諾,一切都會好起來。可是這樣的話沒什麼可信度。

柏林德國經濟研究所(DIW)所長弗拉徹爾(Marcel Fratzscher)在接受德國之聲專訪時指出,許多變革都帶來了嚴重問題,肖爾茨總理本該公開透明地告知民眾。"他必須坦誠地告訴大家政府能夠做到哪些、做不到哪些事情,他也必須展現出失望情緒。最重要的是拿出一個態度,他必須贏取民眾以及企業的信任。"

1月22日,肖爾茨在柏林國際綠色農業展上與糕點師合影圖片來源: Sabine Kinkartz/DW

噓聲一片

肖爾茨總理其實並沒有高高在上地坐在總理府的辦公室裡冷眼旁觀。總理府發言人稱,比起梅克爾,肖爾茨不論在哪裡都會更積極地尋求與民眾接觸。然而問題卻是,這些接觸通常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不論是在柏林的綠色農業展,還是在他視察醫院時。

在為數不多的與民眾"真正"互動中,肖爾茨則不得不忍受謾罵和噓聲。就像不久前他視察洪災地區以及蒞臨手球歐錦賽現場時那樣。

德國政治教育學院院長閔希(Ursula Münch)對德國之聲指出,肖爾茨總理的問題在於,他無法推動他的政策。"露面多不代表效果好。尤其是這位總理,許多人都擔心他沒有很強的執行能力。"

閔希還對肖爾茨的領導能力提出質疑,認為在三黨執政聯盟中,他更像是居中調停者,而非領導者。

2023年12月31日,肖爾茨在德國西北部Verden視察水災地區時,遭到民眾的謾罵圖片來源: Alexander Koerner/Getty Images

領導無方

在國際舞台上,肖爾茨的領導能力也明顯缺位。作為歐洲最大的國家,德國是烏克蘭最大的經濟及軍事支持者,僅次於美國。但是現在,德國內部卻因為是否向烏克蘭提供巡航導彈爭吵不休,肖爾茨本人則保持沉默。一周前的瑞士達沃斯經濟年會,肖爾茨壓根就沒去,連個缺席理由也沒有說明。法國總統馬克宏卻出盡了風頭。

如今,連社民黨內部也對肖爾茨提出了質疑。《明鏡周刊》近期報導稱,社民黨已經舉行了秘密會議,討論在2025年大選時讓國防部長皮斯托利烏斯(Boris Pistorius)取代肖爾茨去競逐總理寶座。至於肖爾茨本人對此報導的表態?"無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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