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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融入史(19):入鄉隨俗

2019年3月30日

張丹紅開始熟悉德國的大學生活,並很快如魚得水。她在大學食堂做出的一個決定可能對她的一生產生了關鍵性的影響。

Zhang Danhong Portrait
圖片來源: vvg-koeln

(德國之聲中文網)當我第一次和德國同學一起走進學生食堂的時候,一位同學說:"那兒是中國人桌。你想坐過去嗎?"我看到一個兩張桌子拼起來的長條桌,大約20名同胞一起就餐。我當然想過去,畢竟好多天沒有聽到中文了。不過猶豫片刻,我做出了另外的決定:"不。我和你們一起吃。"我當時想,來德國讀書,並不是為了馬上又和中國人扎堆兒。

我當時沒有意識到這個決定對我未來的生活可能帶來的影響。因為它使我喪失了結識潛在中國男友以及中國丈夫的可能。我沒有想到,全科隆最智慧和年齡與我最般配的中國男人正聚在一起。

不過說心裡話,我連是否結婚都沒有想好,更沒有非中國人不嫁的決心。出國之前媽媽對我說,希望我和中國人結婚,理由是中國人比歐洲人更講道德。我認為這樣的結論過於簡單粗暴。總而言之,在猶豫是否去中國桌與同胞聚會的那一刻,我絲毫沒有對未來的婚姻做站略性考慮。我打算融入德國人的生活,於是便留在了德國同學身邊。幸好我沒有任何的語言障礙。

跟中國人吃飯還是和德國人吃飯? 這是許多留德華人需要面對的問題圖片來源: DW

買單時的男女平等

結識了越來越多的德國人,我沒有感覺出他們和中國人之間有什麼本質的區別。仔細想想,區別倒是有一個:在德國,男女出去吃喝各自結賬;而在中國,男人一般認為讓女孩子花錢有損自己的尊嚴。也許德國男人被女權運動搞煩了,於是對女性說:既然你們要平等,那就買單時也一視同仁。

換句話說,剛來德國的時候,"分開付"這句短語對我來說也算是個小小的文化休克,不過真的很小。因為我很快發現了各結各帳的好處:幾個人一起出門的時候,男士們沒有競爭壓力,不用為表明誰更慷慨而爭得面紅耳赤。中國人現在越來越接受這種結賬方式,並稱之為"AA制"。

漸漸我也開始去舞廳了。其實在北大讀書的時候,三天兩頭兒有舞會。兩者的區別是:中國人更多跳舞,德國人則更多狂吼。如果一首歌大家都熟悉,那麼德國人就扯開嗓子一起唱。五杯啤酒下肚,"唱"就過渡到"吼"了。有一次我和一個中國女友去一座大學生鍾愛的迪斯可舞廳。音樂聲和德國同學高歌聲的混合體使耳朵隱隱作痛。不知我們兩人當中誰先開始高呼國罵。後來我們把在國內難以啟齒的髒話全吼了出來,那股痛快就別提了。在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德國人扯著嗓子狂吼的意義:是為了把學業和生活的煩惱全部釋放出來。旁邊的一名德國男同學用異樣的目光看了我們一眼,我們互相投以會心的微笑。

筆者張丹紅在德國交上的第一份考卷圖片來源: DW/Zhang Danhong

一醉方休

無論在中國還是德國,聚眾狂歡都是大學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區別只是頻率和長度。一般來說,中國大學生比不上德國的同齡人。因為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中國人對學業更加重視,因為中國的大學普遍中學化。大學分班仍然普遍,學期數量有明確規定。誰要是太不把學業當回事了,有可能留級直至被開除。

德國大學生可沒有這些煩惱。當我上世紀80年代末在科隆大學讀書的時候,德國的大學就像童話中的極樂鄉:沒有學費,大學生享受各種優惠,可以改變學習地點和專業,學習時間可以抻長到永遠。

擁有如此多的自由和特權,讓大家專心學習幾乎是無理要求。如果我說對這樣輕鬆的大學生活心懷不滿,那麼這是違心話。寒窗苦讀15年之後,我欣然接受了德國大學的節奏,並經常利用周末去探索其他城市。考試前幾天回到學習狀態就足夠了。第一門考試,我竟獲得一百多人裡的最好成績(總分130分中的12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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