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之聲中文網)位於北海的德國博庫姆島(Borkum)的近兩百名女性居民周日(12月1日)走上街頭集會,抗議取消原定本周舉行的名為"Klaasohm"的民俗節慶。抗議者打出橫幅,反對主辦單位屈服於外界輿論的壓力,放棄引發爭議的傳統風俗。
不久前,北德意志電視台播出的一部專題片揭開了這個夏日遊人如織、冬季則空曠靜謐的島嶼的一個"秘密":每年12月5日聖尼古拉節的前夜,土生土長的博庫姆人會聚在一起慶祝"Klaasohm",選出7名包括青少年在內的單身男性,入夜後走街串巷,他們帶上怪異面具,身披羊皮做猙獰狀,在眾人簇擁下串訪酒肆夜店,然後爬上三米高的塔台向觀眾"跳水"。其間他們的助手會在街上隨意"捕捉"年輕的女性路人,由Klaasohm用牛角打屁股。
匿名接受採訪的幾位女性講述了自己年少時不愉快、甚至痛苦的經歷,包括被打得大片淤青。幾個影片鏡頭也顯示,小夥子對姑娘真的不手軟。但受訪女性也承認,對此的記憶並不都是負面的,當時覺得很好玩很刺激,而且這是本地很特別的民俗盛事。
海島人的家務事
拍片記者發現,說到這個古怪風俗,當地人對外人,尤其是媒體十分小心,大多不願講話,有人甚至接受採訪後有反悔,要求不要播出。市政府和警署也拒絕接受採訪。
雖然是一個民俗節日,但當天的部分節目不對外開放,入夜後戶外的活動也不許拍照。顯然當地人不願讓外人窺見小鎮上的奇風異俗並大加渲染。
影片播出後,果然在社群網站上掀起風波, 在YouTube上的觀看量幾小時突破40萬。德廣聯有關新聞下的評論留言中,很多用戶表示驚訝和憤怒。有人對21世紀德國還存在這樣的風俗"啞口無言",有人說鏡頭裡顯示的就是"脅迫、性騷擾和人身傷害";有人認為,這種落後的風俗明顯意在炫耀男性的權力和優勢,就該被禁止。
但也有人表示,作為不瞭解當地情況的外人,不應該對人們的傳統習俗草率做出評判。如果當地人樂在其中,為什麼要干涉?還有人質疑,影片中"真下手"的打法,是不是普遍存在?暴力色彩是不是被誇大。
要不要與時俱進?
博庫姆是德國東弗裡西亞群島7個島嶼中最大的一個,面積30平方公里,與北德海岸交通往來頻繁,並非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島上的常住居民約5000人。旅遊業是島上經濟的支柱產業,每年這裡的過夜遊客人次超過200萬,因此對外形象對該島十分重要。
"野蠻"風俗成為德國民眾議論的話題後,當地有關方面做出了反應。節慶活動的主辦單位"博庫姆男孩"協會宣佈,今年將全面取消"打人習俗",摒棄這一項傳統。這一決定顯然引起了不少當地居民的不滿,而走上街頭抗議的偏偏是這裡的女性。
"博庫姆男孩"協會還對過去多年中"受歷史影響"發生的不當舉動表示道歉。並強調這個節日的"核心"從來不是打人,而是凝聚島上居民的團結向心力。
博庫姆市長阿克曼(Jürgen Akkermann)則認為,北德意志電視台的報導有失偏頗。他在接受德新社採訪時說,影片中的打人鏡頭顯然是個人的越界舉動,不能代表整個活動的全貌,也不能說明那裡的居民容忍暴力。
每年4月30日夜晚,德國人有「跳舞迎五月」的習俗,這可以追溯到古代有關女巫的傳說。歐洲還有哪些「奇葩」節日?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在17世紀中葉的德國就有這樣的傳說:每年4月30日晚上,女巫們會到哈爾茨山跳舞狂歡。現在,這一天在哈爾茨山最高峰周圍的20多個地方都有慶祝表演和舞會,吸引成千上萬的好奇者。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J. Wolf為時一小時的「大戰」會消耗成噸的番茄。每年都有來自全世界的大批年輕遊客來到西班牙多個城市,例如南部的Buñol,投入一場場「廝殺」。需要注意的是,投擲之前應先把番茄擠破,以免傷人。今年的番茄節是8月31日。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K.Försterling所謂空氣吉他,就是隨著音樂空手虛擬彈奏吉他,配上誇張的動作和表情。1996年,首屆空氣吉他大賽在芬蘭Oulu舉行,現在這一活動每年吸引成千上萬的觀眾。每位參賽者在台上只有一分鐘的時間。除了對演奏者的整體印象,評委尤其會注意其指法是否到位,還有就是行頭包裝能不能吸引眼球。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J. Karppanen在法國南部蔚藍海岸的小城Menton,每年2月都要慶祝檸檬節。人們用100多噸檸檬、橙子搭出巨大的塑像或建築物,星期天還有花車遊行。1929年Menton摘取了歐洲最大檸檬出產地的桂冠,從此形成了慶祝的傳統。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在英格蘭的格羅塞斯特郡(Gloucestershire),每年五月有為期4天的追乳酪比賽。人們把這裡出產的著名的圓形格羅塞斯特乳酪一整塊一整塊地從山頂滾下坡,參賽者要試圖從後面追上乳酪,當然絕大多數時候是不會成功的。飛滾而下的乳酪時速可高達110公里。因此最後跑得最快的人就是冠軍。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F. Trueba穿著短褶裙扔木樁、擲大石塊、風笛比賽,這裡的一切都透著濃濃的蘇格蘭風。起源於蘇格蘭高地各大部落間競賽的這一傳統活動,已經傳播到了世界各地。最著名的還是每年9月第一個周六在蘇格蘭Braemer舉行的競技,連英國女王都會來助興。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R. Perry這項瘋狂的傳統已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文化遺產。每年9月底在巴塞隆納的民間節日聖梅爾賽節上,可以看到驚心動魄的疊羅漢比賽。參賽各隊的隊員用自己的身體築起一座金字塔,疊得越高、花樣越多越好。這一加泰羅尼亞地區的傳統風俗可以追溯到18世紀。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T. Albir創辦這項賽事的是魯爾區的城市博特洛普(Bottrop)。選手代表不同國家參賽,投擲允許採用多種不同的姿勢,如鉛球式、鐵餅式、掄圈式、自由式。評分時的考慮因素除了投擲距離、技巧和姿勢設計外,還要看表情、化妝以及鞋子的式樣。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C. Seidel在義大利北部的Ivrea,每年2月份的狂歡節一到可要當心。要當心的不是狂歡的人流,而是橙子。為了紀念中世紀的一場戰役,這裡的人們展開一場為期3天的「橙子大戰」,遊行的花車上會拋出橙子,路人可以加入混戰。當然每年也會有人「中彈」掛彩,橙子畢竟不是棉花糖。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佛羅倫斯市中心的聖克羅切廣場(Piazza Santa Croce)上舉行的「古代」足球賽,雖然也是進球得分,但沒有犯規一說,拳打腳踢都允許,所以幾乎沒有人不是帶傷下場。一場比賽50分鐘,隊員們都穿著16世紀的古裝。今年的決賽將在6月24日舉行。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M. Degl´innocenti 博庫姆行政上所屬的下薩克森州內政部長周一也表態贊同對這一風俗的批判性討論,並表示,"風俗和傳統不能成為對女性施暴的開脫藉口"。
其實與Klaasohm形式相似的有"暴力"成分的民風不止在博庫姆才有,在阿爾卑斯山區、包括德國南部的一些地方,也有在節日化裝成怪獸,持棍棒嚇唬打人的風俗"Krampus"。
北德電視台記者採訪的奧地利一位地方民俗活動主辦人說,"打人"環節是傳統的一部分,不能簡單丟棄,但必須有分寸,有界限。他們的經驗是,要明確拒絕暴力,要讓人們瞭解傳統,但更要遵重每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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