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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日本未來是否會有女天皇?

凱中
2019年5月11日

日本新天皇即位後,皇室男性的繼承順序僅剩三人,日本皇室「陰盛陽衰」的特色再度被拿出來討論,甚至已有呼聲指出,未來該考慮女天皇的可能性,讓德仁唯一的女兒愛子繼位。

Japan Kaiser Akihito mit Familie
愛子公主(後排左二)是否可能成為明治時代以來第一位女性皇位繼承人?圖片來源: Reuters/Imperial Household Agency of Japan

(德國之聲中文網)日本於5月1日,正式更換新年號「令和」進入新的年代,舊年號「平成」在使用31年後畫下句點。德仁依照傳統古禮即位後,在4日舉辦了即位後的首次一般參賀,公開現身在日本國民前,在東京千代田區的皇居前,擠滿人山人海的14萬人潮,縱使在現代資訊通達的社會,許多日本人還是支持著傳統象徵的皇室。

德仁在即位後,強調會履行皇室作為日本象徵的重要意義,並持續推行日本成為和平的國家,替世界和平貢獻心力。出生於二戰後的德仁,是首位留學外國,就讀名校牛津大學的天皇,在即位前更早已前往許多國家,跟世界各國政要做好外交。

59歲德仁,在1993年當時與平民小和田雅子結婚,兩人在2001年迎接了女兒愛子內親王誕生,目前17歲的愛子,正就讀高中。原先宮內廳與日本社會都期待兩人能再有子嗣,甚至是男性,但最後並未發生。而現在,日本社會也在討論著,未來是否愛子能繼位,讓「女天皇」再度出現於日本。

日皇室男單薄

根據目前的日本皇室典範,只有男性子嗣可被選為天皇的繼承對象。然而,在德仁天皇即位後,目前夠資格繼承皇位的男性,僅僅只有三人,分別是德仁的親弟弟--目前53歲的文仁親王、文仁的小兒子--12歲的悠仁親王、最後就是剛退位的上皇明仁親弟弟,83歲的正仁親王。

新即位的德仁天皇和皇後雅子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AP Images/The Yomiuri Shimbun

以目前59歲的德仁天皇來說,日本媒體預估他有至少20至30年的執政期,但就算未來如果文仁有機會即位,也是垂垂老矣。根據日本《朝日新聞》報導,文仁親王在2017年參議院通過當時明仁天皇退位的特例法後,曾跟主管皇宮事務的宮內廳坦言:「當兄長80歲的時候,我也已經70歲中段了,這樣應該無法(即位)吧」。

文仁親王是依據日本皇室典範,成為法定繼承順位第一人的皇嗣,但上皇明仁已經開啟近代的先例,以年齡過高為由退位,將來文仁親王若有機會繼承,恐怕也會以同樣理由放棄。

這樣一來,繼位責任恐怕會落到現在只有12歲的悠仁親王身上,但日媒估算,保守估計德仁天皇至少在位20年,到時悠仁親王32歲時,如果他結婚並育有男性子嗣,繼承就沒問題,如果沒有男性後代,則日本皇室道統必然因為無男子繼承而終焉。於是乎,這幾年來,不斷有呼聲,希望日本能修法,將德仁天皇的女兒愛子內親王列為可繼承的人選,讓日本社會也有女天皇出現的可能性。

女天皇有八人

綜觀日本歷史,其實並不是沒有女天皇的出現,2600年的歷史中,曾出現過8位女性天皇,最後的女天皇是後櫻町天皇,在1762至1770年間曾在位8年。在1868年明智維新前,日本皇室可以允許女性繼承皇位,但條件是她必須於在位期間保持單身。若她是天皇的遺孀,但本身仍是皇室出身,一樣有繼承皇位資格。

近7成的日本人贊成女性天皇圖片來源: Reuters/Kim Hong-Ji

只是,女性繼承天皇的情況,多半是皇室的男性繼承人還未成年,無法處理朝政的緣故。以117代的後櫻町天皇來說,當時是因為116代的弟弟桃園天皇病逝,而118代的後桃園天皇年紀太小之故,才以女性之姿接任天皇,並在1770年「讓位」給後桃園天皇。

然而,這樣的狀況放到現今社會以然不同,天皇已經不像過去有著天神一般的地位。二次大戰之後的日本,憲法明文規定天皇只是日本國家與國民的象徵。同時,日本女性的社會地位,也隨著現代有著截然不同的發展,許多民眾開始認為,既然只是日本精神的象徵,那未來總使出現女天皇,他們也都不排斥。

在德仁繼位後,日本《朝日新聞》調查,有76%的日本人可以理解日本有女性天皇的出現,《時事通信》的調查也有7成的人贊成女性天皇。因此,日本將來修法,允許女性出現在未來天皇繼承順序內的可能性,未來將再被拿出來討論。

將加速研議

而目前的日本政府,還是站在較為保守的狀態,包括首相安倍晉三與官房長官菅義偉等,依舊是持「男性繼承是皇室的傳統」看法。女性若要成為法定的繼承人,除了修法之外,還要先將女性獨立出來創設「宮家」,不然皇室女性在成年後,依照傳統在未來如果與其他人結婚,勢必得脫離皇籍成為平民。

日本政府預計在今年秋天的國會院期,再度討論女性是否在未來可以繼承皇位一事。有識之士認為,未來的「令和三年」,意即2021年時必須要有個討論結果,因為那時德仁天皇的愛子內親王滿20歲,可以正式代表皇室執行公務。現任安倍政權預計也在2021年9月前滿任期,因此從5月1日開始的約兩年半,日本政府勢必要審慎面對皇室繼承問題。

日本麗澤大學的憲法學教授八木秀次就認為,明仁天皇退位後,才讓皇室的繼位危機真正浮出水面,他形容這是打開「潘朵拉之盒」。日本歷史上雖然有不少次因為皇族無子嗣,而從別的宮家迎接養子讓其即位之例,但是自明智維新以來,皇室都是一脈相承,在二次大戰後,大部分的舊皇族與華族被貶為平民,因此現今男丁單薄的現象,是過去罕見的。

但跟過去相比,這次的令和年號更改,讓日本陷入一種歡愉的氣氛,這跟過去昭和天皇逝世的悲傷感截然不同。也許在將來,更改年號或天皇卸任,對於日本人來說會更習以為常。如同英國王室有女王伊莉莎白,新一代的日本人,成長在男女平權氛圍下的現代日本社會,對日本女天皇的出現,未來想必也會舉雙手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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