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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端誇張

2014年6月21日

德國之聲專欄作者澤林認為,否定歷史中的某些部分確實是被禁止的,但遺忘卻不是被禁止的。這也是自由。

Proteste in Jiangmen
圖片來源: Junwei

(德國之聲中文網)長平的第二篇回應文章就像網球運動裡的第二次發球。一發的目的是用大力讓對手接不到球。如果一發不成功,聰明的選手二次發球的時候就會以安全第一。令人驚訝的是,長平沒有這樣做,還是把球再一次的發到了界外。

我沒法說的再清楚了,所以只能不情願的在這裡再次重複我的觀點,但這看來顯然是很有必要的:"就像不能禁止紀念一樣,人們也不能禁止遺忘。我們應該、也允許就拒絕遺忘展開討論。"也就是說,我支持人們反思過去,但是不想強迫任何人這樣做。這是我從過去的經歷中所領悟到的:一直到上世紀80年代,有些德國學校在反思歷史的問題上做的過分,直到後來老師們發現:效果適得其反。

紀念可以療傷,也可以很痛苦

當長平聽到一個德國作家說許多人希望忘記歷史時,感到"異常驚訝"。這說明了,在和他所詳細羅列的那些對於德國來說非常重要的人物交談之後,他對德國人的瞭解依然甚少。"反思歷史"(Vergangenheitsbewältigung)這個在德語裡聽上去很別扭的詞誕生的背景是因為許多人,尤其是那些盲從者不願意再面對這個問題。由此而言,反思歷史既是一種令人望而生畏的痛苦經歷,但同時也具有止痛療傷的效果。

此外,我認為長平將今天的中國和蘇聯,尤其是和納粹政權相比較的做法對於當時的受難者來說很不合適。當今的中國社會已經開放到讓我無法再將其形容成一個"極權(totalitär)社會",而是一個"威權(autoritär)社會"。在談及史達林主義、毛澤東文化大革命和北韓,或者描述今日中國的時候,我們應該採用不同的詞匯。這不是說要淡化當今中國侵犯人權的現象,也不是像有些人硬給我加上的觀點一樣,說"中國人喜歡獨裁"。

德國之聲專欄作者澤林(Frank Sieren)圖片來源: Frank Sieren

在中國反抗是有用的

因為中國在過去的35年中經歷了程度驚人的開放過程,所以也可以找到很多例子證明,如今在中國反抗是有用的。"忍受和遺忘"在中國早就不再是"唯一的出路"。所以,來自流亡人士的支持也就不再那麼重要,即便人們可以理解有些流亡中國人從自身角色出發,不願意看到這種結果。

中國國內的輿論壓力如今已經能夠促成許多轉變。與10年前相比,今天的中國人在媒體中能夠看到更多的批評性報導。就算有些話題很遺憾的仍然是禁區,比如說一黨制,或者是公開紀念六四。

就算長平不願意認識到這一點,並且還把自由和權利相混淆:人們願意忘記痛苦的時光,曾經是、現在是、以後也仍然會是這樣--中國也是如此。因為我指出了這一點,就把我說成是"為虎作倀",儘管我同時強調:"我們應該、也允許就拒絕遺忘展開討論",真是頗不尋常。

極端誇張適得其反

無論如何,對於我來說,現在已經到了結束和長平先生辯論的時候了。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可以繼續發表他的觀點,無論在哪裡都行,即便他有意超越了"公平競賽"的范疇。長平把中國形容的比實際情況更糟,並四處發表沒有品味的指責,因為他顯然相信能通過這樣的方法贏得更多的關注。我不會阻礙他獲得這些。但從當前的情況來看,他不配得到這些關注。他以別人為代價過度延伸自己的言論自由,最終侵害了在我看來至關重要的事情:在中國實現更多的言論自由。

如果長平想要在更大的範圍內得到認知,就應該在發下一個球之前從他的過往中汲取教訓:不僅僅是謊言,極端誇張也是站不住腳的。

弗朗克‧澤林(Frank Sieren)是德國之聲的中國特約記者,已經在北京生活了20年。

翻譯:任琛

責編:石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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