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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給周末)殺死蜜蜂的是誰?

Judith Harti
2017年7月9日

類尼古丁(Neonicotinoide,亦稱「新煙鹼」)是高效殺蟲劑。然而,它被認為有一個致命弱點:同時也殺死蜜蜂。科學研究結果證實了這一點。

Deutschland Frankfurt (Oder) Honigbiene an Sonnenblume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P. Pleul

(德國之聲中文網)類尼古丁實為一件利器,作為殺蟲劑,它讓令人討厭的葉蝨無處藏身,有效殺死馬鈴薯甲蟲,蚜蟲、菜蛾和蝶蟲。鑑於很多有害昆蟲傳播病毒,因此,類尼古丁也有助於阻止危險的植物疾病的傳播。

類尼古丁保護我們的有用植物,-蔬菜、穀子、果樹、棉花,等等等等。它是世界上銷售最多的農業毒劑,像它這麼有效的殺蟲劑實不多見。

然而,它同樣也引起爭議。因為,類尼古丁有一大不足之處:研究人員指出,它也嚴重傷害蜜蜂。研究結果顯示,高濃度類尼古丁可導致蜜蜂、熊蜂和野蜂死亡。少量類尼古丁就能影響到幼蟲發育,干擾蜂的方向感及其記憶。柏林自由大學神經生物研究所所長門澤爾(Randolf Menzel)發現,由於受到這一干擾,蜜蜂不能再飛返蜜巢,因無法準確記憶採食地點或訊息錯誤而大範圍繞行。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化學物對昆蟲的大腦產生了影響,妨礙了神經刺激的傳輸。蜜蜂失去方向感,其行為猶如阿茨海默症患者。

這一類殺蟲劑的生產商- 首先是拜耳(Bayer)的CropScience 和 Syngenta 公司-卻否認,該類除蟲劑內所含的化學成分對蜜蜂和其它昆蟲有危害性。它們稱,迄今並無足夠證據能證明這種危害性。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blickwinkel/McPHOTO

首個野外研究

現在,公佈了首批野外研究結果,這是在德國、英國和匈牙利等歐盟成員國中首次進行的研究。拜耳CropScience 和 Syngenta 公司委託、參與並資助了該項研究。科學家們得到了這樣的結論:類尼古丁可以傷害蜜蜂。

很多猜測,不同的解釋

英國生態和水文學中心(Centre for Ecology & Hydrology)專家伍德科克(Ben Woodcock)是研究項目的負責人。可惜,他恰恰在現在只有時間就公佈事宜表態,而不能接受採訪,所以無法闡述相關研究結果,也不能詳細說明。例如,他不能說明,何以在匈牙利和英國境內,類尼古丁的可尼丁(Clothianidin)和賽速安(Thiamethoxam)大大削弱了蜜蜂的過冬能力,在德國卻沒有。研究者們只能猜測是這樣,但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伍德科克的同事皮韋爾(Richard Pywell)在接受德國之聲的採訪時就猜測說,原因可能是,因受地區疾病的影響,匈牙利和英國蜜蜂的健康狀況或許本來就不如德國蜜蜂。

拜耳的一名專家則對試驗建構提出批評。他指出,作為試驗對象的蜂群在各個國家大小不等,對相關數據的蒐集並不井然有序。在接受德國之聲的採訪時,這位專家強調指出,他認為,對蜜蜂的影響並沒能得到確證,雖然所公佈的報告讓讀者有這樣的印象。他指出,事涉科學性,這一點讓他深感遺憾,但研究結果也凸顯了整個事情的那種高度複雜性,從這一研究結果中可以為未來的野外研究提供非常有價值的參考。

圖片來源: Paul Fisher

需要有更多調查

未來很可能會有更多研究。對拜耳CropSience 和 Syngenta公司而言,它關係到巨額資金、關係到其最優效果的殺蟲劑的前途。因為,儘管科學證據尚不完全明確,歐盟委員會已於2013年作出決定,嚴格限制3種被定義為特別危險的類尼古丁殺蟲劑的使用。根據這一決定,這3種殺蟲劑只能在緊急情況下,或在例外情況下使用,例如,遭遇極端氣候條件、植物受到某種害蟲的嚴重侵襲。歐盟目前甚至考慮農田全面禁用類尼古丁殺蟲劑。拜耳CropSience 和 Syngenta公司為此向位於盧森堡的歐洲法院提起了訴訟。

熊蜂和野蜂罹難

研究報告得出的另一個結論要明確得多。拜耳CropSience 和 Syngenta公司未參與這一部分的研究。根據該報告,試驗結果顯示,類尼古丁使熊蜂和野蜂受到嚴重削弱,而且是在德、英、匈所有3個參與調查的國家:在熊蜂和紅牆蜂那裡,其繁殖力隨著藥劑濃度的增加而遞減。科學家們是通過蜂後及產卵數量的減少得出這一結論的。

作者: Judith Har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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