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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戰爭: 俄羅斯出乎意料失利

Roman Goncharenko
2022年12月28日

在入侵烏克蘭之前,許多專家預計俄羅斯會迅速取得勝利。然而無論空中還是海上,莫斯科都無法發揮其優勢。

2022年3月,一架俄羅斯飛機在烏克蘭東部墜毀
2022年3月,一架俄羅斯飛機在烏克蘭東部墜毀圖片來源: REUTERS

(德國之聲中文網)大約一年前,當俄羅斯在烏克蘭邊境集結軍隊時,西方許多專家和政界人士都認為,一旦入侵,基輔將在幾日內淪陷。俄羅斯很顯然也認為會速戰速決。雖然俄羅斯軍隊在戰爭頭幾日便挺進至首都近郊,卻被烏克蘭軍隊阻止,並被迫撤退。俄羅斯總統普丁沒有直接承認當初對戰況的誤判,但他已在12月初讓其國家做好一場長期戰爭的準備。

俄羅斯未獲得制空權

在俄羅斯2022年2月入侵烏克蘭後,多項對戰況的預判都未實現。許多人預計俄羅斯將很快消滅烏克蘭空軍及防空部隊,進而獲取完全的制空權。這種假設可能是基於2014年烏克蘭東部發生的頓巴斯煤田戰爭,這場俄羅斯否認參與其中的戰爭在爆發後的最初幾個月裡,烏克蘭損失了眾多飛機和直升機,剩下的飛機也不再被投入使用。烏克蘭空軍遭遇重挫。

戰爭開始前不久:俄羅斯總統普丁在電視講話中向全國發表講話(2022年2月21日)圖片來源: Alexey Nikolsky/Kremlin/SPUTNIK/REUTERS

此次入侵烏克蘭的情況則完全不同。俄羅斯國防部於2月28日在莫斯科發表的報告中稱,俄羅斯對烏克蘭全境擁有制空權,但事實證明此言不實。雖然俄羅斯空軍在數量和技術上明顯優於烏克蘭空軍—這仍然是事實,但儘管軍用機場遭到了多次火箭襲擊,前線戰場也屢受炮火攻擊,烏克蘭仍然擁有完好無損的作戰飛機和直升機。其防空系統也愈發強大。

據烏克蘭消息人士稱,自戰爭以來,俄羅斯已損失了數百架飛機和直升機,這一訊息無法得到獨立證實。但西方情報部門也指出,俄羅斯空軍損失慘重。俄軍在前線活動範圍受限,也不敢再深入內陸。俄羅斯越來越多地使用無人機和導彈,烏克蘭防空部隊卻也愈發能夠有效地予以攔截。而基輔將這一切都歸功於西方對烏克蘭的援助。

黑海艦隊成最大輸家

就海上實力而言,俄羅斯也明顯優於烏克蘭。2021年,莫斯科曾兩次在吞併的克裡米亞地區進行軍隊登陸訓練,從而引發了人們的擔憂——俄羅斯或將在烏克蘭南部向敖德薩發動攻勢,並用軍艦讓包括裝甲運兵車在內的大部隊登陸。迄今尚未發生上述情況,專業人士目前也排除了此種可能性。「兩棲登陸非常危險,」英國聖安德魯斯大學軍事史專家德‧沃爾(Marc de Vore)告訴德國之聲。「這需要確保擁有顯著優勢的可能性。」他指出,俄羅斯顯然曾尋找其登陸的可能性,但沒有發現合適機會,也沒有發現「毫無防護的海灘」。

2021年4月,俄羅斯在克裡米亞舉行登陸演習圖片來源: Vadim Savitsky/Russian Defense Ministry Press Service/AP/picture alliance

入侵之初,俄羅斯在敖德薩附近集結戰艦。當時,俄羅斯軍隊成功佔領了敖德薩西南部具有重要戰略意義的蛇島。但在6月底,烏克蘭通過精準的炮擊將其成功驅趕。

到目前為止,俄羅斯黑海艦隊已被證明是戰爭中最大的輸家之一。今年4月,它的旗艦「莫斯科」號導彈巡洋艦被烏克蘭導彈擊沉。更早之前,「薩拉托夫」號登陸艦3月在亞速海別爾江斯克港被烏克蘭導彈擊中後沉沒。其結果就是:黑海艦隊的軍艦與基輔控制的海岸拉開了更遠的距離。黑海艦隊在塞瓦斯托波爾的基地也不再安全——烏克蘭用無人機襲擊基地總部及船隻。但黑海艦隊並沒有因此而停止行動,其軍艦仍在不斷用巡航導彈攻擊烏克蘭——只不過只能從更遠的距離之外發動攻擊。

2022年4月,塞瓦斯托波爾港的「莫斯科」號衛星圖像:軍艦目前與海岸拉開了更大距離圖片來源: Maxar Technologies/AP/dpa/picture alliance

在此背景下,俄羅斯放棄了對烏克蘭港口的海上封鎖。官方說法是「為了讓土耳其和聯合國斡旋的糧食交易成為可能」。在10月底俄羅斯軍艦遇襲後,莫斯科退出了黑海糧食交易,隨後又重新加入。根據莫斯科方面的說法,基輔方面已做出「保證」,黑海艦隊不會在黑海糧食走廊受到攻擊。

西方援助下的強大網路防禦

此外,在入侵之前,人們擔心俄羅斯會通過大規模駭客攻擊令烏克蘭陷入癱瘓。這些擔憂並非毫無緣由——烏克蘭多年來持續遭受數字攻擊。大約在俄羅斯入侵前一周,即2月15日便發生了大規模的駭客攻擊,烏克蘭數字化轉型部長費多羅夫(Mychajlo Fedoriw)將其描述為「烏克蘭歷史上最大的DDoS攻擊(分佈式拒絕服務攻擊)」。DDoS 攻擊是通過大規模網路流量淹沒目標伺服器或其周邊基礎設施,以使目標伺服器過載。烏克蘭數家銀行和國防部均受到攻擊影響。同樣在入侵前一天,烏克蘭政府機構和議會也遭到駭客攻擊,據稱是俄羅斯所為。

但基輔方面似乎已做好充分準備。在此之後雖也有駭客攻擊,但與往年不同的是,這些攻擊並不十分奏效。實際上,部分關鍵基礎設施比如電網,並非是受到駭客攻擊,而是因為遭火箭彈襲擊而被破壞。

如此看來,西方多年來幫助烏克蘭加強其網路防禦的努力得到回報。例如,在入侵前幾天,歐盟應烏克蘭要求,部署網路快速反應小組(CRRT)支援烏克蘭。目前看來,俄羅斯在數字戰場上似乎同其在軍事戰場上一樣停滯不前。但西方專家預計,冬季會出現越來越多的駭客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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