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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污染:東德的「國家機密」

2020年8月24日

「保護自然」寫在前東德的憲法中,但環境數據卻被列為「機密」。東德的空氣污染、河流含有毒物質在歐洲是最嚴重的,但在統一社會黨(SED)的官方說法中,這些都不存在。

Deutschland Umweltverschmutzung in der DDR | Die Mulde bei Dessau 1990
流經德紹的穆爾德河,被污染的河上漂著一層白沫(圖片攝於1990年1月)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Schulte

 

專題系列:德國的綠水青山從何而來?(四)

(德國之聲中文網)1989年11月1日夜,一輛運載有毒物質氯的罐車翻車,掉進了哈勒河。東德電視台第一次報導了這一環境污染事件。在那之前,媒體根本不允許報導有關湖泊污染、霧霾或者垃圾亂堆的消息。

但現在,民眾要求獲得環境污染知情權的呼聲太大了。就在翻車事件的兩天前,萊比錫市長已經宣佈,將公佈該地區的空氣測量數據。

「社會主義國家沒有環境污染」

1968年,東德將環保作為國家目標寫入憲法。但現實卻迥然不同。東德的環境政策對許多重要訊息進行隱瞞。1982年,東德政府將環境數據基本上列為國家機密。在社會主義國家,不存在「環境污染」,因為:執政的德國統一社會黨(SED)宣佈,環境污染的源頭是資本主義。

然而,東德的空氣污染卻在歐洲都是最嚴重的。易北河東段及其支流也被視為歐洲大陸最骯髒、有毒物質最多的河流。有民間流傳的段子說:「東德到處灰濛蒙,只有河流是彩色。」

近一半孩童有呼吸道疾病

據德國聯邦政府網站,1989年,東德共排放了220萬噸煙塵和520萬噸二氧化硫。相比較,西德當年排放了87.8萬噸二氧化硫,不過西德的國土面積是東德的2.3倍。

在東德的工業地區,空氣中有害物質的濃度已經對健康造成損害。幾乎一半兒童患有呼吸道疾病,三分之一患有濕疹。

近一半居民飲用水不潔

易北河及其支流則淪為工業下水道。每年排入這條河的污水中約有23噸汞、380噸銅、120噸鉛、2000噸鋅和350萬噸氯。

1989年,飲用水的供水管道已經破損不堪。近一半東德居民的飲用水是不潔淨的。

環保運動發展成為「和平革命」支柱

此外,東德的能源利用率也極低。以發電為例,東德消耗的原材料比歐洲平均水準多出一半。褐煤發電廠的能效只有20%,也就是說,褐煤80%的熱力並未能加以利用。在石油危機背景下,褐煤成為東德主要的能源來源。1985年,東德的褐煤產量佔到世界的三分之一。開采和利用都帶來巨大的污染。

環境的嚴重破壞成為東德反對派的一個中心議題。八十年代,特別是教會團體喚起人們對環境的關注。1989年秋天,民權組織「民主現在」(Demokratie jetzt)、「民主爆發」(Demokratieaufbruch)也要求改變環境政策。環保運動後來成為1989年「和平革命」的一個重要支柱。

東德的鈾礦石開采也對環境造成長久的破壞性影響。1958年-1989年,茨維考市附近200公頃面積受到放射性垃圾的污染;兩德統一後開始對4500萬噸受污染的淤泥進行淨化處理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W. Thieme
東德埃斯彭海恩(Espenhain)褐煤加工廠附近一條被工業污染的河流(圖片攝於1990年夏)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ZB/W. Grubitzsch

 

延伸閱讀:東德環境污染案例:苦澀的「千香街」  每隔100米,聞見不同的氣味——比特菲爾德的化工廠排出各種廢氣;環保人士趁足球歐錦賽決賽的一天,暗訪拍攝了污染畫面,傳到了西德電視台;東德政府如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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