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聯合國戰爭罪行法庭本周五作出的裁決反駁了這位臭名昭著的紅色高棉獄卒的上訴，並告知他應該花一生的時間在監獄裡懺悔他在S-21號酷刑中心犯下的"令人震驚和發指"的罪行。

杜赫於1975至1979年期間在一所由小學校改造而成的監獄中擔任負責人。2010年7月，聯合國法庭裁定杜赫犯有反人類罪，減刑判處他35年徒刑。原因是杜赫已經服刑過的11年，而且被非法拘禁過五年。這項判決曾引起活動人士以及倖存者的不滿。

本周五，這位69歲的老人在聽候法庭陳述S-21"死亡工廠"導致12272名被紅色高棉政權視為"敵人"的人在審訊後被處死的事即時，面無表情。當時只有極少部分人得以倖存。

"冒犯全人類"

最高法院庭長康司林（Kong Srim）表示："康克尤的罪行冒犯了全人類。特別是柬埔寨國民，給他們帶來了不治之痛。他應該得到最嚴厲的刑罰。"

曾經為杜赫尋求嚴厲判決的檢察官對法庭的裁決表示贊同。柬埔寨副檢察官謝蓮（Chea Leang）表示："我們在30多年過去後，終於可以說正義得到了聲張。這對於我們和受害者來說，都是一個偉大的勝利。"

周五的聽證會結束後，美國負責戰爭犯罪問題特使拉普（Stephen Rapp）向記者表示："我認為這是柬埔寨人民實現正義與和解的重要的一步。這個人所涉及的各種罪孽深重。"

各方反應不同

然而，有部分觀察人士對此次判決結果持批判態度。他們認為法庭沒有顧及杜赫有明顯的悔過態度而減輕處罰，而且也沒有顧及到他1999年遭逮捕後被非法拘禁8年的事實。

一位倡議實現公開社會司法監督的法庭觀察員達菲（Clair Duffy）表示，推翻對杜赫的原判，而不考慮到他之前被非法拘留5年的做法明顯是錯誤的。"非法關押他8年的事實剝奪了他的基本權利。而法庭完全不承認這一點。"

國際特赦組織組織的一名研究員表示，"杜赫案的終結有助於柬埔寨為那部分悲慘歷史劃上句號，但會給當地法庭帶來負面的榜樣作用，因為非法監禁的做法已經司空見慣。"

儘管如此，對於一些倖存者來說，給杜赫增刑無疑使受害者獲得了期待已久的承認。一名S-21監獄70歲的倖存者波孟（Bou Meng）表示："凶手必須受到審判，雖然我在紅色高棉政權下失去了我的妻子，但我感覺（判決）賜予我妻子的靈魂以正義。"

事情還沒完

研究紅色高棉罪行的柬埔寨文獻中心主任尤張（Youk Chhang）認為，裁決最終將有助於"解放受害者"，但這只是走向和解的漫長道路上的一站。"這必須提醒我們不能再讓歷史重演。但整個事情還沒有結束。"

杜赫案的判決曾經是對尚且在世的紅色高棉領導人的第一次審判結案。在短短的四年中，由"一號兄弟"波爾布特（Pol Pot）領導的政府使柬埔寨的許多城市變成空城，它們把這個國家當作實現共產主義烏托邦的實驗室。預計有170萬人，也就是柬埔寨總人口的四分之一死於刑罰、飢餓和勞累過度。

紅色高棉政府的三位高級頭目，包括85歲的理論家農謝（Nuon Chea），86歲的外長英薩利（Leng Sary）以及現年80歲的前國家主席喬森潘（Khieu Samphan）目前正因犯有種族滅絕罪、戰爭罪和反人類罪服刑。

作者：Sebastian Strangio 編譯：任琛

責編：文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