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法國的博若萊葡萄酒、德國的雷司令，還是義大利倫巴第藍沐斯甜紅葡萄酒，生產這些葡萄酒的酒農們都可能好景不長了。雖然這些葡萄種類還都只生長在它們的原產地，但是，由於全球氣候變化，葡萄種植的區域在轉移和擴大。酒農們面臨氣溫上升、旱季延長和缺水。

因此，歐洲的丹麥、瑞典、英國、波蘭和烏克蘭等國家將成為新的葡萄種植地。世界上其他適合種植葡萄的地區還有阿根廷、紐西蘭和加拿大。就是中國也在試圖立足於世界葡萄酒市場，該國現在有五個適合葡萄種植的地區，主要在北部。

白葡萄酒將消聲匿跡？

維也納大學的氣候專家赫爾伯特•弗爾邁耶（Herbert Formayer）早就發現葡萄種植的區域在大幅度擴大，他專門研究氣候變化對葡萄種植的影響。根據他的研究，氣候變化對葡萄有直接的影響。他說：「糖份在溫度高的時候形成的速度快，因此，收獲時間也變了，酒農必須應對這種變化。」簡單地說，就是：如果夏天天氣熱，收獲的時間就早。

至於氣候變化對葡萄種植有哪些影響，要看葡萄的種類。一般來說，夏天炎熱乾燥，冬天暖和多雨是葡萄種植的理想條件。但是，顏色淺的種類不如深色種類耐高溫，但是更耐寒，所以對氣候變化的反應敏感。全球氣候變暖造成的後果是，紅葡萄的種植條件越來越好，白葡萄的種植條件則越來越壞。除此以外，隨著氣候變化，出現了新的病蟲害，而且擴散的面積越來越大，給酒農們帶來了新的挑戰。

酒農擔心失去本地特色品種

德國的酒農也感受到了氣候變化的後果。如今，這裡也能種植南方的美樂和赤霞珠等紅葡萄品種，而白葡萄的種植區則向天氣較冷的北方推移。葡萄對溫度的容差為一至二度。弗爾邁耶指出：「最壞的情況下，酒農只能放棄原來的葡萄，引進新的品種。其結果會導致較小的地區特色品種完全消失。」弗爾邁耶以奧地利施蒂利亞州特產的桃紅葡萄酒西舍爾為例說：「如果氣候變化繼續下去，這種葡萄在那裡就無法種植了。」

不僅僅歐洲傳統的葡萄種植地區將面臨新的挑戰，世界其他地方的酒農也明顯感覺到氣候變化的影響。「南非葡萄酒業聯合會」 (WOSA) 的發言人佩特拉•麥耶爾（Petra Mayer）說：「原來乾旱的時候，現在卻要下雨。在收獲季節會導致葡萄腐爛。」酒農們必須馬上收獲，但是往往力不從心，因為在南非一般還採用手工採摘。麥耶爾認為，解決的辦法是使用機器。但是，那樣又會失去就業位置和社會可持續性。

葡萄種植和保護自然同步進行

為了能為自然保護作貢獻，南非的酒農致力於可持續發展。這方面，「南非葡萄酒業聯合會」和「世界自然基金會」（WWF）緊密合作，並於2004年啟動了「生物多樣性和葡萄酒行動」項目，目的在於把種植葡萄和環境保護結合起來。他們把189萬畝土地辟為自然保護區，清除那裡的外來植物，以保護本地品種。譬如，原產澳洲和印度尼西亞的桉樹耗水量大，而非洲又缺水。麥耶爾說：「鑑於南非的二氧化碳排量少，節約水資源比減排二氧化碳要重要得多。」此外，酒農們還能通過這一項目，瞭解生態多樣性的重要性，譬如蛇可以幫助控制害蟲的發展。麥耶爾說：「酒農們讓自己順應自然。」

依靠知識應對氣候變化

位於美國加利福尼亞的「葡萄研究所」也注重教育。美國西海岸地區是最重要的葡萄酒產區，產量佔全國的90%。該研究所的公共訊息部主任南希•萊特（Nancy Light）說：「氣候變化已經影響到植物的生長、水的供應和殺蟲等方面，並改變葡萄的產量和品質。」她提到「加利福尼亞葡萄發展項目」，該項目旨在傳授知識，讓人們更好地瞭解氣候變化，目前已經對9000名酒農進行了培訓。她說：「這樣可以幫助他們應對氣候變化。」此外，還為酒農採用可再生能源提供幫助。其他葡萄種植國也有類似項目，譬如智利有6家酒農在「德國國際合作公司」（GIZ）的援助下，利用太陽能和地熱等可再生能源種植葡萄。這些項目雖小，但可以幫助酒農度過氣候變化的難關。氣候專家弗爾邁耶深信，葡萄種植也將發生變化，儘管他不認為斯堪的納維亞諸國和英國會在不久的將來成為重要的葡萄出產國。他說：「 那些國家的氣候還是太冷、太潮濕了。」

作者：Po Keung Cheung

責編：當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