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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德國:你選哪個黨?

2017年9月17日

對德國人來說,有些問題是禁忌,比如在選舉中究竟投票給誰。在上周六的鄰居聚會上,專欄作者張丹紅沒有遵守這個規矩,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Wahlplakate in Berlin
圖片來源: picture-alliance/dpa/C. Peters

(德國之聲中文網)假如你問一個德國人:"你選哪個黨?"這就好像你問他:"你幾天做一次愛?"換句話說,這個問題相當隱私,屬於禁忌話題。有時候連夫妻都不知道對方在選票上的哪個政黨後面打了叉。

不過德國大選在即,我太想知道鄰居們的政治取向了。於是我在聚會前準備了一些小紙條,把六個主要政黨的名字寫在上面,每個政黨下面畫了個方框。"你們需要做的只是在你們信得過的政黨下面的方框裡打個叉,然後把小條放進我的手提包",我向鄰居解釋簡單的游戲規則,並保證不向任何人透露選舉結果。

我的鄰居瞭解我總愛出一些"怪招",欣然同意參加我的游戲。參選率達到100%。而且出乎我意料的是:大家和我一樣好奇,都想知道結果。

出人意料

晚飯後,我們樓裡的數學天才公佈了首次預估結果、同時也是正式的最終結果:"得票最多的是自民黨(FDP),合35,7%。"有人歡呼,有人驚愕。"基民盟(CDU)和綠黨(Grüne)各得28,6%的選票;左翼黨(Linke)7,1%;選項黨(AfD)和社民黨(SPD)為零。"一片大笑,這裡更多是對社民黨的幸災樂禍。

如果依我們鄰居的政治意願,黑黃(基民盟和自民黨)和黑綠(基民盟和綠黨)都可聯合執政,唯獨黑紅(基民盟和社民黨)大聯合達不到半數。這個結果誰都沒有想到。

緊接著是下一個意外 - 一位有移民背景的鄰居舉起手:"我是投左翼黨的那個。"(各位讀者,我希望您此時能夠在幾秒之內算出我們聚會的總人數)他這一坦誠相告,讓大家都漸漸敞開了心扉。

一位鄰居說:"我生長在一座小村莊裡。大家都是天主教徒,都很保守。後來有了綠黨,橫掃一切傳統,讓人耳目一新。"從那以後,綠黨就成了她的政治故鄉。另一位鄰居的情況則正相反:她堅決維護父母的傳統,非基民盟不選。

林德納爾讓大家非愛即恨

一位鄰居大叫:"我需要更多的酒精!我怎麼也不能想像咱們樓裡這麼多人投自民黨的票。"確實,一個議會外的政黨得到最多支持,這簡直像法國馬克宏式的革命。不喜歡該黨主席林德納爾的人說:不就是一人秀嗎?!馬上有人出來辯護:那又怎麼樣?至少他的秀比梅克爾和舒爾茨的電視辯論精彩。

前不久讀到一篇文章說林德納爾是德國政界的麒麟。"他講話時,大家不是在聽,而是在觀賞。"他確實讓很多德國人感到揚眉吐氣:我們總算也有了一位年輕而有魅力的政治家,他完全可以和法國總統馬克宏、加拿大總理特魯多和奧地利外長庫爾茨相媲美。而他對梅克爾難民政策的尖銳批評使自民黨成了一個溫和者的抗議黨。

這也許是林德納爾及其自民黨在全國範圍和我們樓裡勢不可擋的原因。而自民黨和綠黨在我們鄰裡的支持率遠遠超出聯邦水準是因為我們住在一個所謂知識階層的城區,是綠黨和自民黨都看中的選民階層。這一競爭關係使兩黨之間勢不兩立,兩黨的選民也對另外一個政黨嗤之以鼻,但選民之間卻可以水乳交融,我們的鄰裡關係就證明了這一點。

不過在教育這個話題上,我們的意見完全一致:所有的政黨都在教育陣線上一敗塗地。在難民潮水般湧向德國之前,很多學校的面積和教師數量就已十分緊張,現在學校還要在原有師資基礎上接收難民兒童班。老師們盡最大努力幫助這些孩子們融入德國社會,但他們感到被政界拋棄。

本文作者圖片來源: V. Glasow/V. Vahlefeld

社民黨令人失望

此外,儘管國家稅收連創紀錄,但政府卻沒有能力整修學校廁所。一位出於職業原因不得不上學校男廁的鄰居說起廁所的衞生就感到反胃。也許正因如此,社民黨女政治家施維希格才把兒子送到私人學校。

說起社民黨:它怎麼可能在我們樓裡受到與選項黨同等的待遇呢?除了對施維希格的冷嘲熱諷,遭到最激烈批評的社民黨政治家是司法部長馬斯。他不久前推出的網路法實際上是對言論自由的限制。

作為昔日的社民黨選民,我對社民黨淪落到今天的地步感到痛心。真心希望大選給無止無休的大聯合政府劃上句號。

我們一直討論到深夜兩點。我意識到了政治故鄉和政治偏好的區別,前者像婚姻,後者像一段戀情,都很合理,應當寬容對待。我想這肯定不是最後一次鄰裡聚會。相反,政治意向摸底之後,好像大家的關係更近了。生活在這樣的鄰裡之間,真是一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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