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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安法笼罩香港政界 专家:政治参与将备受挑战

William Yang
2020年7月2日

《港区国安法》正式实行后,香港各界都开始关注法条的实际效力与影响力。专家认为,国安法实行后恐严重限制民主派未来在立法会内外能扮演的角色,而国安法也几乎阻绝了大部分香港年轻世代能公平参与政治的机会。

China I Proteste in Hongkong
图像来源: picture-alliance/Xinhua/W. Shen

(德国之声中文网) 《港区国安法》通过之后,香港各界对于这个法律的实际效力仍存有许多疑问,而首当其冲的便是香港的政治界。民主派即将于7月11日与12日展开9月立法会选举的初选,在国安法开始限制许多人民能参与政治的方式后,九月的立法会选举被视为一个相当重要的“战场”。

香港示威者用手势表达“五大诉求 缺一不可”图像来源: Reuters/T. Siu

然而,在国安法正式生效前一天,香港多个民运组织突然宣布解散,不少组织的负责人都在公开声明中提到,由于国安法生效后必须做出一些政治考量,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迫不得已解散组织。对于这一波突然其来的解散潮,香港公民党立法会议员杨岳桥在接受德国之声访问时表示,面对效力极为强大的国安法,许多政治组织都被迫根据法条内容,决定他们该放弃哪些理念以及计画。

杨岳桥说:“国安法通过后,港府形同藉由该法来向社会大众表示,他们将不再容忍与政府规定不相符的意见。这个情况迫使很多组织必须做出艰难的抉择,而我可以理解他们为何选择解散组织。”

驻香港多年的澳大利亚作家与律师戴安通 (Antony Dapiran) 则指出,国安法形同阻断了香港年轻世代能继续参与政治的所有途径,不论是投入选举丶和平示威或是采取比较激烈的抗争行动,这些行为都已被国安法定义为“违法行为”。

他告诉德国之声:“坦白说,我认为国安法实行后,香港年轻人必须面对一个非常悲哀的现实,那就是不论他们试图透过哪个管道参与政治,香港政府总有办法中断他们的计划。对于有高度政治参与热忱的香港年轻人来说,他们仅能透过非常有限的方式来参与政治。”

对香港的政治人物来说,国安法定义模糊却又效力极广的法条,让他们无法清楚的界定那条红线在哪。

据港媒援引消息人士报道称,此前宣布退出“香港众志”的罗冠聪已经在国安法生效前离开香港。罗曾在香港时间周三晚上,通过视频方式在美国众议院外交事务委员会听证会发言,批评北京强推国安法违反中英联合声明及一国两制承诺。

立法会议员杨岳桥指出,北京似乎打算透过驻港国安公署来介入许多香港当地的议题。由于人大常委会握有国安法的最终解释权,所以政治人物在香港所从事的任何活动,都有可能被负责执行该法的香港国安委员会与驻港国安公署视为“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

杨岳桥告诉德国之声:“四大罪行中包含了与外国势力勾结,但北京却把勾结的定义弄的非常模糊。我接受外国媒体采访或是与在外国的朋友分享香港当地情势这些动作,都有可能被视为与外国势力勾结。如果我们依照中国政府在其境内如何用类似的法律对付人权律师或倡议人士,我们应该明白国安法实行后,任何假设性的情境都有可能发生。”

头条新闻之死:国安法下港媒寒冬前奏?

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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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派的运作空间将大大受限

自从去年底泛民在区议会选举中获得重大胜利后,泛民便将焦点转移至今年九月的立法会选举。然而,在北京五月底宣布将在香港实行 《港区国安法》后,不少政治人物变担忧,国安法会成为中国政府操弄立法会选举的利器。

香港大律师与前立法会议员吴霭仪告诉德国之声,她认为港府将利用立法会来大量判定泛民的候选人失格,藉此防止泛民在九月的选举中取得多数席次。她表示:“中国政府无法阻止上百万的香港民众上街投票,但是他们可以透过国安法来判定他们失去参选资格。我认为他们会运用国安法来阻止最令他们担忧的一些政治人物投入九月的选举。”

戴安通认为,国安法将严重限缩民主派的运作空间。他指出,由于民主派一直都是香港的反对党,所以他们主要仰赖在立法会内阻碍议事与在立法会外发起示威游行来参与政治。然而,国安法正式实行后,不少民主派长期仰赖的政治参与模式便成为违法行为了。

戴安通告诉德国之声:“国安法中部分法条甚至暗示在立法会内妨碍议事可能被视为颠覆国家政权的行为,所以这也显示国安法将大大限缩民主派未来能采取的政治参与模式。我认为这会是民主派未来面临的一大挑战。”

杨岳桥向德国之声表示,身为一个香港的执业大律师,他在过去几天仔细研读国安法条文的过程中,发现条文对他来说非常的陌生,因为国安法与香港一直以来实行的普通法是非常不一样的。 他强调:“不论是国安法的用语丶概念丶罚则与法案内的机制都与香港的普通法非常不同。普通法一直是香港法制系统的骨干,而一国两制与高度自治也是当年香港回归时,中国政府所承诺的几个条件。但国安法通过后,这些承诺已荡然无存。近期不少人都说,我们所熟悉的香港已不复存在,我完全同意他们的说法。不论你如何解读,现在的香港已非我们认知中的香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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