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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座评论:馆长的上海厕所 张曼娟的新疆茅坑

Lin Guan Yu
林冠瑜
2025年6月19日

在两岸情势紧张下,先有台湾网红“馆长”陈之汉“和平大使”之旅直播话题不断,再有作家张曼娟私人新疆游被批“吃人血馒头”。而马英九又双叒叕与中国官员见面,也被反对者批“卖台”。DW中文客座评论员林冠瑜分析其中的争议。

台湾作家张曼娟最近造访新疆,大赞当地旅游质量,遭台湾网友质疑她无视维吾尔人遭中国政府压迫的处境。图像来源: PEDRO PARDO/AFP/Getty Images

(德国之声中文网)台湾网红“馆长”陈之汉的“大陆寻奇”才刚落幕,台湾网友这才发现名作家张曼娟6月中就陆续在脸书上聊起自己的“新疆之旅”,令许多书迷悲愤伤心,网络掉粉现象与去年歌手焦安溥在十一“祝福锦绣中华”不遑多让。

张曼娟的书迷心碎可想而知。她在脸书上提及新疆住宿环境令人满意,加上无敌窗景,“一不小心住太舒服了”,说这样的住宿水准若在欧美日动辄两万台币,结果在新疆只要五千。“这两年来新疆旅行这么夯,我想是可以理解的。”

辩护者认为,旅人的度量衡何罪之有?说的也是,作家所见所感是现实的反射,极权下的沉默,也能是沉甸甸的岁月静好,不然看看今日的香港便知。

只不过,她可是张曼娟,又不是陈之汉!我们期许一个观察敏锐的作家,能洞察东突厥斯坦这个历史上受中苏列强拉扯的苦难之地,不只美,更是如何地痛。

2020年,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2020年提出“文化润疆”的概念,探究内涵多是“增强民族认同”、“民族领域的思想斗争”,至于哪个民族、哪个文化,没有定义。从2020年以来,中国短影音出现维族小学生著中国古装跳宫廷舞蹈、维族村落集体秧歌号召“群众村晚”,都显示由更集中的国家机器所推动的“新大汉主义”,才是目前在新疆所见的王道文化。

一旦揣想平时文字能贴近人性且具有文化资本的名作家,却在旅程中无视帝国控制下的整齐与秩序,眼底的浩瀚美景缺乏人与文化的代言,仅仅是便利的物质生活,敬称其“文化人”,实在太过浅薄、不忍直视。

被台湾媒体誉为“零负评女神”的演员林依晨去年到新疆以维族人当背景拍时尚杂志,形象也瞬间跌落,在意的台湾人想问:要多少流亡维吾尔族人的证言才能被相信?要外媒多么千方百计去搜证再教育营的存在,才能对他人的悲苦瞧上一眼?这些苦难并非远在天边的饥饿,而是对台湾虎视眈眈的极权政权,威胁怎能被文字转化成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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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张曼娟在被网络炎上后,又写了一篇“请扣别的帽子”,提及了馆长同样非常在意的“厕所”!张曼娟或许真是满腹委屈,特地写下:“如果你来新疆旅游,没有接受招待,也不是宣传样板的话,就准备好迎接厕所的冲击吧。”后面又几个hashtag强调不靠流量赚钱,也未接受政党资源。

吃喝拉撒本来就是人之必要所趋,但每到中国必提“厕所”,就让我想起这比前中国国务院总理温家宝曾提及,“温饱权”是中国人的“人权”来得讽刺,思来想去、左闪右躲,本质上仍是“辱华”。更何况张曼娟老师是在被炎上后想避开政治提厕所,不管茅坑还是马桶能不能救驾,似乎文脉与馆长是“前后呼应”。

至于前总统马英九又不知道第几次再访中国,近日带团到福建宁德下党背书习近平的“扶贫政绩”,自诩和平大使的马英九自甘替习擦脂抹粉,在党媒宣传下大书特书,此人已经如同他的定位,应该直接被扫到历史的灰烬里了。

大教授与网红明星们,即使对近在眼前台湾的危机不屑一顾,但基本在人世间的悲天悯人付之阙如,令人感叹。馆长如小丑行径般的“低级红、高级黑”,正好衬得张曼娟一身文字失温。

林冠瑜是1986年出生的台湾媒体人,做过出版和新闻编辑,以及主持过广播每日晨间新闻,现在斜杠podcast主持人与没有下班时间的二女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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