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之声中文网)怀孕后期的罗敏娜在预产期的几个星期前打了电话给医院,得到的消息令她错讹。这名波恩市民得知,在她分娩时,她的先生很可能不能陪产,既不能进入产房,也不能到产后病房中探视。院方解释,此举是为了降低医院中发生新冠病毒感染的风险。虽然根据截至目前为止的统计数据,孕妇和新生儿并不是感染新冠病毒的高风险群,但医院仍必须保护员工以及其他病患。因此目前只有准妈妈能进入医院。
罗敏娜批评院方的做法称:"此前我完全不知晓这个规定,根本没有机会直接沟通。"但这名35岁的产妇能理解院方的担忧。"我们需要助产士。保护她们的健康很重要。"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不安。"但我不能理解的是,各医院采取的措施各有不同。"她的丈夫也相当难过。他希望在妻子阵痛时给与支持,而不是在孩子出生几天后才见到第一面。罗敏娜说:"他同我一样,也是这整个孕程的一部分。"
许多德国女性都希望先生能陪产图像来源: picture-alliance/dpa/B. Pedersen 助产士的压力考验
约在一个星期前联邦政府及各州拍板定案,严格限制进出医院的人员以防止新冠病毒的传播。确切执行方式由各联邦州自定,而州政府多半是交由各医院自行决定具体限制规定。哪些医院允许家属陪产,哪些医院只准产妇一人入院,各院的规定几乎是一天一变。部分医院在准父母的施压下撤回了限制。罗敏娜表示:"我被告知他们会在接近预产期前来电通知。"
对罗敏娜一家来说,这是一个艰难的情况。如果罗敏娜的先生无法进产房,她不仅必须调整心态迎接分娩过程,还必须在产后独自照顾刚出生的长女。
德国母婴倡议组织"Mother Hood"主席德瑟里图像来源: Mother Hood e. V. 德国母婴倡议组织"Mother Hood"主席德瑟里(Katharina Desry)表示:"医院似乎能自由做决定。在我们看来这充满问题,因为全德国每天都有怀孕后期的孕妇必须联络她们的医院,这对在产房工作的助产士而言也是难以置信的压力,因为她们在工作的同时还得拨出时间回答各种询问。"
难以接受的状况
自从第一批医院决定禁止父亲进产房后,"Mother Hood"组织就收到许多准父母的求助。"对那些与我们联系的父母亲们而言,这绝对是场灾难。"德瑟里如是说。许多人感到害怕,有些人甚至是惊恐不已。德瑟里表示,准妈妈们可以接受孩子的父亲不得进入产后病房的做法,但是一想到生产时伴侣不在身旁便感到"难以承受",准爸爸们亦有同感。
德瑟里表示:"我们当然知道,医院正处于高压状态中。"但她无法理解,为何医院会认为让准父亲进产房将带来高风险。医院给出的理由是,越少人待在医院中越理想。"但是父亲们不只是去探望,而是准妈妈们的情绪慰藉。若母亲们愿意,准父亲们甚至就是接生团队的一员。"德瑟里如此说道。世界卫生组织此前也写道,即使面临新冠危机仍需保障女性的生育权。德瑟里也因此认为,若缺乏极具说服力的理由不能拒绝父亲陪产。
助产士短缺
更雪上加霜的是,德国助产士协会及德国妇产科学会(Deutsche Gesellschaft für Gynäkologie und Geburtshilfe)已经发出警告,由于助产士人力短缺,德国的产科早已遭遇严峻情况。特别是在设有新生儿重症监护病房的所谓一级医院中,助产士经产需要同时照顾多名分娩中的产妇。德瑟里指出:"这本身就存在安全风险,如今产妇必须独自待产,情况将更为严峻。"
门诊分娩是否是应对不准父亲陪产规定的一种方式?图像来源: picture-alliance/dpa/C. Klose 德国助产士协会也意识到新的困难情势。拉姆塞尔(Andrea Ramsell)表示:"遗憾的是,我们也无法为医院'变出'更多助产士。人力很吃紧,多年来我们一直在提出这一点。"德国助产士协会因此呼吁各医院,若产妇家属不是来自风险地区,应重新斟酌禁止陪产的决定。"一个正面的生产经验对于母亲和婴儿而言都很重要,而这不仅需要助产士的良好照料,还需要能托付信赖的陪同者。
分娩时谁做重要决定?
即将临盆的罗敏娜还指出了另一个问题。"如果生产过程无法按计划进行,孩子发生需要被送往专科医院之类的情形该怎么办?谁负责做决定?"因为产妇在麻醉状态下无法自行表达意见。罗敏娜认为:"在无人陪同的情况下进入产房,缺少一个能百分之百信任的人,对我而言是最糟糕的情况。"
面对禁止陪产及外人进入产后病房的规定,一些与罗敏娜相熟的准妈妈们正计划选择门诊分娩,产后数小时后便返家-前提是母亲和孩子的状况都良好。罗敏娜说:"问题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对于罗敏娜本人而言,周三(3月25日)传来好消息。波恩地区的医院决定,还是允许"准爸爸们"进产房,不过前提是必须戴口罩,并且填写健康状况表格。
母亲节最早的发起人是女权主义者安娜·贾维斯(Anna Jarvis),在1907年她举办了一场活动纪念自己的母亲。在很多国家,每年5月份第二个星期日都是母亲节。成为一个母亲实属不易,比如在分娩时就要面对异常的风险。 图像来源: BOUYS/AFP/Getty Images 孩子们每年都应该对他们的母亲表达一次感谢:因此,在许多国家,在五月份的第二个星期日母亲节这一天,妈妈们通常会收到儿女的礼物:比如鲜花,或者是享受到孩子们亲自动手准备的,端到母亲床前的丰盛早餐。图片上,这位阿拉斯加原住民母亲和刚出生不久宝宝的合照场面十分温馨。不过,对于全世界的母亲来讲,生育都意味着有着一定的风险,不少产妇在产后的24小时之内都不幸撒手人寰。
图像来源: BOUYS/AFP/Getty Images 全球范围内,尤其是刚果民主共和国的母亲们境况最艰难。援救组织《救助儿童》每年都会发表一份调查指数,依据母亲的收入状况、教育水平、健康和社会地位排名,列出世界各地母亲的状况。中非国家刚果在今年的排名中位居第176,排在最末。在这里,每30个女性中就有一位在分娩时或是产后不久死亡。她们的平均预期寿命是52岁。
图像来源: JUNIOR D.KANNAH/AFP/Getty Images 在这份《全球母亲状况报告书》中,因为经历严重动乱和遭遇饥荒,东非国家索马里的排名位于倒数第二。
图像来源: Mohamed Abdiwahab/AFP/Getty Images 令人心酸的记录:这份报告中,排在后十名的都是非洲国家。其中包括马里、塞拉利昂、中非共和国、乍得和科特迪瓦。图片上是肯尼亚的一位马赛妈妈和她的宝宝。在肯尼亚,妇女的状况得到了小小的改善:在最近一次的大选中,有多名女性议员进入了议会。
图像来源: CARL DE SOUZA/AFP/Getty Images 阿富汗发生袭击事件经常会登上各大媒体的头条。而阿富汗的母亲危险的境遇却鲜少受到关注。因为改进了医疗保健措施,这个中亚国家的排名得到上升,跃到第145位。不过还是只有约14%的产妇在生产的时候得到了助产士的基本护理。
图像来源: Getty Images 有一句菲律宾言语是这样说的:“女人生小孩的时候,一只脚是迈进了棺材里的”。在菲律宾,每年有约4600位女性在坐月子期间死亡。主要死因是大出血或者没有及时得到治疗药物,比如有产妇得了疟疾,或者是带有艾滋病毒的母亲。另外,高血压和中毒也是产妇死亡的主要原因。
图像来源: Getty Images 全球范围内,从1990年到至今,孕产妇的死亡率降低了50%左右。中国也取得了巨大的进步。这个执行“一胎政策”的国家在这份《全球母亲状况报告书》中名列第68位。特别是像北京或者上海这样的百万人口大都市,女性的教育机会和医疗保健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不过,乡村女性境况的积极变化相对来说并不大。
图像来源: PETER PARKS/AFP/Getty Images 《救助儿童》组织的研究还调查了新生儿的情况,他们得到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结论:在工业国家中,美国初生婴儿首日夭折率最高。每年约有11300个婴儿在出生当天死亡。这个数量要比其他所有被调工业国家加在一起的数字高出50%以上。
图像来源: Jason Merritt/Getty Images for Baby2Baby 德国母亲的境况逐步得到改善。在《全球母亲状况报告书》中,德国女性在教育、收入和健康方面排在第9位,比去年上升了3个名次。不过,德国人并不十分热衷于生儿育女:根据德国联邦统计局的数字,平均每个德国妇女只生育1.36个孩子,这个出生率要明显低于许多西欧国家。
图像来源: picture alliance/Hans Ringhofer/picturedesk.com 根据这项排名,芬兰是世界上母亲处境最好的国家。这个北欧国家在今年的排行中名列第一。成功的秘诀:条件完善的卫生保健系统、慷慨的国家财政支持、全天候儿童保育服务。刚刚晋升为人母的女性们还能获得一套贴心的“婴儿护理套餐”,婴儿出世第一周需要的所有东西都在这份套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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